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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师兄精神饱满,面色红润,不像是哀痛万分的样子嘛。莫非师兄另有要事在身,到魏国别有公干,拜师只是顺便”

蒯通便笑道:“好你个韩信什么事也瞒不过你。不错,师兄我到此,是为了别的事情。”

韩淮楚心想或许蒯通别有军国大事,不便询问,也就不再刨根问底。

蒯通又拿出两百金,捐给随何。随何也不客气,笑纳了,说道:“有了小通这笔钱,可以筹划一下重建鬼谷道场之事了。”

蒯通说道:“我们道场太大,想尽复原貌实在太难,也不实用。不如修几间馆舍,作个纪念供人凭吊算了。”

韩淮楚这些时日也觉重建鬼谷道场太过艰难,见蒯通也这么说,便改变主意,说道:“二师兄言之有理。咱们就先修演武厅与论辩堂吧。”

鬼谷道场学分三派,不仅是文臣武将的摇篮,还是道家练气之圣地。未毁之前,有大小馆院数十所,还有供弟子骑马射箭练习武艺的练武场。为培养弟子实战能力,又在山坡上辟了一个模拟战场,供演习之用。诸子百家之典籍,更是汗牛充栋,应有尽有。

而演武厅与论辩堂乃是其中最瞻目的地方。平日不开。偶尔门主出关,不定期开启二处,考察弟子们学艺情况。众弟子唇枪舌剑,各抒己见,济济一堂,煞是热闹。

韩淮楚获师门秘笈鬼谷十四篇,便是在演武厅一次兵棋推演中展露才华后被师傅鬼谷悬策慧眼识珠,方将这纵横家的至宝传了给他。

韩淮楚提议先修演武厅与论辩堂,随何与蒯通均表赞同。

日头渐高,工匠们络绎到来,随何便让韩淮楚陪蒯通去鬼谷悬策墓前祭扫,自个去工地张罗工程。

韩淮楚陪了蒯通,沿着山径,一路向师傅之墓行去。

刚走出几步,蒯通忽然挑起话题,问道:“韩师弟可知吾回山所为何事”韩淮楚讶道:“师兄不是别有公干,顺便到此的吗”

“吾之公干,便是为了师弟你啊。”蒯通一惊一乍地说道。

韩淮楚何等聪明,一闻弦歌,便知其雅意,“原来那赵王武臣,也如魏王咎一般,想请小生出山为他效命。”

当下装糊涂故作惊讶道:“为我师兄从赵国远道来此,竟是为了我韩信”

蒯通锐目紧盯韩淮楚,正色道:“正是赵王得知师弟之名,特命吾请你出山相助,愿将倾国之兵交予师弟,不知师弟可有意乎”

第二十一章势同水火

韩淮楚心道,“汗这阵子小生成了香馍馍了,先是陈胜,后是魏咎,这会又有武臣,都来请我。这一次武臣竟要将倾国兵力,托国之重交给小生,倒真像是求才若渴了。”

那武臣的结局,韩淮楚自是知道,又岂会答允

韩淮楚也不正面回答,却将话题一转,反问蒯通:“二师兄,你得师傅他老人家相术真传,可为赵王看过相”

蒯通闻言一怔。

他投靠武臣之后,便暗自看过武臣面相。那武臣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相貌堂堂,一望便是大富大贵的王者之相。

蒯通对武臣的面相十分满意,还庆幸自己找了一位好主子。

今日师弟韩信忽然问起武臣的面相,莫非他想知道武臣的命格,以免跟错了老板

蒯通呵呵一笑,说道:“师弟放心,赵王命中大贵。若非如此,师兄我怎会栖身于他”

韩淮楚却叹息一声:“看来二师兄之相术,并未学到师傅之精。否则,当日也就不会在陈胜身上,费了恁多猜测了。”

一年前与韩淮楚一同来求拜鬼谷悬策为师的陈胜,就是由蒯通把关为他看相。蒯通初看陈胜也是王者之相,再看又不像,一时吃不准便询问师傅。那鬼谷悬策只看了陈胜一眼,就将他ass掉了,为此陈胜一直耿耿于怀。

相术不如师傅时有走眼,那是他自家之事。如今这不懂相术的小师弟也来讥自己相术不精对自己说短道长,蒯通当即眉毛一挑,变色道:“师弟此言何意”

韩淮楚淡淡道:“二师兄没有看出,那武臣命中有场血光之灾,将死于非命么”

蒯通怒道:“师弟你不想栖身赵王便算了,怎能满口胡说你又未亲眼见过赵王,更不懂相面之术,怎知赵王有血光之灾”

“小生从未来而来,怎会不知”韩淮楚失笑道:“我有没有胡说,师兄日后自知。那赵王也算得上是个明主,只是命有不测。我劝师兄休贪恋一时之富贵,速离赵国,以免陷入是非之中。”

未请得动这小师弟,这小师弟反倒来劝自己,蒯通心中那个气是不打一处出,面红耳赤道:“师弟太小看我蒯通了。我之投赵王,非为贪恋富贵,乃是为实现平生之抱负也。”

韩淮楚见师兄发怒,忙陪不是道:“算我说错了。我知师兄不是贪恋富贵之人。”

蒯通怒气稍减,问道:“师弟是不想投效赵王的了。”韩淮楚点头道:“人各有志,累师兄千里赶来,实在是对不住。”

这韩师弟韩信拒绝入赵,他一番雄图伟略只有另想办法。那蒯通是满脸失望,叹了口气,说道:“咱们兄弟之间,谈什么对不对得住。我知师弟你也是为了我好。咱们去师傅之墓吧。”

二人便向鬼谷悬策坟墓走去。快到坟前,远远望见一人,跪倒在墓碑前,正焚香祭奠。

此人年约四旬,头带角巾,儒雅潇洒,透出一股子名士风流,却不是韩淮楚那三师兄李左车是谁

在鬼谷道场,鬼谷悬策大部分时间用来闭关修道,无暇授徒,韩淮楚的兵法均是跟随李左车学的。李左车对他来言,亦师亦兄,韩淮楚对他是十分的敬重。

多时不见三师兄,此时见李左车回到鬼谷,韩淮楚一见大喜,高喊一声:“三师兄,你何以回到鬼谷”

就见衣袂一振,那蒯通一见李左车,面色十分古怪,转身就走。

韩淮楚拉住蒯通,问道:“二师兄,师傅坟墓就在前面,你为何要走”

蒯通将韩淮楚拉在他袖子的手一按,压低声音道:“左车在此,我还是回避的好。”

韩淮楚顿时明白过来。蒯通之所以要走,是因那赵王武臣未迎立赵歇,自个儿称王,已与赵歇成了敌人。这两位师兄,各为其主,虽曾同门学艺,此番见面定会十分尴尬。

韩淮楚将手一缩。蒯通交代一句:“师傅之墓我已知道,过会我自去祭奠。”话一说完,拔足就走。

那李左车已望见蒯通,高声喊道:“二师兄,请留步”

师弟既已出声相唤,蒯通只好停步,回过头来。

李左车手摇羽扇,不紧不慢走到二人面前,冷冷问道:“二师兄为何一见我面便要离开,莫非师兄讨厌见到左车么”

gu903();蒯通见他语气不善,索性将话挑明,冷笑道:“你又何必明知故问你为赵歇,我辅武臣,如今你我之间各为其主,势同水火,又何必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