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身躯一振,口中狂喷出一口鲜血。项布急问:“师傅,您怎么了”管中邪叹了口气,说道:“为师被剑神盖聂所伤,伤已透入丹田,看来是难治,早晚要到阎王爷那里报到了。”项布讶道:“师傅您伤得已无法医治了么”管中邪桀桀怪笑起来,赞道:“好个盖聂,好个闭门三推”
管中邪笑声忽止,说道:“徒儿,看来为师要带你去个地方。”
项布问道:“不知师傅要去何处”
“我们要去的地方,是雁门关内的妙虚宫。为师这伤,只有妙虚宫宫主才能治得。”管中邪说道。
管中邪抢了一匹骏马,和项布各骑一匹,下长城,穿雁门,这一日,来到一座幽静的山林。
却见林中枝叶繁茂,树身上缠绕了大大小小千百条紫藤。横柯遮日,松柏高耸,树影疏斜,幽静飘渺。时有一两只百灵鸟掠空飞过,恰恰而啼,给林间更增一分空寂。
在那入林之处,一株大柏树被剥了皮,用朱漆赫然写了四个大字:入林者死望去十分醒目。
项布道:“师傅,这林中必有古怪,不可轻易冒进。”管中邪冷笑道:“区区山林,何惧之有”
他武功已臻化境,哪里会被这四个字吓到,说道:“徒儿,你在林外等候,待为师进去瞧瞧。”
于是管中邪独自一人,迈步走进密林。
刚踏了十几步,忽尔脚下一物撞到,却是一粒小石。
骤然之间,管中邪只觉天旋地转。
眼前只见千百条藤蔓,杂乱无章地抖动起来,沙沙作响,树上枝叶,簌簌纷落,斑驳迷离,令人目眩五色,方位难辨。
大地一阵凹陷,管中邪脚下一个趔趄,俯了下来。他心知已触到机关,异变将至,不由攥紧蛇形魔剑,凝神以待。
眼前紫影一幌,一条紫藤荡悠悠横扫过来。管中邪略发一掌,将紫藤迫到一边。殊知这一动之间,又触动了无数机关。千百条紫藤,化为千百只灵蛇,蜿蜒游至,一起噬来。或如毒蛇吐信,或如绳索缠身,或如铁鞭抽打,或如罗圈天降。乱藤齐至,已将管中邪裹于一团藤影之中。
好个管中邪,左手铁爪挥出,千道魔掌呼啸而出,右手蛇剑一撩,空中响出一阵裂帛之声,万道剑光如排棱般铺出。
左手千魔掌,右手万魔朝宗,管中邪一身魔功,强横至极
一招过后,那千百条紫藤,尽数化为碎片,纷纷飘落,如落英缤纷,蝴蝶飞舞。
蓦地树上一只赤色朱果,光芒四迸,霞光万道,骤然膨胀开来,化为一张红色大网,向管中邪兜头罩落。
管中邪再用蛇形魔剑去绞那红网,不料网丝极为柔韧,竟尔不能奏功。
大网铺天盖地,叫管中邪避无可避,无处遁形。管中邪不及躲闪,被红网套了个正着,只觉网丝细如蚕丝,又锐如利刃,嵌入皮肉如遭刀割。
管中邪不及细想,魔门真炁迫出体外。只见他周身红芒一闪,“噗噗”之声大作,人化为一团火焰,那只大网旋即烧作灰烬。
管中邪所练魔功,便是由两股寒炎真炁修炼而成,此时用那炎功,一招便毁去了大网。
寂静的树林中,响起一声轻脆的掌声。掌声骤停,一婉柔的声音从林中传来:“何人敢闯此处”
一株合抱粗的大树后,现出一位美妇,年龄看上去只有三旬,浅发削掠,淡扫蛾眉,婉风流转,仪态万端。
美妇这一现身,只让林外观看的项布惊艳不已,心想纵是纪姨和清姨,姿容也不过如此。
项少龙的老婆美是美,可只是尘俗中的美。而这美妇有一种飘逸出尘的神仙玉骨,仿佛幽兰出于深谷,不沾一丝俗气,却不是纪嫣然、琴清之流所能比拟的。
美妇秀目凝望管中邪,似乎笼含了一丝怒气,问道:“阁下是谁难道未见入林处那四个字么”
管中邪叩头便拜:“徒弟管中邪拜见师娘。”
管中邪练那魔功之后,人变得又老又丑。而这美妇望去只三旬上下,管中邪居然呼她为师娘,让项布听得一头雾水。
美妇闻言身躯一振,诧道:“你称老身什么”管中邪解释道:“家师乃是上代剑魔逆乾坤。”
美妇一闻,脸色陡变,声音微微有点颤抖:“你是新一代剑魔这么说来,逆乾坤他死了”
管中邪叩首道:“徒弟与家师比武获胜,家师战败自刎。这是我魔门规矩,徒弟也无可奈何。”
美妇顿时秀目变得空洞呆滞,喃喃道:“魔门规矩乾坤,你为何定要入那魔门终有这引颈自刎之劫。”
美妇叹息一声,说道:“管中邪,看在你是逆乾坤徒弟的份上,今日就不追究你毁去我藤网阵之过。你且去吧。”
管中邪又叩首道:“徒弟今日前来,有一事相求。只因徒弟身受重伤,特来恳求师娘,救弟子一命。”
美妇“哦”了一声,说道:“原来你是来找老身疗伤的。这世上还有什么人,能伤得了你这新一代剑魔而且这伤,你自己还治不了。”
管中邪那鬼脸扭曲了一下,恨恨道:“徒弟是伤在剑神盖聂手中。”
美妇冷冷道:“老身早和那逆乾坤恩断义绝,再无夫妻之情。就算是逆乾坤自己受伤亲来,也休想让我为他疗伤。管中邪,你还是去吧。”
管中邪早料到美妇会有此说,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只巴掌大的小鞋,在手中细细摩挲把玩起来。
那小鞋乃绵锻缝制,鞋面上绣了一只白兔,栩栩如生,做工甚是精巧。美妇一见那小鞋,神情忽然激动起来,纤手一抖,一柔长袖流云般投出,直卷向管中邪手中的小鞋。
管中邪忙铁手一翻,欲扣住那只小鞋。他的“凝神抓”绝技,已是世有罕匹。不料那长袖来得太快,竟然抓之不及,硬从管中邪的魔功“凝神抓”之下,将小鞋卷了去。
美妇鞋一入手,秀眉微蹙,问道:“管中邪,你这小鞋从何处得来”
管中邪那丑陋的鬼脸不动任何声色,说道:“这是家师临终时交给徒弟的。”美妇急问:“你师傅还有什么话留给你”管中邪慢条斯理道:“好象是有。不过”
“这么说来,你知道鳞儿的下落快告诉我”美妇声音转得急促。
管中邪阴恻恻一声长笑,其声令人毛骨悚然:“可惜管某身受重伤,师娘又不肯出手相救,管某早晚得死,只有把这秘密带到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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