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入怀中,这一次,他在怀里掏了很久,才又重新将手拿出,捏紧拳头放在身前,道:“将军,若要看这证据,还请过来看吧。”
豪命望着那皱皱巴巴如鸡皮的手掌,心里没的一阵恶心,可还是强自走上前去,老山羊将拳头放到豪命鼻前数寸,低声道:“大将军,可要看清楚了。”
“我倒要看你能拿出什么样的玩意儿”豪命心底嘀咕,面上全神贯注只等老山羊掌心打开,突然,“蓬”一声那掌心打开后并不是什么证据,而是一团灿烂的火花。
火花散落,空中越发显著黑,黑得几乎可怕。
也就在这样的火花中,豪命缓缓的倒下,他庞大的身躯倒地时,居然悄无声息。
烟花一刹,情系半生,萦牵梦绕,最爱是谁
豪命直到倒下去的最后一刻,他还是不明白,“你骗我”
现在,所有人中只有老山羊还站着,他虽然站的微微颤颤的,可毕竟还是站着的,他说道:“老朽不过点住你的穴道,并不碍事的。”
豪命须发怒张,眉眼充血,厉声道:“你究竟有何目的,到底是什么人”
“大将军,居然连别人究竟是何身份也不清楚,岂能便随意结盟”阳春见豪命也倒下了,他似乎终于放弃了运气调息,任由小腹上鲜血长流,双目紧盯着老山羊说道:“人为什么只相信一些死的东西,却不愿意相信其他人呢”
豪命犹自怒道:“你那老元帅的绝密令符黑金令和元帅夫人的亲笔信究竟是从何而来的”
老山羊不答,阳春替他回答了,“你只要明白了他真正的身份,就会懂得他令符和这信是从何而来了”
豪命问:“他是谁”
他是谁
这个老山羊究竟是谁,这个问题从当日白雪第一次见到这层老皮的时候就开始想知道了,他的出现和消失都神出鬼没,似乎对什么事情都了如指掌,这样的一个人会是谁,他的出现又为了什么
阳春冷声道:“此人一身伪装,难道你从未想过他的真面目吗”
豪命道:“真面目我也曾想过他可能是成名高手易容装扮的,可实在不能想象会是何人,要找到一人能取得夫人的信任无外乎是元帅的昔日旧部,可偏偏这些人某家全部熟知,也绝不会是眼前这人。”
阳春道:“你认不出来也是对的,只因这人的本来身份早已被隐蔽,天下间能认出他的真面目之人只剩下我一个人。”
“只有你”豪命不解道。
阳春道:“否则他为何要费尽心思的要将我灭口”
豪命道:“只因他身份绝不能破败,一旦暴露其所谋之事也将一败涂地”
阳春道:“不错。”他昂首面朝老山羊道:“如今你已经大获全胜,难道还要藏头露尾的,不肯以真面目见人”
老山羊沉默不语,似乎在默默的思量。
阳春又道:“如今阿雪昏睡,你即便说出来了他也不会知道。”
老山羊慢慢道:“你早就看破了老朽的身份”他自称是老朽,可这个声音清脆明媚,实在不像是垂垂老矣的老人,莫不真是个女人装扮的。
阳春道:“我多少知道一些。”
老山羊道:“哦”
阳春道:“你对我们师兄弟的事情了如指掌,难道真没想到阿雪早也已经心中怀疑了吗”
老山羊面色一动,他心中最担心的事情被人当场喝破,冷笑道:“那便如何,只要过了今日,你一死,到时候,大事便可期也”
豪命忍不住大声道:“他究竟是什么人”
阳春叹息道:“你难道还没看穿吗,或是在你的心底根本不愿意承认,她就是”
阳春的声音从来都是冷漠的,可这一句话说的却是微微颤动,带着一丝激动,这世上居然还有人能够扰动他宁静的心境吗
第262章余歌脱皮
泼墨的夜,倾盆的大雨。
邪恶的观音堂。
飘忽的残灯,忧郁的花香。
还有充满了谜一般的人。
那神秘老皮用一种很飘忽空灵的声音,吟道:“我的身份也早知道瞒不过阳春你”
阳春冷道:“是的。”
神秘的老山羊缓缓道:“看来你的确该死了。”
阳春道:“在临死前,你是否该让我看一眼庐山真面目,死也瞑目”
老山羊的身子颤颤抖抖,他的手也颤颤抖抖,可他的声音脆如银铃,他叹道:“我们是老朋友了。”
阳春道:“如果你是她,那么,该算是老朋友了。”
老山羊的身子一震,他再道:“最老的朋友一般都是最好的朋友。”
阳春是他最老的朋友,难道也是他最好的朋友,现在,他最老最好的朋友就在他的砧板上。
老山羊道:“最好的朋友往往就是最危险的敌人。”
阳春道:“哦”
老山羊道:“所以这一生,我绝不会相信任何人。”
阳春道:“所以你也绝不会在任何人面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老山羊点了点头,道:“不错,哪怕是已经彻底的掌握了一切,也绝不能掉以轻心,所以”
阳春道:“所以,你已决定杀死了所有人。”
老山羊道:“你觉得现在还有人可以阻止我吗”
白雪和七叶昏迷,阳春中毒,柳生断臂,豪命穴道被制,除了他自己已无人是站着的了。
阳春沉思一番,他并没有再说话,却缓缓的战起了身子,他起身的很快,但却很稳,很稳定,他站起来望着老山羊。
老山羊眉头紧缩,他失声道:“你已经解毒了不可能白雪既然要对付你,所选择的毒一定是他认为无药可解的,你不可能站得起来。”
但事实上,阳春已经站起来了,他不止是站起来,还站的很稳当,说道:“既然你不肯摘掉自己的伪装,那么我只能亲自将你这层皮扒掉。”
老山羊已看见阳春面上的黑点渐渐消失,他的半边身子也渐渐的凉了,他忽然狞笑道:“阳春,即便你没有中毒,单凭你一人一剑的,要留下老朽也只怕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gu903();“如果再加上我呢”淡然而平稳的声音,正是黄华,他不知何时站在佛殿正门口,站的也很稳定,同样的站的很稳定的还有各守在左右两侧轩窗边的蛇含和紫苏,剩下鸢尾挡住了正梁上的天窗,“还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