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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剑集 十万大水 2317 字 2023-10-05

不减。

阳春淡淡道:“我已经答应放她走,谁敢伤她,死”

“轰”雨幕如魔,杀气匹练般的往阳春席卷而来。

阳春冷笑一声,一个飞身回旋,人已飞到了那间小阁楼的顶端,他将自己完全的暴露在大雨里,也暴露在那比雨水冰凉无数倍的杀气中。

“阳春”那声音一脱离东瀛武士的杀气笼罩,立即飞身而去,她只怕再待下去自己可能真要殒身于此,她神功还未大成,实在不能有半点闪失:“一剑之仇必报,不过下次你落在我手里,我也必会放你一次。”

阳春不答,他甚至没有瞄一眼她的离去,那个东瀛武士的击杀对象已经变成了是他,此时的他只觉得自己身处一个冰冷的毒蛇洞窟之中,周遭都是口吐红杏的三角长虫。

可是他非但没有退缩恐惧,精神反而更振奋,他的手冰凉,心却火一般的炙热。

第227章一刀未出

天地间只积聚了血腥的杀气,这样的杀气凝而不发,藏而不露,但阳春知道只要此人刀式一起,天地间立刻充满了杀气,扑面而来,肆无忌惮的杀气。

刀不出,刀已出。

刀不见,刀已见。

这是惊天动地的一刀,它还未发出,却已经势满苍穹,笼罩大地。

它犹如一张血盆大口,又如一柄猩红魔刀,悬挂在阳春的头顶,隐藏在阳春的颈脖。

阳春整个人已赤裸裸的被这股杀气包围,可是他非但没有退缩恐惧,精神反而更振奋,他的手冰凉,心却火一般的炙热。

他等著这个人出手,就仿佛一个少女在等著要见她初次约会的情人。

这是一个难得的对手,阳春已经太久没有碰到了一个真正的对手,上一次遇见秋琴,却只打了半场架,再遇见五行者,不过寥寥三刀已经全胜,这偌大个中原,他难觅对手。

这是何等的寂寞。

现在他又遇到了一个高手,一个真正的高手。

他就站在飞檐之上,四周一片空旷,他在等待。

他所感觉到的杀机也更强烈了,可是他在等的人却还没有出手。

这个人还在等什么

这个世界上有种人好像天生就是杀人的人。

他们是人,不是野兽,但他们的天性中却有骆驼的沉著耐心、饿狼的残暴血腥、豹子的敏捷善扑、毒蛇的狡黠与狠毒。

这个东瀛武士无疑就是这种人,这种人只要一出手,绝不空回,必然见血。

哪怕见到的是自己的血。

他还在等,只因为他要等最好的机会。

这样的机会并不常有,准确的说应该是完全没有。

阳春安人不动如大地,以一种奇异的姿势站在亭阁上,他的剑尖下垂,斜斜落地,眼中散发着冷酷而妖异的光芒,他动也不动的站著,全身上下已经近乎于静止。

百年前曾经有一位奇门高手说过:绝对的速度意味着绝对的力量,而要获得绝对的速度必须要绝对的静止。

现在的阳春已经在静止,在他的周遭,仿若是雨点下降也缓慢了许多。

雨越发大了,大雨滂沱。

这样的瓢泼大雨淋在身上无疑对身体是一个很大的负担,初秋冰凉的雨水肆虐的凌辱着人间,击打在阳春的头上、脸上还有身上,雨水成流流过他开阔的额头,刷过他谣言的眼睛,又沿着刀削般的下巴落下。

雨水刺眼,阳春只能任由着发了疯的天雨洗刷着自己的身体,他绝不能眨一下眼睛,只因那毒蛇般的东瀛武士随时可能出手,出手必杀,他绝不能冒这样的险。

黑暗中又一闪,雪白的闪电,震天的响雷。

已经多久了,放佛漫长如一个世纪,可又短暂如一弹指。

时间在此时已变得扭曲。

阳春还是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保持著同样的姿势,他犹如一棵将根须深埋大地的老树,安忍不动。

他不能动,也不敢动。

出手的先机掌握在那东瀛武士手上,他只能采取守势。

只要他一动,他这种几乎接近完美无瑕的姿势就会被破坏。

那一瞬之间就是他生死胜负间的关键。

他们不动,阁楼中的众人也不动。

杜荣很想开口解释,这不过是一场误会,但他也不能开口,这座阁楼上下已经被东瀛武士宛如实质的杀气如凝固,每个人身上都被压负上一座大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这里属他的武功最高,连他都觉得胸闷气闭,其他人自不必多说,尤其是乌静静更是面色苍白,摇摇欲坠。

她只觉得有一百条又滑又粘、又冷又冰的水蛇在自己身上缓缓蠕动,钻进她温暖的胸膛,寄居在她的心窝里,她的心变得冰凉,她的手也是冰凉。

忽然有一只温暖的大手掌一把握住她冰凉的小手,那熊掌般的大手一只便比乌静静两只手还要大很多,她的湿冷的双手被握住放到了一个更温暖柔软的地方那巨人豪命的胸膛里,他胸前衣襟拉开,将她的手藏在他的心口。

“啊你干什么”乌静静想拼命大叫,可嘴巴努力张大,却发不出声音,她简直连动也动不了了,只能拼命的睁大眼睛,充满了惊恐。

豪命将她的手放好,又瞬也不瞬的望着她,他的外貌凶恶粗狂,可此时的目光却是温柔而善良的。

乌静静心中又气又急,偏生又脑袋晕乎乎的,胃里一阵阵的抽疼,忍不住就想吐,她只能认命的闭上眼。

豪命的体温沿着那一双手一点点的蔓延到乌静静的身子,她冰凉的身体竟一点点的暖和起来,那种尖锐的寒冷也被驱散了不少,甚至胃里的泛酸也好多了。

她突然明白着巨人是在给自己取暖,用他的体温来温暖自己的,她的眼角湿湿的,忽然想起从前那一次、那一个人。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末,她将一碗鸡粥放在怀里温暖着,等待着那人的回来,他终于回来了,却没有往她的粥上看过一眼便睡了。

那天的夜比她经历过所有的夜都要黑暗、都要寒冷。

她默默的流着泪喝完了自己的体温,她也痛恨自己卑微的爱情,她也想过放弃,可这一切已经融入了她的血液,化作她的一切,她甩不掉、摆不脱。

无论何时何地,她想的人只会是他,她所做的事情也只会是为了他。

可是,这样的雨夜,这样的迷离,他会来吗

会来救这样的一个不过是擦身而过的女孩吗

在他的心里,或许根本没有过她的影子,他又怎么会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