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黯然道:“我也早厌倦了这种杀人与被杀的生活,只可惜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阿雪”赵瑶儿忽然热切,巴巴看着他道:“不如我们离开一起这个江湖,从此倚楼听风雨”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已不再说下去了,只因她看见了白雪眼中痛苦的神色,她知道,白雪绝不会离开江湖,因为有太多的人太多的事羁绊着他,她眼中的火热又慢慢的淡了下去。
沉默,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海上永无止境的夜风拍打着孤客的船舷,夜里更深了。
“对不起。”两人突然异口同声道,又相视一笑。
白雪一直认为微笑是人世间最伟大的力量,它能给人无穷的勇气和信心,所以一个人只要还有微笑的力气,那么不妨可以多赐予自己和他人更多的微笑。
笑靥露而繁华容,悲伤的气氛已一扫而光,赵瑶儿俏皮道:“或许我可以保护你哦,要知本小姐也是从小习武的耶。”
大小姐的武功似乎可以打遍她家后院无敌手,将那些所谓的侍卫杀的片甲不留、狼狈逃窜。
“哦,那我倒要看看我们的大小姐有多厉害了。”白雪也眨眨眼,和她耍着花枪,忽然一把将她拉入怀里,只见怀中伊人明丽照人,低低吻了下去。
霎那间,天火勾动,赵瑶儿软软的趴在白雪的怀中,柔顺的如同猫儿一样,低低的哼哼着。
白雪的手,掠过她柔软干净的长发。
“外面冷,我抱你上床去”白雪薄削的嘴唇腻在她晶莹的耳垂边吹着气,她已经完全迷糊了,身子如同生病了的猫儿,不停的扭动着。
“嗯。”一种说不出来的酥软感传遍了阿瑶的全身,她只觉得自己软绵绵的使不出一点力气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所幸白雪也不在意她说了什么,他能够真切的感受到怀中人儿身体的柔滑和滚烫,他是一个成熟而很有经验的男人,很知道她的需要。
他也知道如果他愿意可以有一个美丽而充实的夜晚,在方面,他从未让任何女人失望过。
可是他没有,白雪将她温柔的放在洁白的床铺上,然后箭一般的掠到门口,猛地打开了房门。
“哎呀”门外又跌进来一个小小的人儿,脸红红的,衣裳也没穿整齐。
白雪睁大了眼珠子,不解问道:“你躲在门外干什么”
“我谁躲了,谁躲了本小姐是要监视着你,以防你对我姐姐做什么事情”小丫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可依然是强硬的犟着脖子。
那边,她姐姐正以尴尬、害羞、又气又急又恨的眼神望着她。
“哦那你觉得我会做出什么事情呢”白雪饶有兴趣的环抱着胳膊看着她。
“你你方才就要”小丫头的脸已经红得快要滴下血来,她重重的“哼”了一声,忽然一咕噜的也爬上了白雪的床,大声的宣布:“我要和姐姐睡在一起,阁下若是还算一个有风度的男人,便该知道女人家睡觉的时候阁下是要回避的”
白雪无疑是个很有风度的男人,于是他只能就这样的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第70章夜高密语上
海浪摇舟,夜风呼啸。
被赶出自己房间的白雪在冰凉的海涛升中尽量伸长自己的懒腰,他伸懒腰的姿势绝对比世上大多数的女人还要优雅还要好看。
“真是舒服,这样的良宵,这样的美景,只有呆子才会待在房里睡觉,我是白雪,岂又会辜负这上苍如此的恩顾。”显然,他已经为自己的处境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理由,所以他心情舒畅的慢慢渡到船上主杆的桅帆下。
忽然,一滴清水淡淡的落在他微昂起来的脸颊上,清泌冰凉。
他微皱起眉头,右手拂过水滴的脸颊,微微的将那滴清水放在舌尖沾过。
“竹叶青”
暮然回首,望天际。
圆月当空,皎洁如盘,在漆黑的苍空下显得那么的圣洁。
百丈高的主帆桅杆上头,是一个十字形的支架,却有一袭紫袍女子慵懒的高坐与上。
风,轻轻摆弄她一侧随意下垂的纤足裙摆,她就那么随意的坐在高空上,手背悬着一只青色的酒葫芦。
那滴清水便是从这般风情的女子手中葫芦流出来的。
白雪已看的痴了。
她又往自己嘴里满满的灌了一口酒,完了洒脱的将自己衣袖一抹嘴边滑落的酒迹。
海水滔滔,海风萧萧。
黑夜、冷风、流水、清酒、美人已构成了一幅绝美的泼墨山水画。
白雪忽然一振双臂,人已腾空而起,迅如夜枭华丽而飘然的落足在她身后的木架上。
到了高空,那风越发吹动着衣裳猎猎作响了。
白雪微微闭上眼,默默的听得海风,嗅着风中微醺的酒香。
“真香。”
“哦是什么香”
“酒香,人更香。”
白雪已将自己的身子斜斜靠在木架上,面迎着海风曼声道:“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如此美丽的月光,如此清醇的佳酿,不知道在下是否有机会和姑娘分享呢”
剑奴一挑眉头,已将那酒葫芦随意抛到身后。
一道清泉自葫芦口泄出,在夜空下划过长长一条优美的弧线。
白雪想也不想的追了出去,他足下使一回旋巧劲,展开身子如滑翼般在高空盘旋转过一个圈子,已抄了酒葫芦在手,左足一点桅杆,再次上腾轻飘飘的落回了木架上。
他已喝了一口,皱眉“丝”了一声,品味道:“果然是好酒。”
的确是好酒,酒一入喉,他已开始大声的咳嗽起来。
剑奴望着他被咳嗽纠缠痛苦的模样,又轻轻的叹了口气。
白雪不顾她的目光,再喝了口酒,才道:“阿奴,你怎么没在房里睡觉”
剑奴玉臂往后一捞,从他掌中取过葫芦也喝了一口道:“主子却为何没在房里睡呢”
“哎。”白雪苦笑的摸摸自己的鼻子,不再说话。
这一对主仆倒颇有天涯沦落之感。
白雪长腿一扫,已截断十字形木架的上头变作一个丁字型,他又懒懒的坐了下来,与剑奴背靠着背写意的在高空坐着。
“阿奴,要不你与我讲讲神剑的事情吧,这些日子我都有些糊里糊涂的,尤其是那道剑意一直盘恒我心间,我实在是不明白”白雪望着自己有些冰凉的左手道。
剑奴迟疑了一分,她将酒葫芦慢慢的凑到唇边,未喝一口又慢慢放下,道:“神剑通灵,诸事多端,不知主子要听哪一块的事情”
白雪也知道自己这么问实在太过笼统,别人很难回答,他想了想又道:“你便说说龙影为什么会选择传剑给我,这委实奇怪何况我曾听他说过他似乎是他的影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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