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这朵花已慢慢收合,等到它完全闭上之时,被吸进去的人自然也被吃的干干净净了,这是一朵食人花。
白雪长剑早已断为两截,他单凭一双肉掌上下翻飞,勉力支撑。
那刀锋胜雪,他的头发与衣服俱都飞舞了起来,他自己身上,四下刀风逼人的寒意。
白雪人影,在旋转飞舞。
但刀光却越来越耀眼,刀风也越来越强劲,显见这长刀阵的圈子,己越逼越近白雪莫非已抵挡不住了
那神鹰铁卫心中暗想:“这白雪纵然武功绝世,但是双拳究竟难敌四手,何况我等不但人多,而且阵法犀利。他他又是身受重伤,剧毒缠身,能支撑这许久已是不易。”他心里虽有佩服之意,手上却越是无情,刀刀夺命,环环相扣。
此刻阵法已完全发动,四下刀光,已交织成一面刀网,已是泼水不进之势。
刀阵缩小至极点,莲花也将完全闭合,生死一线之际。
寒夜漫长,黎明前的时刻,最暗,也最冷。
但此时已是朝阳初现,光明洒满人间。
只听长空一声厉啸,一道飞虹冲天而起。
雪花飞溅,神鹰十三卫刀阵转眼间变成残花败柳,散落一地。
任何招式阵法,皆有破绽,完美本不该出现人间,创这刀阵之人将那唯一的破绽藏于最凶险最接近成功的一刻,是因为他知道,无论什么阵法,它的圈子越小,就越易破,只因圈子缩小了,阵中众人彼此就难免不互相牵制,只要牵一发,便可动其全身。这种简单的道理,本该是人人都可想得通的,只是那一刻生死一线有人多少人还能保持冷静清楚的头脑,还有要过人的胆气与绝高的身手,这种人已太少太少。
于是这阵法在无形中也便接近完美了。
白雪大口的喘着气,他虽然破了这神鹰刀阵,可也是精疲力竭,一动也不想再动了。
先前那神鹰铁卫目光惨淡的望着自己多年兄弟死伤在地,他知道自己已经败了,他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打败眼前那个白衣胜雪的人。
那人看似柔弱不堪风残,却韧似河边芦苇,芦苇韧如丝。
他慢慢的站起身子,以刀横胸道:“我们还有一阵,你可能破”
白雪叹道:“我知道,可这一阵我不想破,我们也算是相识一场,我实在不忍”
那铁汉高声道:“士为知己者死,如今主人已死,我等孤魂野鬼岂能独生。”
白雪深吸一口气,上古遗风,侠士高义,杨天擒以国士相待他们,他们自然已国士报之,难怪他死的那么干脆,也那么的心满意足。
白雪道:“是。”
那铁汉喝道:“神鹰十三卫听令结人阵”人阵便是混战,用人命去填,去堵,去拼。
四下重伤倒地的鹰卫听到号令,全部挣扎起身,他们有的人已失去胳膊,有人已失去一条腿,只因那刀阵已破,收拢之力全部回馈己身,砍那白雪胳膊的变成了砍向自己的胳膊,砍腿的也变成了砍自己的腿。
他们虽已肢体不全,可站立极稳,腰板挺得笔直,风中犹如一柄标枪。
第15章不辨人鬼
他们的眼中血光满布,掌中长刀凶恶,他们方才是在搏命,现在是在搏死。
搏命的人可怕,他们生死不过一念间,然搏死的比搏命的可怕十倍。
搏死的人已经死了,他们为的就是一个死字,已经已经死了,便不在乎生死了,一个活着的人怎能和死去的人搏斗。
何况白雪现在是在和整整十三个死人搏斗。
白雪已不敢有半分大意,只见他左手一张一拿,已爪了一个人脑袋在手,那人浑然不顾自己身体便是全力一刀砍向白雪胸口,白雪劲力一收一扭,那人脖子早已如麻花般拧断,那临死一刀也生生的砍在白雪的身上。
白雪也在搏死,他知道只有死人才能杀死死人。
他用自己的身体去挡刀,每受一刀必杀一人。转眼间,身上白衣染红如枫,大小伤口不计其数,犹如一个血人。
白雪杀了兴起,脚下一挑取了一柄掉落的长刀,一刀劈在一个神鹰的面门上,鼻子被砍掉一大半,只剩下一层皮搭拉着挂在脸上,那人诡异的一笑死去。
他仿若回到当年的那个杀人者身上,更是出手如狂,单刀飞舞,横砍直劈,威势直不可当,但见白雪上点点滴滴的溅满了鲜血,院子里布满倒下的不少尸骸,有的身首异处,有的膛破肢断。一大块一大块的血肉横飞而起,又听见了刀锋砍在骨头上的声音。
终于人全死光了,站着的只有一个穿着血衣的人,冷风一直吹个不停,把大院子里屋檐上的积雪一大片一大片的吹下来。
白雪双拳也已握紧,仿佛在尽力控制他自己,可脸上的眼泪不自主的一直一大滴一大滴的往下掉。
他不想杀人,他们本该是坐在一起,开心的喝酒聊天,甚至可以一起去些地方找些女人。
可现在他们全死了,全都死在白雪的手上。
他亲手杀了他们,他心中的伤痛尤其是眼泪可以洗刷的,他不知道自己走下去还要杀多少人,又有多少是自己的旧识好友。
多少人会为他而死,多少人亲手为他所杀。
他害怕了吗
他已经很厌恶很厌恶这场无止境的厮杀,可他还是要走下去。
白雪不知道自己能走多远,但他已慢慢的挺起身子,他要一步一步的走下去,走回去。
白雪笑了,他全身上下都是伤口,冷风胜刀,一刀刀的割在他已遍体鳞伤的躯壳上。
他笑不是因为开心,而是他看见了三个人和一顶轿子。
第一个人是个白白胖胖的和尚,满身让人恶心的肥肉一抖一抖,和尚满面笑眯眯的望着白雪。
第二个人是个面色铁青的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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