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书房,要连夜去写报捷请功的奏章。
尹治平之前受邀来吕文德的府上时,一路便有注意记下吕府的格局布置。这时依着记忆,再加上一些推断,很快便找到了吕文德的书房所在。
天气早已入夏,吕文德书房的窗户大开,窗外正有一株大树遮荫。尹治平从房顶跃上大树。透过窗户往书房瞧去。但见吕文德正坐在书桌后,就着烛火在奋笔疾书。不知道的人,看他的样子,倒像是勤奋好学。正在作什么文章。却不知写这报捷请功的折子更有动力,吕文德连平日帮忙写奏章处理文书的幕僚也不用,亲自捉笔而写。
忽然烛火猛闪。窗外有一道疾风吹入。吕文德看着摇摇欲坠的烛火,搁下笔起身将窗户关上。正要坐下接着再写。低头一瞧,却见桌上的奏章竟然不翼而飞。不见了。
吕文德忙桌上桌下的左右翻找,忽然身后一道声音响起,“吕大人,在找这个吗”
吕文德不由“啊”的惊吓了一跳,连忙转身瞧去,却见尹治平不知何时,又是怎样进入的他书房,此刻手里正拿着他写了有大半的奏章。这时想起方才那一道疾风起的怪异,不由暗道:“难道是这尹志平方才从窗口跃进所带起的风”
想到此处,却是心下更惊。人家从他头顶跃过,他竟是毫无所觉,连对方的影子都没瞧见。这人要是来杀他,他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此人武功之高,实在是匪夷所思,怪道能够在千军万马之中,取了忽必烈的首级,还能毫发未伤地全身而退。
“尹道长,你怎么来了”吕文德额头冷汗直冒,却还是强自堆起笑脸说道。不论怎么说,这总算是眼熟认识的。要是来个不认识的刺客,哪还能容他讲话。虽然明知对方深夜不走正门地来访,未必是有什么好意,但对方武功太高,他喊护卫也根本来不及,能谈还是谈谈的好。对方既没一来就使杀手,明显也是要来谈谈的。
尹治平含笑道:“夜深无事,我想来与吕大人叙叙话。”
吕文德听罢,又略松了口气,尹治平果然是找他来谈事情,不是来要他命的。连忙指着一旁的椅子,笑道:“那尹道长快请坐。”
尹治平也不与吕文德客气,过去坐下,指着吕文德身下的椅子,道:“吕大人也请坐罢。”
“好的,好的。”吕文德有些忐忑地坐下,谄着脸问道:“尹道长可要用茶我这里有上好的茶叶。”
尹治平摇头道:“不必了。”
吕文德道:“不知尹道长有何事来寻我,请但讲无妨。”
尹治平扬了扬手里的奏章,问道:“这是吕大人正在写的报捷奏章罢”
吕文德道:“正是。”
尹治平道:“之前在席上,吕大人说要为我与郭兄奏表请功,怎么这奏章上对我二人的名字,只字未提而且,我等是感蒙古残暴,大宋危急,为身为大宋子民之责,为侠之大义,自发主动前来助守襄阳,怎么吕大人的奏章上却说我们是你花费苦心、大费周折所招揽来的奇人异士奏章上我等片功未有,全是吕大人你一心为国,指挥有方。我冒死于蒙古十万大军中去刺杀忽必烈,在吕大人你这里,便只是轻飘飘一句臣谴刺客于大军中以刺敌酋,斩其首级。敌军群龙无首,遂大败。”
尹治平其实对这等情况早有所料,这时也并未如何动怒,仍是嘴角含笑地看着吕文德。吕文德面上又是尴尬又是惊怕又是怆惶,额上冷汗直冒,不断地举袖拭汗,嘴里“这,这个,这”半天,却是一时想不到什么解释的借口。
“吕大人,我去刺杀忽必烈之前,这刺杀的计划可跟你提也未提过。您根本都不知道我今日要刺杀忽必烈,我这苦思冥想出来的妙策侥幸成功,就全成了您指挥的了吕大人,你抢功也就罢了,怎么就把我的功劳全部抹杀,连名字也未提,却不知这是何道理”说到最后一句,尹治平话声扬高,声音发冷。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随我揉捏
夏日天气炎热,此刻虽是晚上,却也没有凉爽多少。书房中窗户一关,还又燃着烛火,更是显得有些闷热。但吕文德此时却觉得浑身发冷,额头上冷汗直冒,背后更是早已被汗水打湿了一大片。
吕文德虽也是武将出身,练过些武艺,但武艺可并不怎么高明,练得也只是外门功夫。对付寻常普通人,或一些小兵小卒可能强些,但对上尹治平这等高手,可就完全不够看了。
其实到现在为止,吕文德还一直没见识过尹治平的武艺高低究竟如何。但尹治平能于十万大军中斩杀忽必烈,武艺自然是非常高明。而且单凭刚才那一下由开着的窗户从他头顶进入屋中,他却丝毫没能发觉,便可以知道两者的差距实在是不足以道里计。他知道自己此刻在尹治平的面前,根本就如砧板上的鱼肉,毫无还手的余地。
吕文德其实也是穷苦出身,早年从军,亦颇有勇武,是积功做到现在这个位置。但他坐享高位之后,却早已没有了当年敢打敢拼悍不畏死的勇气,这些年来养尊处忧,武艺早已放下不练不知多久了,现在不但武艺生疏,就是身上也养出了许多赘肉。
以他的估算,尹治平若真想要取他性命,恐怕只需要一招,他根本就来不及喊人。便是能喊得人来,他府上也没什么厉害的高手,照样拦不住尹治平。此刻被尹治平质问,他心中如何能不怕。若是惹得尹治平一怒动手,他立马就要血溅五步。项上人头不保。
尹治平猛然提高声调,语气发冷。吕文德心中害怕之下,不由被吓得一个哆嗦。连忙站起。擦试着额头上冷汗吱吱唔唔解释道:“这个,这个”忽然灵光一闪,生出急智地道:“这个奏章我还没写完,还没写完,我正要将尹道长你跟郭大侠的功劳添上去。”
“是吗”尹治平抬头瞧着吕文德,又恢复语气平缓地道:“我看着这奏章不像是没写完,而是快写完了。吕大人,我瞧你这奏章写的有些不对,还是另写一份罢。”说罢话。猛地伸上一握,掌上内力激荡,将手中的奏章震作粉碎飘扬。
吕文德不由又是被吓得身子一抖,连忙点头道:“是是是,我写得不对,我这就另写一份,这就另写一份。”说罢,连忙转身从桌上拿过一本空白奏章,展开来。提笔而写。只是他被吓得不轻,这时伸手握着笔却是稳不下来,不断地发抖。
尹治平瞧他现在被吓得恐怕是写不成,站起身来道:“吕大人。你也不必着急,慢慢写,今晚上写完就成。我明天一早再来看。”说罢,走向门口。打开了房门。
吕文德听他要走,心里大是松了一口气。连忙起身相送道:“尹道长你慢走,我今晚一定写完,一定写得让您满意。”
gu903();尹治平又转过身来,吓得吕文德又是提心吊胆,面上神色惊惶不定。尹治平摇头一笑,轻叹道:“吕大人,这奏章不是非要让我如何满意,我只要你如实而写,不要蓄意削抹我们帮助襄阳守城的作用与功劳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