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那么小,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两臂之间,跳着跳着就抱到一起去,然后像孩子一样瞎蹦着。
突然门外有人敲门,原来隔壁的孩子还在写作业,她们这边的音乐传过去吵着人家了。
陶野手忙脚乱地把音乐声调小,又被时麒从后面抱着一步步挪到里屋去。
“别闹。”陶野按着键,终于换成了一首抒情的舞曲。而时麒还在啃她的耳朵,让她顿时紧张起来。
她不敢让时麒吻得太重,尤其在一些露在外面的肌肤上。
把播放器放下,陶野一扭身略微推开些时麒,然后看着她脸上已经出了汗,却是整个人都亮晶晶的。
“看什么?”时麒喘着气问。练太极拳,最讲究的就是调息,这也是太极拳的作用之一,可以让人的呼吸比平常人要缓慢一些,自然就达到了养生的效果。但是今天她纯粹是乱跳一气,呼吸什么的都混乱得很——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喘不过气的感觉了,比打什么拳都累。
“看你啊。”陶野慢慢随着音乐摇着身体,看着她的主心骨,然后踮起脚来,吻了吻时麒的嘴唇。时麒的唇色一向是自然健康的红润,现在却是红得近乎艳丽的颜色了。
时麒觉得这样不好,陶野总是用这样的目光看她,她本来是个很谦逊的人,但现在却觉得自己身形无比高大,心底总忍不住要得意起来。
陶野离时麒极近的,鼻端前全部是时麒的气味。记得以前徐意萱说过,一见钟情就是荷尔蒙的陡然升高,降得也快,可是对于她来说,已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了,她只觉得时麒身上的气味越发的浓郁,对她的吸引简直是无孔不入的。
也许是受音乐的影响,时麒刚刚剧烈跳动的心脏终于恢复了些平静,可是陶野一直把脸凑到她跟前,又那样直勾勾地看着她,那心脏就又不负重荷起来。
时麒觉得陶野的表情像中了魔咒,迷失了自我似的,于是她伸手托住陶野的后颈,把额头贴上她的。哦,两个人的额头都很烫,像都在发烧似的,可是时麒心中又想的是,大约发情应该也是这个温度吧,这么想着她就笑了起来。
陶野瞳孔微收,捕捉到时麒唇边翘起的笑意,立即扑了上去吻住。时麒顺势把她搂紧,两个人就静静地倚在门边吻了起来。
第二天时麒代替她爸去教陶野她们单位里的人学拳。
时麒是去陶野办公室等她的,她一进去就拉着陶野往各个办公室里走了一遍,有些甚至确实不喜欢太极拳没参与的人她也没放过,都是一一握手问好,自我介绍,然后再加一句我们家小师妹请各位多多关照。
陶野就这样红着脸被她牵着走,只是笑着也没说话,由着时麒自由发挥。大家一看闻名不如见面,这时小教练果然有乃父之风,把各个办公室都带动的是笑声一片,无比和谐。
至于那个宋明,终于被吴队挖出其实他才喜欢对女学员动手动脚,经常借教拳之便揩油,顿时名声一落千丈,后来在市里呆不下去,就到外省教拳去了,不过这已是后话。
吴队带领着人维护了教练的声誉,又替太极拳队伍清除了一个败类,那感觉不要太好,在拳友为时散鹤庆贺被推选为协会会长的酒席上自然是讲得眉飞色舞。
讲到这么多年时教练总被宋明穿小鞋时,时散鹤说了一句,君子有容人之度,只是没想到他会这样变本加厉而已。
好!时麒立即响应了一声,大家顿时齐齐看向她。
时麒站起来朝她爸举了举杯:“爸,我敬您。”
时散鹤好笑地问:“我们父女俩喝什么酒?”
“我认为‘君子有容人之度’说的好。”时麒笑,伸长了手非要和她爸碰一下杯,“这句话我得好好收藏起来。”然后她直起身,又说,“其实想一想如果您这些年不是专心教拳,而是陷在和宋明的争斗里,肯定会影响到您对太极拳的追求。我以后也要向您学习,心中坚定了信念,就无论如何都不能动摇,天塌下来也不行。”
时麒的声音清脆响亮,掷地有声,脸上也是神采奕奕,让人不得不羡慕时教练生了个这么优秀的女儿。
时散鹤自然是最高兴的,也学着女儿豪爽地叫了一个“好”字,然后把酒一饮而尽。
时麒坐下去后,伸手拉住身旁陶野的手,陶野的手指软软的,却像藤蔓,紧紧地缠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