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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时麒回到宾馆的时候已经超过十一点了,她和何通他们队里的人聊得十分投机,他们队里也有女队员参加推手,可惜和她不是一个级别的,不过两人约定等比赛结束后找时间切磋一下。
她们回来之前还去吃了一点东西,时麒打包了两分擀面皮,一份带给她爸,她知道他肯定还没睡,还有一份带给陶野。
说起来之前她比赛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陶野是不是在看比赛,后来好像也没看到她。想着陶野应该不至于会错过自己的比赛,这会儿恐怕还在房间里等自己呢。想到这里时麒刷开了门——竟然没反锁,然后她眼前一片黑暗。
陶野已经睡了?
时麒进去后打开手机,将把门仔细关好,然后摸黑把吃的放在桌子上。
陶野把落地窗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房间里一片安静,恐怕她正睡得香甜呢。时麒开了浴室的灯,借着房门透出的光,轻手轻脚的拿换洗的衣物,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小心了,但还是惊醒了床上的人。
“时麒?”
听那声音里有无尽的疲倦,时麒小声问:“吵醒你了?”
床头亮起昏黄的灯光,陶野半坐起来,拿枕头靠在身后:“……没有。”
“我带了吃的给你。”时麒又说。
“……我刷牙了。”陶野摇头。
时麒耸了耸肩,转身去洗澡了。
陶野看着她步伐轻快,显然心情特别的好。她今天晚上的收获一定特别的大,看她和何通讨论擂台上的推手时,那眉飞色舞的模样,让陶野的心退了又退。
如果可以,我愿意我的世界里只剩一个她,可她的世界里却有那么多的东西。陶野一直这样想着,根本就睡不着觉。她刚刚觉得和时麒有一点进步,就又萌生了畏惧。想起时教练和何通的对话,她本能地察觉到时教练像是在看女婿似的,最后时麒要留下来跟何通一起看比赛,大家都带上了了然的笑意想起哄,还是被时教练给推走的。
因为时麒和何通站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配啊,陶野把床头灯给关掉了,心被绞痛,她只能把自己畏缩着隐藏在黑暗里。
时麒出来后房间里就又是一片漆黑了。
“陶野,你睡了?”
“……没有。”
按了墙上的开关,时麒一抬眼就看到陶野雪白的一张脸:“你怎么了?”
陶野怔怔地看着时麒,眼睛里一片幽深。
被她这执着的目光盯得有点发毛,时麒擦着头发跳上床盘膝坐下:“你不舒服?”
陶野摇头。
时麒闷了一下。为什么她的朋友里少有性情内向的人,不外乎这种人的心思比较重,还是闷头罐。她把擦头发的毛巾轻轻摔在床上,皱起眉来:“你有什么话就说,别这么看着我。”
“我说什么……很重要吗?”陶野轻声说,透着一丝绝望,她厌恶自己这样大起大落的情绪,可操纵情绪的提线却不在她手里。
“重不重要我说了算。”时麒埋下头去又开始擦头发。
陶野垂着头看着那头黑发。她喜欢会卷起一撮头发的时麒,也喜欢擂台上那个大发神威的时麒。可是别人也会喜欢她,比自己适合一千倍一万倍。在何通的面前,陶野甚至没有勇气去直视他,遑论和他讨论她们眼睛里共同看着的那个女孩。
“那……你喜欢何通吗?”
时麒的手顿了顿,她撩起头发看向陶野。
陶野正一本正经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猛然惊醒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似的,整个人都慌张起来。
“你……你可以不用回答,我什么都没问。”陶野往下一溜缩进了被子里,一把拉高了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时麒揉了几下头发,叹了口气,她直接从自己床上跳到陶野床上去,那女人被震动了一下,更加缩得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