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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麒和林樊一起唱了十首歌,喉咙都发干了,这才停下来。
饮料都在珊珊她们那边,林樊率先走过去拿了一杯,然后就没再回来。时麒转过头去看,只看到林樊的背影,她正好把陶野给挡住了,坐在另一边的珊珊也有些安静。
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的时麒也走了过去,林樊听到她的脚步声就让了让身,把陶野露了出来。
时麒无语地看着陶野,那个女人又在哭。
但是,又哭得不一样。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陶野哭了,可那都是很克制的,极力压抑自己的那种抽泣,仿佛很怕人看不起她,嘲笑她似的,哭都哭得小心翼翼。但此刻的陶野却没有想要把自己躲起来的惊慌,她就那么坐在那里,任由眼泪流淌,即不去擦拭,也不再顾及别人的目光。
她虽哭着,脸上却又没有过多的表情,甚至眼睛都是闭起来的,时麒一时不能想象合着的眼睛里,怎么能流出那么多的泪水。
陶野哭得太安静了,甚至连微微的抽气声都没有,就像打开了一个自来水的开关,水无限地落下来。
怎么回事?时麒用眼神去问珊珊,却发现珊珊看都不看她一眼。
明明自己是出于好心的,也不知道珊珊和她聊了什么,竟然能让她哭成这样。想来也未必是什么很重要的事,大约是同类人的感概之类的吧。时麒的印象中陶野是很容易哭的一个女人,所以对于她哭也没有太奇怪。
但终究不能一直坐在这儿哭。时麒翻出自己的钥匙,拍了拍陶野的肩:“走,我送你回去。”
陶野缓缓睁开了眼睛,站了起来,她没有说一句话,与时麒擦肩而过,像游魂似的朝外走。
“等我回来。”时麒对珊珊她们说了,就跟了上去。
林樊看着那两个身影,叹了口气:“你跟她说什么了,怎么哭得那么厉害?”
珊珊没有说话,向后倒去,靠在了沙发里,她怔怔地看着头顶的灯,其实也有一点想哭。
像个木偶一样坐在时麒的身后,陶野知道自己坐在哪里,但是已经没有之前的小心思了。
身前的这个背影,她不能再想着靠上去了。
时麒把陶野送到了宿舍院子门口,她见陶野下车后依然不发一言,沉默地像是眼泪也将声音带走,她不得不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陶野转身,眼前模糊成一片。
真算是服了她了,时麒头都有点疼了,从来没看过这么能哭的女人,这也算是一种技能了吧。
“给你……添麻烦了。”陶野终于说。
时麒看着她,她甚至还给自己微微鞠了一躬。还坐在车子上的身子微微让了让,时麒皱起眉:“明天周六,你会去拳馆吗?”
陶野避开了她的目光,再也不会问出类似“你希望我去吗”这样的话来。但是她想时麒应该是真心希望她去练拳的吧,又怕拒绝了自己以后会彼此尴尬。这样想来,借别人的口,似乎就成了最好的方式。刚刚被一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女孩说教,她已经很无地自容了,又怎么能再任性下去。
如果能当这一切都不存在就好了。
“我会去的。”陶野轻声说完,就木然地转身走了。
回到ktv包厢,时麒发现她走后的画面还暂停在那里,珊珊正伏在林樊的肩上。
林樊很自觉地让开了身,自己点歌去了。时麒坐到珊珊身边,问她:“你们刚才聊什么,看把她哭得。”
“她跟你说什么了?”珊珊问。
“没有,就说‘给我添麻烦了’这样的话。”时麒笑着摸了摸珊珊的头发,“厉害啊你,人生导师啊,得是多煽情的话?”
珊珊剜了她一眼,哼哼说:“没心肝的东西。”
时麒摸了摸鼻子:“我怎么着了就挨你的骂?”
珊珊气呼呼地扭过身来瞪着她,然后伸手撕着时麒的两颊上的肉,咬牙切齿地叫着:“你这个祸害,祸害!”
“别闹。”时麒口齿不清地说,把她的手扯下来,揉了揉生疼的脸,越发的有点好奇了,“她跟你说什么了你这么顾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