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2)

窈窕淑女 石阿措 2257 字 2023-08-13

李擎被她堵得无话可说,只皱着眉头,一语不发。

柯无忧见他又变成了闷葫芦,叹了气,笑道:“我知晓你是信任我,所以才没有防备我,既然信任了,就不应该对再我有所怀疑。走,瞧瞧世子去。”

话都被她说完了,他还能够说什么,李擎肃着脸,沉默地跟在她身后。

两人来到江宴的卧房前,门敞开着,江宴坐在桌前,正用布条缠裹手臂上的伤。

李擎躬身说道:“爷,属下把柯公子带过来,让她给您看一下伤吧。”随后抬眸看向江宴,看到他前手臂缠裹的布条,有些惊讶,莫不是被温小姐扎的?

“不必。”江宴凤眸凝着冷色,“谁让你把她带来的?”

“是……属下自作主张。”李擎如实回答。

柯无忧却笑嘻嘻地跨进门槛,完全无视江宴冷漠的神色,“真是不识好人心。”

“滚。”江宴冷声道。

“世子爷伤成这样,还是别勉强了,我给你看一下吧。”柯无忧叹气道,也不明白他为何不喜欢大夫。

“无妨。”江宴凤眸淡淡睨了她一眼,随后站起身走出去,只是刚出门口,砰一声,如玉山倾颓。

柯无忧蓦然遮住眼,不忍直视,随后又是两声啧啧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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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庭姝与秋月从江宴的宅邸出来,便悄悄回了温府,闺楼静悄悄的,月已西斜。两人什么话也没说,要说的已经在回途的轿子中说完了,秋月伺候温庭姝匆匆洗漱一番,安排她躺上床之后,便自去睡了。

温庭姝躺在床上,想到今夜之事,脑子里一片混乱,忍不住又红了眼眶,随后又想到临去前遇到的陌生男子,若是他认出自己,将此事宣扬出去,可如何是好?

可是她此刻又不觉得自己冤枉。君子有言,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然自己身为有夫之妇,却借着探视恩人之名深更半夜去一个男人府中,还与他共处一室,甚至还险些被他蛊惑,犯下错误,自己怎能算得上无辜?

温庭姝睁开眼睛,盯着帐顶痴痴地想着今夜种种,眼泪不由滑落了出去。

这一夜,温庭姝几乎一夜未合眼。

次晨,春花醒来,便去了温庭姝的内房,却见温庭姝怔怔地坐床沿上,眼睛有些红肿,“小姐,您今日怎起得这般早?”

温庭姝只是摇了摇头,随后道:“你既然起了,便帮我梳妆吧。”

春花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内心感到惊疑,伺候她梳洗完毕之后,秋月也醒来了,趁着空闲之时,春花把秋月拉到一没人的地方,问道:

“秋月,你可知晓小姐怎么了?她那双眼睛又红又肿,像是哭了一夜。”

秋月正揉着困倦的眼,闻言轻叹一声,也不好说实话,“我也不知晓,可能是因为姑爷的事吧。”顿了下,才道:“姑爷真不是人,竟然瞒着小姐养外室。”

“姑爷的确很过分。”春花点点头,难得与秋月统一战线。她原是极重规矩之人,原本她以为宋子卿克己复礼,是世家子弟的楷模,对他抱有极高的敬意,但经此一事之后,她对这姑爷也有了一些意见。

说起外室一事,春花又想起一事,她盯着秋月的脸,不高兴地问:“秋月,话说回来,你是不是也早就知晓姑爷在外头有女人,却瞒着我?”

秋月眨眨眼,“这是没有的事,你是何时知晓的,我就何时知晓的。”言罢连忙道:“今日的早膳怎么还不送过来,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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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庭姝用完早膳毕,正要下楼走动一下,方夫人却派了锦瑟过来,道是宋子卿来了。

温庭姝心不在焉地端起茶盏,没有看向锦瑟,低着头问:“他如今在哪?”

锦瑟微微冷笑,“在大门外站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夫人叫人不许开门给他,他见有人来,大概面子挂不住,便走了。”

温庭姝放下茶盏,看了她一眼,淡淡问:“母亲怎么说?”

锦瑟也看到了温庭姝红肿的眼睛,也有些诧异,但不露声色,“夫人叫小姐您莫要心疼他,姑爷这是自找的,夫人打算多磨磨他,免得他以为小姐你性子和软,容易欺负。”

温庭姝感到心神莫名地有些疲惫,她微颔首,勉强一笑,“我明白了。有劳你走一趟,回去吧。”

“是。”锦瑟看了她一眼,福身告退。

锦瑟离去后,秋月立刻又是撇嘴又是翻白眼,“姑爷还真是半点诚意也没有,我看他肯定是被他母亲逼迫来的,不是真心实意的。”

春花听闻秋月的话暗暗瞪了她一眼,只因前面听了秋月的话,便以为温庭姝为宋子清的事伤心,便觉得秋月这是在火上浇油。

秋月因为知晓温庭姝伤心不是因为宋子卿的原因,所以领会不到春花的想法,“你瞪我做甚?我说的是实话。”

春花觉得她愚蠢,不愿与她说话。

秋月觉得春花莫名其妙,也不愿搭理她,转过脸与温庭姝说道:“小姐,您千万不要心软,若是姑爷不肯与那莺儿雁儿什么的断了来往,您就别回去,他有本事就把她接回府中,看看到时出乖露丑的是谁。”

春花听闻秋月这一番气话,忍不住插了句嘴:“虽是夫人要为小姐您做主,但小姐迟早要回到宋府的,与姑爷闹得太僵总归是不好的。到时回了宋府,夫人便不能一直盯着他们,他们一家人若暗地里给小姐使绊子,小姐也是没法的。”春花顾虑较多,之前想着这姑爷是正人君子,不会让小姐受委屈,如今却有些担心这姑爷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就你怂。”秋月冷哼,“难道就因为怕被人使绊子就要忍受这委屈?”

“我怎么就怂了?我这也是担心小姐受别的委屈。”春花反驳道。

“好了,你们莫要吵了。”温庭姝被两人吵得有些头疼。

春花秋月两人闻言顿时噤了声,却互瞪着对方。

温庭姝也不理会两人。听闻了宋子卿的消息后,她没了下楼走动的心情,只觉得提不起精神来,她走到西施小榻前,斜靠着引枕,闭眼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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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刺眼,江宴从床上睁开眼,他动了动身子,发现身上灼热疼痛之感消除不少,又抬起手看着包扎好的手臂,不觉皱了下眉,他吃力地,靠坐在在床榻上。

看外头天色大概已近午时,江宴一腿曲起,手肘靠在膝盖上,伸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然后脑海中蓦然闪过昨夜的一些片段,他动作微顿,随后叹了口气,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枕侧带血的簪子。

江宴放下揉额角的手,伸手捡起来那带血簪子,又回忆起昨夜自己强迫温庭姝的画面,江宴苦笑了下,如她所说,他的确有些神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