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马车一路小跑,直出了长安城。行到一处荒无人迹的山下,孟珏命停车。
三月和六月面面相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孟珏笑道:“都陪我去爬山。”
孟珏已经在屋子里闷了多日,难得肯出来散心,两人都笑着应“好”。
山脚附近没有人家,林木更比别处茂盛,充满野趣。山中水源也充沛,各
处都有溪流、瀑布,或大或小,到山脚下汇成了一个大湖。
湖水清澄如镜,野鸭、野雁成群结队的在湖面上游过,冷不丁地还能看到
几只仙鹤、天鹅翩跹飞翔。
阳光照耀处,偶尔会有鱼儿跳出水面,一身银甲,一个漂亮的摆尾,“扑
通”一声又落入水中。
惹得三月一时大呼,一时小叫。
孟珏笑赏了会儿风景,沿着一条溪流,攀缘上山。
怪石嶙峋,植被密布,根本没有道路。不过三人武功很好,所以都不觉得
难走,三月甚至认为比爬那些山道有意思。
山上多柏树、榆树,郁郁葱葱的枝叶将夏末的骄阳全数挡去。
岩壁上长满藤萝,随风轻荡。溪水从岩石上流过,将藤叶冲刷得翠绿欲
滴。稍干处,开着紫色的小花,虽算不上好看,却十分清新可人。
三月从水里捞了几片紫色碎花,笑问:“公子,这种藤叫什么名字没有在
别处见过。”
孟珏笑看着岩壁,淡淡说:“野葛。”
待上到山顶,孟珏立在崖边,眺望四处。
阳光下,绿意一片,只看见盎然的生机,看不到任何阴暗下的腐叶。
三月在灌木中跳来跳去地四处乱转悠。不一会儿,人已经跑出了老远。突
然,她惊叫了一声,吓得六月以为她遇见毒蛇猛兽,赶紧过去,却见三月呆呆
看着前方,喃喃说:“好美”
高大的榆树下,一片了无边际的紫红色花,绚烂、艳丽得如同晚霞落到了
地上。
花朵大小不一,大的如海碗一般,小的只酒盅一般,但形状都如钟,微风
过处,每一个“钟”都在轻颤。整片看去,又如仙女披着彩霞,曼妙起舞。
花丛旁的岩石上,时缓、时急流动着的溪水,好似乐神的伴奏。
为了几朵花,都能叫六月好笑:“女人”
三月恶狠狠地要打他:“难道不美吗公子,你帮我评评理”
孟珏静静立在他们身后,凝视着眼前的紫红晚霞,淡淡笑道:“十分美丽。
太阳快下山了,我f门回去。”
依旧沿着溪流冲刷出的沟壑而行,下山比上山快许多,不大会儿工夫,他
们已经回到湖畔。
回程的马车上,孟珏靠着软榻,沉沉睡去。
六月放慢了马速,三月小声对他说:“公子很久没安稳睡过了。日后,我们
该多叫公子出来转转。”
一夜无梦。
孟珏醒来时,未如往日一般立即起身,只望着窗外渐自的天色。
直到et过三竿,三月已经到门外偷偷听了好几趟动静,他才起来。
简单洗漱后,他就去求见刘弗陵。
刘弗陵有事耽搁,仍在前殿。七喜让他先去宣室殿等候。
日头刚过正午,本该十分炎热,可宣室殿内,花草藤木布局有致,枝繁叶
密,把阳光和炎热都挡在了外面,殿内只余阵阵幽香,习习阴凉。
云歌坐在廊檐下,低着头,打穗子。打一会儿,拆了,重来,再打一会儿,拆
了,又重来,笨手笨脚,却不见她不耐烦。
眉尖紧蹙,似挽着无数愁,目中却是柔情无限,带着甜意。
孟珏进了殿门,立在一角,静静看了她许久,她一无所觉,只一遍遍结着
穗子。
抹茶从殿内出来,看到孟珏的视线,心中一惊,唬得话都说不出来。
孟珏的眼光从云歌身上转开,笑向抹茶问好:“七喜公公让下官在此等候
皇上。”
抹茶看到盂珏惯常的温润儒雅,方释然,笑道:“孟大人请到正殿内来等
吧”
云歌却站了起来,寒着脸说:“孟大人,若有公事禀奏请进,若不是,请离
开。”
孟珏道:“我有几句紧要的话和你说。”
官内的事情,历来是少问少做,孟珏最近进出宣室殿又都是云歌招呼,从
不用别人,所以抹茶见状,忙蹑步退了下去。
云歌毫不为孟珏所动,冷斥:“出去”
孟珏快步走到她身侧,云歌怒意满面,扬声叫人,想轰了他出去:“富裕”
孟珏压低声音,快速地说:“我已经知道皇上得的是什么病,三个月内,我
保证让他的病全好。”
富裕匆匆忙忙地从殿后跑出,却看云歌表情古怪地呆呆站着,有惊喜、有
不能相信,还有悲伤和愤怒。“姑娘”他试探地叫了一声。
云歌对富裕指了指殿外,富裕立即到外边守着。
云歌坐了下来,冷冷地说:“你上次答应我,会给皇上治病。可你是怎么治
的这次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孟珏坐到云歌身侧,看着她手中的穗子,淡淡笑着说:“你既看过记录穿
骨针的书籍,应该知道此针是用来查探疑难杂症的最好工具,只是使用太过
凶险,所以渐渐失传。我用它,并非胡乱使用。何况我上次只答应你,会给皇上
治病,并没有答应你如何给他治,何来我不守诺之言”
孟珏竟然振振有词,云歌气得手直发抖,可想到刘弗陵的病,那v气只能
忍着:“那你这次会如何给皇上治”
“我会用最好的法子给他治病,有些痛苦是无法避免的,但我会想法尽力
减少。”
云歌带着紧张,慢慢问道:“你真的能治好皇上的病”
孟珏非常肯定地说:“虽然要花点工夫,皇上只怕也要吃些苦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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