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一瞬,她看到的一切,让她心痛如刀绞。
可再看过去时
什么都没有。
孟珏的眼睛如往常一样,是平静温和,却没有暖意的墨黑。
云歌的脑海中,仍回荡着刚才看到克尔嗒嗒的刀砍向孟珏的画面。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惊叫,只记得自己好像跳起来,冲了出去,然后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一个人突兀地站在赛台前了。
她在孟珏眼内看到了什么
她只觉得那一瞬,她看到的一切,让她心痛如刀绞。
可再看过去时
什么都没有。
孟珏的眼睛如往常一样,是平静温和,却没有暖意的墨黑。
云歌猛然撇过了头。
却撞上了另一个人的视线。
刘弗陵孤零零一人坐在高处,安静地凝视着她。
刚才的一切,他都看到了吧
看到了自己的失态,看到了自己的失控,看到了一切。
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可她害怕他眼中的裂痕。
他的裂痕也会烙在她的心上。
她忽然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十分刺眼,忙一步步退回座位,胸中的愧疚、难过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却看见他冲她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如此。
他能理解,她似乎都能感觉出他眼中的劝慰。
云歌心中辛酸、感动交杂,难言的滋味。
满殿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很多人或因为不懂武功,或因为距离、角度等原因,根本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孟珏的剑刺入克尔嗒嗒的侧肋,克尔嗒嗒的刀砍在了孟珏的脖上。
只有居高临下的于安看清楚了一切,还有坐在近前的刘病已半看半猜地明白了几分。
阿丽雅不明白,哥哥都已经赢了,为什么还一直在发呆
她站起对刘弗陵说:“皇上,王兄的刀砍在孟珏要害,王兄若没有停刀,孟珏肯定会死,那么孟珏的剑即使刺到王兄,也只能轻伤到王兄。”
刘弗陵看了眼于安,于安点了点头。阿丽雅说的完全正确,只除了一点点,但这一点点除了孟珏,任何人都不能真正明白。
刘弗陵宣布:“这场比试,羌族王子获胜。朕谢过王子的刀下留情。”
孟珏淡淡对克尔嗒嗒拱了下手,就转身下了赛台。
太医忙迎上来,帮他止血裹伤。
克尔嗒嗒嘴唇动了动,却是什么话都不能说,没有任何喜悦之色地跳下赛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刘病已看看脸色煞白、神情恍惚的云歌,再看看面无表情望着这边的刘弗陵,叹了口气,“云歌,你还能不能比试若不能”
云歌深吸了口气,打起精神,笑说:“怎么不能现在要全靠我了若没有我,看你们怎么办”
刘病已苦笑,本以为稳赢的局面居然出了差错。
“云歌,千万不要勉强”
云歌笑点点头,行云流水般地飘到台前,单足点地的同时,手在台面借力,身子跃起,若仙鹤轻翔,飘然落在台上。
阿丽雅看到云歌上台的姿势,微点了下头。云歌的动作十分漂亮利落,显然受过高手指点,看来是一个值得一斗的人。
不过,阿丽雅若知道真相是
云歌学得最好的武功就是腾挪闪跃的轻身功夫,而轻身功夫中学得最好的又只是上树翻墙。并且刚才那一个上台姿势,看似随意,其实是云歌坐在台下,从目测,到估计,又把父母、兄长、朋友,所有人教过她的东西,全部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精心挑选了一个最具“表现魅力”的姿态。
估计阿丽雅若知道了这些,以她的骄傲,只怕会立即要求刘弗陵换人,找个值得一斗的人给她。
阿丽雅轻轻一挥鞭子,手中的马鞭“啪”一声响。
“这就是我的兵器。你的呢”
云歌挠着脑袋,皱眉思索,十分为难的样子。
阿丽雅有些不耐烦,“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平日用什么武器,就用什么。”
云歌抱歉地笑:“我会用的武器太多了,一时难以决定。嗯就用弯刀吧”
弯刀虽然是游牧民族最常用的兵器,却也是极难练好的兵器,云歌竟然敢用弯刀对敌,想来武功不弱。听云歌话里的意思,她的武艺还十分广博,阿丽雅知道遇到高手,心内戒备,再不敢轻易动气。
云歌又笑嘻嘻地说:“汉人很少用弯刀,恐怕一时间难找,公主可有合适的弯刀借我用用”
阿丽雅腰间就挂着一柄弯刀,闻言,一声不吭地将腰间的弯刀解下,递给云歌。心中又添了一重谨慎。云歌不但艺高,而且心思细腻,不给自己留下丝毫不必要的危机。
刘病已有些晕。
云歌她不诱敌大意,反倒在步步进逼
刘病已郁闷地问裹好伤口后,坐过来的孟珏:“云歌想做什么她还嫌人家武功不够高吗”
孟珏没什么惯常的笑意,板着脸说:“不知道。”
云歌拿过弯刀在手里把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