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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歌的头倚在了许平君肩头,“他会娶霍家的小姐。”

“什么”许平君怒气冲头,就要跳起来。

云歌抱住她,“姐姐,你有身子呢可别乱生气,你看我都不生气。”云歌将金银花簪和钜子令放在许平君手中,“孟珏来时,你帮我把这两样东西给他。”

许平君想到她们和霍成君的差距,心头的火气慢慢平复了下去。再想到连云歌这般的人都有如此遭遇,不禁十分悲哀,“云歌,你不去争一争吗为什么连争都不争就退让呢你的鬼主意不是向来很多吗你若想争,肯定能有办法。除了家世,你哪里不如霍家小姐了”

“不值得。况且感情和别的事情不一样,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来也不见得幸福。”云歌伸手去抓盆子里的水,一只手用力想掬住水,可当她握成拳头的手从盆子里出来时,水都从指缝间溜走。她向许平君摊开手掌,里面没有握住一滴水,而另一只手随随便便从盆中一舀,反倒掌心都是水,“这就是感情,有时候越是用力,越是什么都没有。”

云歌的话说得饶有深意,许平君下意识地握住了袖中的同心结。不会,我自小知道的道理就是想要什么一定要自己去争取,我可以握住这个,我也一定可以握住我们的同心结。

“云歌,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为什么不能我只是有些累,想回家休息一段时间。等我休息好了,也许就会来看你们。即使我不来长安,你和大哥也可以来看我。”云歌一直笑着说话,可她却不知道自己现在神情憔悴,眉尖也是紧锁。

许平君轻拍着云歌的背,心下舍不得,还想劝一下云歌,但话语在心头徘徊了几圈后,叹了口气,未再说话。

霍府嫁女,到时候只怕比公主大婚还盛大,云歌若留在长安城,难道让她去看长安城大街小巷的热闹吗况且没有了孟珏,云歌就是独自一人了

“你什么时候走”

“我不想再见他了,自然是越早越好。”

许平君眼里有了泪花;“云歌”

云歌声音也有些哽咽;“不要哭老人说怀孕的人不能哭,否则以后孩子也爱哭。”

听到刘病已在外面叫:“可以吃饭了。”

许平君立即擦去了眼角的泪,云歌笑着小声说:“等我走了你再告诉大哥。”许平君犹豫了一瞬,点点头。

云中歌云中歌一第78章

章节字数:4619更新时间:08011811:49

长安城外骊山的温泉宫始建于秦始皇,汉武帝又多次重建,刘弗陵登基后虽再没有在温泉宫花费银钱,但当年的奢华气息仍充斥于宫殿的各个角落。

卫太子之乱前夕,汉武帝刘彻中了巫蛊之毒后,曾选择在此地休养。

因为当时局势混乱,而刘彻晚年的疑心病又非同一般,从皇后、妃子、皇子到臣子都不能相信,所以不许长安城内侍卫进入温泉宫,此处的护卫靠的全是藏在皇上身后的影子太监。

因为先帝的遗命,又有刘弗陵的默许,于安经过十年的苦心经营,将宫廷中,除禁军外的第二大力量在此处大力培养,如影子般悄无声息地笼罩着整座骊山。

整个温泉都在宫殿内,温泉四周是雕着莲花纹的镶金汉白玉,既是装饰,也是为了防止因为湿气而打滑。

一层层台阶渐次没入温泉中,白朦朦的水汽笼罩着整个屋子。

刘弗陵此时正坐在一层台阶上,温泉水只浸到肩膀,靠着身后的玉石枕,阖目似睡。

他不喜欢人近身,所以于安只能守在珠帘外。

有太监悄悄进来,朝于安行礼,于安上前和他低声说了几句话,匆匆回去。

因看不清楚帘内的情形,于安不敢轻易出声打扰,只能搓着手等。

刘弗陵没有睁眼地问:“什么事情”

于安忙回道:“皇上,奴才无能。奴才已经把当日在甘泉宫的女子都查了一遍,查到现在,仍没找到唱歌女子。不过倒是有别的消息。不知道皇上还记得曾给皇上做过一次菜的雅厨竹公子吗她当时也在甘泉宫,后来被奴才下令轰出去了。听服侍过公主的太监富裕说,雅厨虽叫竹公子,其实是个女子。”

刘弗陵慢慢睁开了眼睛,沉默了一瞬问:“她叫什么名字”

“因为富裕在公主府时,并非公主的心腹,公主府中知道公主事情的近侍大都已死了,所以还没有打听到她的名字,不过竹公子是长安城七里香的厨子,奴才已经命人去七里香查了,估计最迟明日晚上就会有消息。”

刘弗陵回忆着当日吃过的竹公子所做的菜,再想到甘泉山中的歌声,猛然从温泉中站了起来,匆匆擦了下身子,一边穿衣一边说:“于安,去命人备车,回长安,直接去七里香。”

于安跪下磕头,“皇上来温泉宫不是为了等着见孟珏吗虽只见过一面,奴才对此人的印象却很深刻。听闻他和霍家小姐情投意合,有人说霍光对他极为赏识,待他如儿子一般,却不知道他为何求到了奴才的手下,让奴才代他求皇上见他一面。奴才琢磨着这里面定有些文章。皇上,不如等见了他,再回长安。”

刘弗陵整理好衣袍,掀帘而出,“他什么时候来”

于安估算了下时间,“他说今日晚上设法离开长安,快则半夜,慢则明日清晨,不过他即使半夜到了,肯定也不敢打扰皇上休息,定是等到明日寻了合适时间找人通知奴才。”

刘弗陵微颔了下首,“我们星夜赶去长安,他明日若到了,命他先候着,朕最迟明日晚上见他。”

于安一想,虽觉得皇上之举太过反常,可时间安排上也算合理,遂应了声“是”,退下去命人备马车。

马车内,刘弗陵靠在软垫上,闭着眼睛似乎在睡,心内却是一点不安稳。

不敢去想竹公子会不会是他等的人。这么多年,他守在长安城内,唯一所能做的就是静静等待,这是唯一一次他的主动,主动地去抓命运也许不愿意给他的东西。

其实最明智的做法是在骊山静静等候消息,如果是,再行动,如果不是,那么一切如旧。

他如此匆匆下山,虽然尽量隐秘了行踪,也故布了疑阵,可并不见得能百分之百地避开暗处窥视的耳目,但是他静静等候的时间太久了,久得太怕错过,太怕万一。

如果竹公子真是她,他一定要尽早见着她,万一有人欺负她了呢万一她不开心呢万一她要离开长安呢万一她遇见另外一个人呢一天之间可以发生的事情太多,而他早就对老天失去信心。

下山时,还没有风,可越走却风越大,走在山道上,人都觉得要被风吹跑。

于安实在不安,大着胆子凑到马车旁,“皇上,今夜风很大,实在不宜出行,不如回去吧最迟明日晚上就有消息了,实在不需皇上亲自跑一趟。”

刘弗陵眼睛未睁地说:“你可以回去。”

于安立即说:“奴才不敢。”又退了回去,继续行路。

一匹黑马,一身黑斗篷,云歌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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