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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歌怔怔地瞪着孟珏,孟珏起身离去,“我又不是向你求亲,你何必急着逃你不想知道我究竟是什么人吗明天带你去见一个长辈。不要紧张,只是喝杯茶,聊会天。我做错了些事情,有些害怕去见长辈,所以带个朋友去,叔叔见朋友在场,估计就不好说重话了,这根簪子算作明日的谢礼,记得明日带上。”话还没有说完,人就已经走远。

云歌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出神,很久后,无力地靠在了门扉上。

头顶的苍穹深邃悠远,一颗颗星子一如过去的千百个日子。

她分不清自己的心绪,究竟是伤多还是喜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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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珏带着云歌在长安城最繁华的街区七绕八拐,好久后才来到一座藏在深深巷子中的府邸前。

不过几步之遥,一墙之隔,可因为布局巧妙,一边是万丈繁华,一边却是林木幽幽,恍如两个世界。

云歌轻声说:“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你的叔叔不好应付呢”

孟珏宽慰云歌:“不用担心,风叔叔没有子女,却十分喜欢女儿,一定会很喜欢你,只怕到时,对你比对我更好。”

屋内不冷也不热,除了桌椅外,就一个大檀木架子,视野很是开阔。

檀木架上面高低错落地摆着水仙花,盈盈一室清香。

“云歌,你在这里等着,我去见叔叔。不管发生什么听到什么,你只需要微笑就好了。”孟珏叮嘱了云歌一句,转身而去。

云歌走到架旁,细细欣赏着不同品种的水仙花。

遥遥传来说话声,但隔得太远,云歌又不好意思多听,所以并未听真切,只觉得说话的声音极为严厉,似乎在训斥孟珏。

“做生意免不了和官面上的人来往,可无论如何,不许介入汉朝现在的党派争执中。你在长安结交的都是些什么人动辄千金、甚至万金的花销都干什么了为什么会暗中贩运铁矿石到燕国别和我说做生意的鬼话我可没见到你一个子的进帐还有那些古玩玉器去了哪里不要以为我病着就什么都不知道。小珏,你如此行事,我身体再不好,也不能放心把生意交给你,钱财的确可以铸就权势之路,可也”

来人看到屋内有人,声音忽然顿住,“小珏,你带朋友来怎未事先告诉我”

本来几分不悦,可看到那个女子虽只是一个侧影,却如空潭花,山涧云,轻盈灵动,浩气清英,与花中洁者水仙并立,不但未逊色,反更显瑶台空灵。脸色仍然严厉,心中的不悦却已褪去几分。

云歌听到脚步声到了门口,盈盈笑着回身行礼,“云歌见过叔叔。”

孟珏介绍道:“风叔叔,这是云歌。”

云歌又笑着,恭敬地行了一礼。

不知道风叔有什么病,脸色看上去蜡黄,不过精神还好。

风叔叔盯着云歌发髻边的簪子看了好几眼,细细打量了会云歌,让云歌坐,开口就问:“云歌,你是哪里人”

“我不知道。我从小跟着父母东跑西跑的,这个地方住一会,那个地方住一会,爹爹和娘亲都是喜欢冒险和新鲜事情的人,所以我们去过很多国家,也住过很多国家,不知道该算哪里人。我在西域很多国家有家,在塞北也有家。”

风叔难得地露了笑,“你汉语说得这么好,家里的父母应该都说汉语吧”

云歌楞了一下,点点头。

是啊她怎么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父母虽会说很多国家的语言,可家里都用汉语交谈,现在想来,家中的习俗也全是汉人的风俗,可父母却从没有来过汉朝

一直板着脸的风叔神情变得柔和,“你有兄长吗”

“我有两个哥哥。”

风叔问:“你大哥叫什么”

云歌犹豫了下,方说:“大哥单名逸。”

风叔的笑意越发深,神情越发温和,“他现在可好”

“大哥年长我很多,我出生时,他已成年,常常出门在外,我也有两三年没有见大哥了,不过我大哥很能干的,所以肯定很好。”

“你娘她她身子可好”

“很好。”

云歌虽然自小就被叮嘱过,不可轻易告诉别人家人的消息,可风叔问的问题都不打紧,况且他是孟珏的长辈,换成她带孟珏回家,只怕母亲也免不了问东问西,人同此心,云歌也就一一回答了。

风叔再没有说话,只是凝视着云歌,神情似喜似伤。

虽然屋子内的沉默有些古怪,风叔盯着她审视的视线也让云歌有些不舒服,可云歌谨记孟珏的叮嘱,一直微笑地坐着。

很久后,风叔轻叹了口气,极温和地问:“你发髻上的簪子是小珏给你的”

云歌虽不拘小节,脸也不禁红起来,只轻轻点了点头。

孟珏走到云歌身侧,牵着云歌的手站起,云歌抽了几下,没有抽出来,孟珏反倒握得越发紧。

孟珏向风叔行礼,“叔叔,我和云歌还有事要办,如果叔叔没有别的事情嘱咐,我们就先告退了。”

风叔凝视着手牵着手、肩并着肩而站的孟珏和云歌,一时没有说话,似乎想起了什么,神情几分恍惚悲伤,眼睛内却透出了欣喜,和颜悦色地说,“你们去吧”又特意对云歌说:“把这里就当成自己家,有时间多来玩,若小珏欺负了你,记得来和叔叔说。”

风叔言语间透着以孟珏长辈的身份,认可了云歌是孟珏什么人的感觉,云歌几分尴尬,几分羞赧,只能微笑着点头。

两生花

这几日长安城内,或者整个大汉最引人注目的事情恐怕就是皇上下旨召开的“盐铁会议”。

先皇刘彻在位时,因为用兵频繁,军费开支巨大,所以将盐铁等关乎国运民生重要的事务规定为官府特许经营,不许民间私人经营。

官府的特权经营导致了价格一涨再涨。文帝、景帝时,盐的价格和茶油等价,到武帝末年,已是高出几倍。铁器的价格也高出原先很多倍。

民间不堪重负下,开始贩运私盐,官府为了打击私盐贩卖,刑罚一重再重,一旦抓到就是砍头重罪。

刘弗陵当政以来,政令宽和,有识之士们也敢直言上奏,奏请皇上准许盐铁私营,却遭到桑弘羊和上官桀两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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