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一鸣讶然抬头,看着头顶上灼热的烈日,心中若有所悟,莫非这块白色石头竟然与头顶上的阳光有何牵连不成。
不过他研究半晌,却是一无所获。以他的见识,当然不可能明白什么叫太阳能动力,也不明白各种射线的原理和作用。他只是隐约地觉得,这之间似乎是有着某种神秘的不可知的联系罢了。
在大石乳白色的光芒笼罩之下,他们开始了各自的修炼。
半个月之后,袁礼薰终于如愿以偿地突破了内劲第六层巅峰,达到了第七层的境界。
虽然内劲第七层对于此刻的贺一鸣来说,已经是无足轻重,但是对于袁礼薰来说,却足以让她欣喜若狂了。
只是,令贺一鸣感到遗憾的是,对于先天强者而言,是否在大石头的光芒之下修炼,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最后,贺一鸣再度敲下来几块拇指长短的小石条,并且将之慎重地收好,还将其中一块硬生生地塞到了袁礼薰的身上。
虽然袁礼薰对此并不感兴趣,甚至于是有些畏惧,但是在贺一鸣的坚持之下,她还是选择了妥协,将这东西用绳子绑着,垂在了胸前。
从巨石上敲下石条之后,巨石依旧是蠕动着将豁口复原,不过,这一次贺一鸣二人却并未惊慌,而仅是啧啧称奇罢了。
将巨石重新推进了山洞之中,将一切的遮掩物全部推上,他们二人离开了这个秘密的山坳,终于回到了久违的太仓县城。
第026章地位
一年前,太仓县城曾经遭到了马贼们的攻击,并且将城墙和城中的大量店铺全部破坏。那时候贺一鸣来到此处,目光所及,一片狼籍,令人惨不忍睹。
然而,当一年多之后,贺一鸣再度来到了太仓县城之下时,他却不由地有些发怔。
那高大的城墙与他脑海中的记忆似乎完全搭不到边,若非他对于自己甚有自信,确信自己并不是路痴,那么在见到这堪称巨大的城墙之后,他甚至于会怀疑自己走岔了。
反倒是袁礼薰并没有见过县城的那破败景象,是以对此一无所知,远远的,她好奇地看着城墙高度,以及那陆续进出的拥挤人群,不由地惊叹道:“少爷,太仓县城确实繁华,就算是我们郡城与之相比,也不过如此了。”
贺一鸣扯开嘴,微微一笑,他拉着袁礼薰的手,并没有直接入城,而是以轻身功法绕着城墙转了一圈。
片刻之后,他已经摸清了周围的环境。
如今的太仓县城比起以往来,足足大了五倍有余。不过,如此浩大的工程,绝对不是区区一年就可以完工的。
整个城墙除了他来的那一面之外,其余三面只不过是建了一个城头,而其余城段上则是在热火朝天地开工罢了。
或许是因为城市即将繁荣,所以每个城头处都挤满了人群。
想要进城和出城的人虽然已经尽可能地分开,但还是显得颇为拥挤。
而且,在每一个尚未修建的城墙处,除了开工之人外,还有无数的兵丁巡弋,是以根本就没有人敢从那里进出。
看到了这个场面之后,贺一鸣也是为这个进度而吃了一惊。
在他上一次离家之前,就知道县城即将重建,并且将会扩大,但是以程家的力量,竟然会如此快捷这似乎不太可能吧。
一圈之后,贺一鸣二人如同鬼魅般地在城门不远处出现了。
贺一鸣控制得恰到好处,虽然有些突兀,但却是在绝大多数人的视线死角上停住了身法,基本上没有被人发觉。
唯有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瞪圆了眼睛盯着他们,似乎是不理解为什么他们能够突兀地出现在那里。
不过,还没有等小家伙想通这个深奥的问题,贺一鸣二人就离开了那里,朝着城门而去。
虽然他们身上并没有穿着什么绫罗绸缎,只不过是普通人的布衣罢了。但是,别说做为先天强者的贺一鸣了,就算是如今的袁礼薰,都是一位内劲七层的后天小高手了。
内劲七层,或许在横山一脉中并不算什么,但这里可是太仓县。纵然是那三大世家的三代子弟中,也仅有贺一天这唯一的一个七层内劲高手,由此可知,这等人物在太仓县中究竟具有何等的地位了。
他们二人走在了大道之上,自然而然地就与一般普通人有了些许的区别。
在他们的身周,人们下意识地避开了几步,留出了一定的空间。当周围之人全部这样做之后,顿时将他们突兀地显示了出来。
贺一鸣眉头微皱,他知道这是自己没有注意的原因。
长时间在深山老林中呆着,竟然忘记了先天强者本身那无处不在的强大真气。虽然不会伤及无辜,但混在人群之中,就象是黑夜中的灯塔般,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剧烈的光芒。
鹤立鸡群,不外如是
他微微摇头,实在是无法忍受周围之人那有意无意朝着这里偷看的视线,终于是拉着袁礼薰的手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他只不过是微微地加强了一点那自然散发出来的极为淡薄的强者气息,这种程度的气息并不会对普通人造成任何伤害,但却会让他们下意识地主动避开。
所以当他们笔直地朝着城门走去之时,所有人都是毫无怨言地让开了一条道路。
这个异样立即引起了城门兵丁的注意,这些兵丁就算是再没有眼力,看到了这一幕之后,也明白这二个人绝不好惹,起码不是他们能够招惹的。
一个兵头迅速地排开了城门兵丁,小跑着上前,点头哈腰地道:“二位大人,不知高姓大名,从何而来。”
贺一鸣停下了脚步,诧异地问道:“入城也需要记录么”
若是普通人这样询问,兵头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但是面对着并没有收敛气息的贺一鸣,他却根本就没有这个想法,而是恭敬地道:“普通人自然不用,但是二位大人的身份自然是不同凡响,小的也是照章办事,请二位大人不要为难小的了。”
这个兵头一边解释,一边打躬作揖,一脸的诚恳。
袁礼薰轻轻地拉了一下贺一鸣,贺一鸣无奈一笑,道:“本人贺一鸣,这是我的妻子袁礼薰,至于我们从何而来,你就无需知道了。”说罢,他拉着袁礼薰的手,再也不理会此人,径直离去了。
那个兵头心中有些怒气,几次想要伸手阻拦,但终究是不敢造次。
豁然,他的动作一僵,想起了贺一鸣所报的姓名,顿时是脸色大变,就连身体也开始哆嗦了起来。
旁边一个兵丁上前,道:“程头儿,这二个家伙是什么来头啊,这么不给你面子。他们还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牵着手,要不要我们上去教训一顿,敲点银子孝敬您老。”
程头儿先是一怔,随后背心顿时冒出了一片冷汗,瞬间就将内衣和中衣浸湿透了。此刻在他的眼中,这个平日里最懂得拍他马屁的兵丁已经是如同凶神恶煞般的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