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焦飞也没有听出来。
这少女也没有想到,焦飞白天使用的法术,也就是三流货色,他的师兄居然举手投足间就有莫测之威。被苏真就像是捉小鸡崽子一样,摄到了帐篷之内,心中先自有了几分怯意。焦飞也十分好奇,这少女用什么法子赶路,居然紧紧追在他们的后面,要知道他买下的七匹马都是千里良驹,没有一身的法术,绝追不上他们。
这少女身上确实没有半点法力,这一点焦飞深信自己不会看错。
“谁是你家哥哥我只是踏月闲行,就被你们捉了进来,这处湖泊须不是你们家的,怎说我就是跟踪你们”
这个少女伶牙俐齿,焦飞不小心又叫错了对方,不觉有些脸红。苏真却冷冷一笑道:“这位姑娘应是不知我们师兄弟的来历,我们乃是天河剑派的弟子,就算是突厥狼主,匈奴单于敢来,也是随手杀了。你不肯说来历,我也就不问了,待会莫怪我们兄弟手辣”
“啊你们竟是西边通天国的人么”
那少女顿时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她也是极有决断的人物,当即拜倒在地,用满含恨意的声音说道:“小女子是北辰部子民,只因为一匹上好的骏马,山阴部玉真公主就纵容手下,把我父母兄长,弟妹全部杀了。若是两位道长愿意帮小女子报仇,我愿意做牛做马,任凭两位道长驱使。”
这个女孩儿把束头的包巾扯下,一头青丝如瀑,她原本做男子打扮,这一下扯脱头巾,顿时露出女儿家的姿态来,虽然衣衫褴褛,但妖娆动人之处,原是个倾城倾国的美人。
焦飞叹息道:“我等修道之人,不贪女色,且这等事冤冤相报,原极麻烦,不该我等插手。玉真公主杀了你亲人,你报仇原本应该,但是你杀了玉真公主,她的亲人报仇如何不应该,如此这般下去,循环往复,没有个终了。我劝你不报仇,那是冷漠无情,不能体谅你的苦楚,可若是答应帮你报仇,你要想想,我们师兄弟手上要粘多少鲜血才能了断此事你还是自去想法子吧”
焦飞一口就断然拒绝,这等表现让苏真也暗自称赞一声:“这个师弟不曾泯灭了天性,知道体谅他人难处,又不受美色迷恋,是个修道人的心性。”
这女孩儿听得焦飞语气中绝无转圜余地,猛然抬起头来,一双剪水双眸中都是怨恨之色,怒道:“什么叫冤冤相报我们一家本来幸福美满,放牧打猎何等快活如果不是玉真公主看上了我哥哥驯服的黑风,非要持强抢夺,怎会让我一家有如此大惨事她做下这种没人情,难道不该受报”
焦飞无言以对,苏真却冷笑一声道:“山阴部虽然比不上匈奴,突厥两部,也有十余万人口,控弦之士两万余。玉真公主身为山阴部大可汗的爱女,什么好马没有就为了一匹好马,她敢不惜跟北辰部翻脸么我常经过此地,北辰部和山阴部一样,都投奔了大唐,两家素来交好,从无龃龉。看你的武功身法,定是得了北辰部大漠刀法真传,这刀法乃是北辰部不传之秘,非部中贵胄不得轻传,我怎么从未听过玉真公主杀了北辰部哪位贵胄全族”
浮浪少年子第十章天河正宗九
更新时间:20106138:50:55本章字数:2567
焦飞暗道一声惭愧,自忖道:“我还是差了经验,没有苏真师兄这般洞彻,居然险些给这女孩儿骗了。不过她如此怨恨,也不似假的,其中必有内情”
苏真身为天河剑派的六大弟子之一,经常来往中原之地,对西域诸胡的事情,也了如指掌。只是他身为修道的人,不大管这些俗世的事儿,却不是心中无数。当苏真拿出来道门大派弟子的气度,三言两语就剖析了这女孩儿话中的不尽不实。
这女孩儿怒道:“我们张家是新归附北辰部的人,北辰部的大可汗怎会帮我们家出头难道不是部落的贵胄就这般该死么我父亲帮了北辰部也不知多少,没想到却落得这个下场。我能学到大漠刀法只是因为我父亲生前是北辰部的法师,只恨我父亲说,他的法术传男不传女,不然我早就把这些人一个个杀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能学到大漠刀法。不拘是哪个部落,能够奉请到一位法师,都会尊敬的什么也似,自然不会吝啬族中的武技,甚至很多西域胡人部落的武技,都是奉请来的法师传授下来。不过他父亲身为法师,地位尊崇无比,玉真公主怎会为了一匹马就去得罪”焦飞心中疑惑,却也不再开言,只是任凭苏真决断此事。
苏真微微沉吟,似是在思索什么事情,过得一会才说道:“原来你是张青枫之女,怪不得不似西域胡姬般眼眸色做青碧。我不会帮你报仇,却可以传授你几手法术,焦飞师弟把你得自禾山道的法器赠送她几件罢”
焦飞想了一想,把浑天幡,五马浮屠,玄阴斩鬼符等六七件禾山道法器取出,递给了这这女孩儿。苏真叹了口气,又加了一句道:“焦飞师弟,你把五阴袋也给了她罢等你回到天河剑派,迟早也要领一件本门的储物法器,五阴袋这种东西,本派的弟子还是不要带在身边的好。”
焦飞闻言微微一愣,不过他倒也没迟疑,顺手把五阴袋取出,连里面的东西都一并扔给了那女孩儿。
苏真手指一点,正中那女孩儿额头,那女孩儿一身武艺,却来不及躲避。本来两人相距有三四步,苏真身子也没有动弹,念动指到,神乎其技。焦飞看了这才晓得,这位苏师兄不但道法惊人,武艺也极厉害,刚才的一招,他边思水府所得武经,却没有一招能破解了这一指。
“我打入你识海中的玄阴诀,正合祭炼禾山道的法器,有了这些法器,你只要努力,报仇也不难。只是不管你是否报了家仇,都不可把今日之事说与人知,不然只要你那边开口,把此事说了请出去,我这里就知道,定会把所有知道此事之人尽数杀死。”
苏真叮嘱完这女孩儿,袖袍一拂,把这个女孩儿送出了帐篷,喝道:“此后你与我们天河剑派再无干系”
焦飞听得帐外脚步声细碎,那个女孩儿已经走了,这才问道:“苏师兄,那个张青枫是什么人物,您为何肯帮他的女儿还让我把禾山道的法器尽数送了出去”
苏真叹了口气道:“张青枫是我的一个徒儿,只是他不肯用心修道,却贪恋人间温柔,被我逐出了门下。他就携带妻女在北辰部受了供奉,没想到还是难逃一死。那些禾山道的法器,虽然对焦飞师弟你暂时有些用处,但最多等你修炼天河正法到了炼气入窍的境界,就再也没有用了。何况我们天河剑派的弟子,居然使用不入流的禾山道法器,说出去岂不是笑话一件”
焦飞心中虽有许多疑问,想知道张青枫怎会被逐出师门,又怎会一身法力,却被玉真公主这等凡俗之人杀死,但是见苏真似乎不想谈及此事,也不敢追问了。只是顺口问道:“苏师兄,其他的禾山道法器也还罢了,失了五阴袋却是麻烦了许多,我连干粮粮草都在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