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感觉被这个世界渐渐钝化磨损,最后对所有事物后知后觉。
当时的我就这样看着墙壁,渐渐进入了梦乡。
尅孢鬼从缝纫机上跳下来。我已经打算把它带在身边,带到学校去,所以把月季从窗台上搬到了妈妈的缝纫机上,准备明天抱在怀里带走。
尅孢鬼抱怨我将它放在缝纫机上。
我知道我在梦里,我笑问道:“怎么了?你害怕缝纫机吗?你可别告诉我尅孢鬼害怕缝纫机。”我注意到,尅孢鬼长得越发漂亮了,它甚至像一个开始发育的妙龄少女。皮肤发出微微的白光,眼睛水灵灵。她换了套蓝色的衣服,衣服开始遮掩不住它的身材。
“不,我害怕缝纫机上的缝纫剪。”它声音细细的回答。缝纫剪和一般的剪刀不同,缝纫剪的一边把手是“S”形的手柄,而一般的剪刀两边手柄都是“D”形。我使用缝纫剪总是不对劲,而妈妈可以使用它熟练的裁布剪线。在妈妈的手里,缝纫剪像一只春归的燕子,绕着缝纫机翻飞萦绕。
“害怕剪刀?”我拧眉问道。四姥姥总是不允许人家将剪刀托放在她家,难道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不过鬼怕剪刀的话,放再多的剪刀在家里也不见得是坏事啊。
“不对。”漂亮的尅孢鬼嘴角一歪,露出个纯净的笑,“我害怕的是缝纫剪,一般的剪刀倒是不怕的,反而容易勾起我用它伤人的欲望。”
“哦。”我恍然大悟。
尅孢鬼收起笑容,对我说:“我最近感觉到一股极寒的阴气逼近,可能有什么东西要经过这里,或者它的目的地就是这里。”
“你能感觉到鬼的阴气?”我惊讶道。
“不是。其他的鬼的阴气我感觉不到,但对跟自己的阴气差不多的可以很敏感。”尅孢鬼说,“这两天我总感觉到这股阴气,并且越来越寒。”
我捏着下巴想象着越来越重的鬼气像秋天的浓雾一样渐渐逼近这个村庄。
尅孢鬼说:“它正在慢慢逼近这个村子。”
我一惊,凝视面前的尅孢鬼半天,然后吐出几个字:“你指的它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