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回过头来喊道:“你摸摸,你摸摸。那上面真有两条腿呢!”
那个提竹床的小伙子将手在竹床上摸索了一番,然后对女人道:“哎,我看您真是被吓坏了神经。人睡过的地方当然还留有余温哪。哪里会立刻就凉冰冰的呢?”
女人正要争辩,却被她的好友强行推进了卧室。女人瞪大了眼睛跟推她的人解释,说竹床上真有一双腿的。可是没有人听她的解释。
“没事了。你安心睡觉吧!明天睡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别闹腾了,你不睡你男人还要睡呢。”几个好心的人劝慰一番,然后从卧室里出来,顺手将门反锁。好心人说:“大家别再围在这里看热闹了。人家要睡觉。大家散去吧。他们惊吓过度,难免说些胡话。我将门反锁了,省得他们还闹腾。明天我一早就来开门。散去吧,散去吧。”好心人像赶鸭子似的驱散众人,然后自己反背了双手回家。
好心人走到地坪里的时候,脚绊到了什么东西。好心人一下子站不住,鼻子朝地摔了一跤。眼角磕出了血。“妈的,”好心人对着地下骂道,“做好事都要倒霉么?”好心人对着摔倒的地方啐了一口,又背起双手摇摇晃晃的回家了。
这时,不知从哪里蹿出了一条土狗,对着好心人摔跤的地方咻咻的嗅了两下,然后发出汪汪的犬吠。
从那个晚上以后,那个人就再也没有站起来过。
爷爷是在处理许易的事情二十多天后才得知这个消息。而爷爷得知这个消息时,那个被一目五先生吸过气的人已经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了。
爷爷听完这个消息,拍手喟叹道:“哎,好心人有时候尽办蠢事!他的腿看来是没有希望再恢复了。要是你早点告诉我,我还可以把他的腿接好。现在恐怕他的腿已经发臭发烂了。”
告诉爷爷这个消息的人问道:“马师傅,您为什么这么讲呢?要不是周围的人来的快,恐怕他早就遭了一目五先生的毒手了。还有,您猜错了。他的双腿虽然不会走路了,但是没有发烂发臭,就这样看的话,跟正常人的腿没有两样。”
爷爷道:“我不是说这个。”
听了这个消息,爷爷当天下去就去了文天村。不过爷爷并没有直接去那户人家,却去了离那户人家两三里的另一户人家。我读高中的时候,舅舅开始恋爱了,而那个他喜欢的姑娘正是文天村的。那位善良的姑娘最后成为了舅舅的妻子,爷爷的儿媳,我的舅妈。
爷爷的亲家却也是一个喜欢掐算的人,舅舅结婚后我叫他潘爷爷。他的掐算方法跟爷爷的还有不同。爷爷是将手的十二个指节当作十二个时辰,爷爷的亲家用的却是拳头。我见过他手握拳头预算,但是至今还不知道他是怎么预算的。我问爷爷,爷爷说他那种方法可以是可以,但是算的不是很准确,算的范围也要小多了。
爷爷那天去文天村,也不是为了跟他的亲家讨论掐算的问题。爷爷只是要潘爷爷帮忙带他到出事的那户人家去看看。潘爷爷却兴致勃勃的要跟爷爷比谁掐算比较准。爷爷笑道:“亲家呀,下次吧。下次有机会我再跟您比比。今天就免了。”
谁也没有想到的是,爷爷说的下次,竟然成了奶奶去世的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