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皇帝抚着自己的心口:“非礼勿视的道理,你小的时候有没有学过?”
李弗襄说:“道理谁都懂,世上若是人人都按道理办事,衙门怕是要饿死了。”
皇帝气了个仰倒,一指门外:“把他给我扔出去。”
李弗襄才不用人动手,自己拔腿就跑。
皇帝真是气得心口疼,果然儿子大了养不住,放在身边就是个愁。
想前段时间刚从西境回来的时候,稀罕是真的稀罕。
现在,烦也是真的烦。
皇帝再次起了念头,宫里怕是关不住他了,要不还是放出去算了。
李弗襄早跑没影了,皇帝自己缓了一会儿,觉得气消了不少,又忍不住问:“他往哪去了?”
许修德疯狂给外头的禁卫打手势。
谁料,禁卫直愣愣道:“襄王殿下啊,他出去扭身就进昭容娘娘的酒窖里了。”
温昭容当即捏碎了一只汝窑的粉彩小瓷杯:“又偷我酒!”
皇帝对着禁卫一通火:“朕让你们把他扔出去,朕的旨意现在不好使了?”
两名禁卫面面相觑,一脸为难地出门去逮人。
李弗襄摸了一个滚圆的小酒坛子出来,正门口,便被禁卫上前架住了手臂,一人道:“小殿下,得罪了,陛下有旨,您得被扔着出去。”
高悦行来的时候,踩得巧,李弗襄刚被拖到门口,手里还紧紧攥着小酒坛子不放手。
李弗襄一见到他,眼睛都亮了:“阿行。”
高悦行不明所以地瞧着这架势,问:“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两名禁卫架着李弗襄道门槛,同时用力,轻轻一举一抛,李弗襄便小跳一下到了门槛外。
高悦行:“……”
怎么还靡菲宫里玩上了?
高悦行见他身上的袍子乱了,下意识伸手帮他理顺了一下。
靡菲宫的阁楼上,皇上和温昭容并肩凭栏而立,望着外面桂树下的两小无猜。
皇帝开口道:“你一个弱不禁风的贵女,徒手捏碎瓷杯过于惹眼了。”
温昭容:“臣一时失态,保证以后不会了。”
皇帝:“至此一次,下不为例。”
他们彼此间说话的声音都很低,几乎刚出口便散进了风里,侍奉的宫女和内侍都被遣出了很远,他们皆以为是帝妃正在缠绵。
温昭容看了一眼皇帝冷峻的侧脸,道:“陛下想教襄王殿下开窍,何不挑两个司寝的女官,她们总比许公公要靠谱。”
皇上示意她看看那位高家的女儿,道:“你觉得他会愿意?”
靡菲宫外,贤妃一行人堵住了李弗襄。
贤妃好歹还记得李弗襄是记在她名下的孩子,拉着便是一顿嘘寒问暖,几日不见,过得如何云云……
高悦行帮他理整齐了衣领,便站得稍远一些,不言不语。
只瞧见李弗襄一边说着话,一边慢慢转着位置,渐渐地向高悦行的身边靠去。
温昭容露出了暖融融的笑,叹道:“竹马绕青梅,真是令人羡慕啊……”
皇帝道:“可惜高家的女儿还没到年纪,否则先把他们放在一块儿,也能让朕少操些心。”
温昭容道:“奚指挥使曾经与臣提起过高家姑娘,盛赞她智计无双。”
皇帝:“他是个不怕事的,一心想把人家好好的姑娘拐到锦衣卫去当差,也不想想人家父母能不能同意,他若是真这么干了,高景可与他有的闹。”
温昭容淡淡一笑,说:“是啊,父母尚在,家世显贵,正经的大小姐,哪能到锦衣卫里受那种磋磨呢。”
皇帝假装没听出她话中的别有意味,说道:“高姑娘的智计,你不曾见过,有时候,连朕都自叹弗如,你在后宫里行事若有不便,可与她多商量,朕这个关头接她进宫,便是想让她也出分力,她应是早就猜到你的身份了,不必顾忌。”
温昭容点了点头。
皇帝瞟了一眼她的肚子,又道:“你的身孕,可能会被人盯上。”
温昭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说:“皇上想要他什么时候死,臣能保证做的天衣无缝。”
皇帝满意地张开手,温昭容顺势护着小腹软绵绵的靠了上去,二人互相依偎着退进了内室。
靡菲宫外。
贤妃得知皇帝在此,觉得自己不好打扰,于是带着公主回宫了,等于是大清早在宫里转了一圈,一无所获。
高悦行也正打算跟着一同回。
李弗襄张了张嘴就把人扣下了,不许走。
等到桂花林里只剩了他们两个人,高悦行无奈道:“你成天在宫里瞎晃悠什么呢,是不是有些无聊了?”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