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忍“哈哈”笑了一声,“你们当然不会计较,因为你们东洋人本就是一群土匪,跟老子的出身又有什么不同了,天底下又哪有土匪笑话土匪的。”
他的话音才落,门口就传来一声鼓掌,接着有人说:讲的好老子也是土匪出身,你们怎不把老子也吸收进黑龙会呢妈的,你是什么东西,井上那个王八蛋在什么地方
杨忍顺着话音看去,门口来的正是龙邵文。龙邵文怀中抱着一挺花机关,旁边跟着蔺华堂,罗洪超、黄鑫进、宋己道几人,每人也抱着一挺机枪
杨忍兴奋地说:龙先生,你怎么来了
龙邵文之所以在这个危机时刻赶来这里,还是因为俞文征了,就在杨忍他们开始行动后,俞文征给龙邵文带来一条消息:虹口日式洋房今天晚上有行动。龙邵文一听,知道下毒的事情败露了,时间紧迫,也来不及再调集其余兄弟,只叫了蔺华堂四人,每人抱了一挺机枪前来救援
“这里是租界,怎么你敢动枪动炮的”领头的日本男人惊恐地说:你就不怕惹恼英国人
龙邵文也不说话,只抱着花机关朝房顶上“突突突”地扫射了一番,用行动来回答了他的问题。
“别人或许不敢,但龙先生又是什么人你太小瞧他的胆量了。我向你保证,这里哪怕闹的天翻地覆,都不会有一个巡捕来这里看上一眼。”门口又传来一阵中国话极为生涩的声音。
穿西装的日本男人循声望去,见是一个穿着总巡制服的英国人,他认识这个英国人,正是工部局的头头,兼巡捕房总巡的查理曼,他是龙邵文才让宋己道用重金收买过来的。
龙邵文的机枪声止歇后,他抬着机枪问:老子只追究找老子麻烦的元凶首恶,胁从者可饶不死,你们只要说出井上在哪里,老子不杀你们。
穿西装的日本男人脸部肌肉突然颤动了一下,随后就显出一丝怪异的笑容,“你永远不会知道井上是谁。”接下来他就浑身瘫软,一头从楼梯上栽了下来。
洋房里所有的日本浪人都骚动起来,但在枪口威逼之下,他们很快就冷静下来。日本人在骨子里都是极端懦弱的,当面对强者的时候,他们通常都只有一种选择,那就是暂时接受屈辱,然后再像一个小人一样寻机报复。查理曼为避免事态扩大,极力劝说龙邵文放他们一条生路。
在英租界,这是一个龙邵文不得不接受的选择。在放他们之前,龙邵文也曾让罗洪超逼问过他们井上的下落,可他们是一概不知,甚至连井上是谁都一头雾水。龙邵文相信经罗洪超之手询问过的人犯,一定说的是实话,这些东洋特务真的不知道井上的任何消息。
杨忍中了日本人的埋伏,是别列夫斯基搞得鬼,别列夫斯基非常惜命,所以经常服用阿司匹林,他早已熟悉了阿司匹林那特有的酸味。那天当龙邵文给他灌药时,他就已经尝了出来,并很快就向日本人报告了
在上海,还没有龙邵文找不到的人,更何况比列夫斯基又是一个体态特征极为明显的白俄人。龙邵文找他,就如同在鸡窝里找一条黄鼠狼那样容易,像这样狡诈而又无良知的白俄人,龙邵文当然不会对他手下留情,他这次真的给他服用了一种没有解药的慢性毒药,让他慢慢地品尝死亡逐渐光临的滋味儿。从前跟着别列夫斯基一起秘密加入黑龙会的那些白俄人,龙邵文给了他们一个活命的机会,他让人把他们全部都送去参加“归化军”,让黑洛夫斯基来调教他们。
至于井上,据黑龙会的翻译洪林泉说:死在虹口日式洋房中那个穿西装的东洋男人并不是井上,井上虽一手建立了“通源洋行”及虹口日本特务培训基地,但其本人却极少再此露面,他最常去的地方是北四川路的新亚酒店。
龙邵文派人去新亚酒店抓井上的时候,却得知井上已经很久没在这里露面了,他们再打听井上的模样,想从中找到一点儿线索,却被告知从来没有人留意这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东洋人,更何况井上说一口流利的中国话,从来也没有人把他认作是东洋人。
第四卷625泄密
鉴于中日战争的不可避免,上海已经很难幸免于战火。龙邵文想等上海局势明朗之后,再远赴重庆,为蒋介石在重庆购买房产。介于国民政府即将迁都于重庆,龙邵文也准备为自己在重庆购下房产数套,以提前做下准备,防患与未然。为此,他给在重庆的任江峰拍了电报,让他代为寻觅几处中意一点的房产,省得仓促之下耽误了蒋介石的“大事”。这些事情处理完后,龙邵文就召集旧日兄弟齐聚龙公馆,与他们商议共赴重庆之事
早在龙邵文回上海的第二天,他就与这些旧日兄弟碰过面,向他们说明了上海形势的严峻性,希望他们考虑远离上海避祸,叶生秋的态度异常明了。他在上海这么多年,已经对上海有着难以割舍的深深感情,万顺堂的一切根基都在上海,既然日军暂时不敢进攻租界,那他就还会留在上海坚守。龙邵文对他苦劝半天之后,见仍然很难说的动叶生秋跟他一同共赴重庆,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随他去了。
余下的几个兄弟,朱鼎发、付伟堂的工厂早在“卢沟桥事变”之后,就着手向内地迁移,此时他们的工厂也已迁往汉口,他二人也将不日启程前往汉口。吴文礼与章林虎手上本无实体,他们吃的仍然是黑道儿饭,因此到哪儿都一样,因此他二人决定举家随龙邵文迁往重庆。而赵孟庭疾病缠身,需要在上海治疗,暂时也走不了。俞文征同叶生秋一样,根基就在黄浦滩这个花花世界,十里洋场。如果让他离开上海去别处生活,他就将变成瞎子、聋子。这对俞文征来说。简直是要了他的命,因此他也决定留在上海不走。
此时的上海大战在即,张治中部的孙元良八十八师和王敬元的八十七师已经在向上海推进,这两个师都是五年半之前在一二八事变中和日军激烈交战过的劲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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