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从前,心中一感动,你就算过关了。”
陈立夫听后,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
当夜,在陈立夫的力邀之下,龙邵文留在天目山过了一夜,第二日午后,龙邵文便告辞回了上海。龙邵文走后,陈立夫从一叠电文中翻出一张,又细细地读了一遍,电文的内容很简单:王亚樵于昨夜在梧州被刺,杀手王鲁晓,系戴笠手下
龙邵文返回上海两天后,王亚樵的手下余亚农找到他,向他报告了一个噩耗:王亚樵在梧州遇刺身亡。
龙邵文虽早就料到王亚樵会有这样的结局,但乍闻消息,还是呆住了。他与王亚樵相识于市井之间,这许多年走的路虽不尽相同,彼此也少见面联系,但在双方心中,却都把对方看做是最好的朋友。现在王亚樵突然死了,龙邵文顿时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悲痛涌上心来。他想:是戴笠一定是戴笠干的
余亚农肯定了这个答案,他说:戴笠这几年一直在追踪着王亚樵的行踪,非要把他置之死地而后快。”
龙邵文茫然地点点头。他突然明白了陈立夫当日突然向他提及王亚樵的意思了,陈立夫是在暗示他:我不屑于派人去暗杀王亚樵,如果王亚樵被人刺杀了,就一定是戴笠派人干的,如果你愿意,我愿意同你合作对付戴笠。
龙邵文火速赶往南京,他就是想证实一下,王亚樵究竟是不是戴笠杀的。
第四卷616真相下
鸡鹅巷五十三号,龙邵文敲响了戴笠办公室的房门。里面传来戴笠深沉的声音,“进来”
龙邵文推门进去的时候,戴笠抬起头来,龙邵文见戴笠两只眼睛异常红肿,似乎是刚刚痛哭过一般。他看了龙邵文一眼,什么都没说,又低下头看桌上摆放着的一张报纸。龙邵文走到戴笠身前,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见是一张梧州地方报纸,报纸的头条新闻是:一代暗杀王遭人暗杀。
“雨农是你派人干的么”龙邵文淡淡地问。
“龙先生,为什么这样问难道他的死一定就与我有关么”戴笠声音有些嘶哑,“所有人都说我杀了把兄,我真是百口莫辩了。”
龙邵文听戴笠这样说,稍微感觉到气顺了一点,“你想会是什么人干的”
戴笠沉吟了半天才说:龙先生,关于我义兄的事情,我本想守口如瓶,但我知道你与我义兄虽没有义结金兰,但相互间的感情实已胜过金兰兄弟,不是我编排我义兄的不是,他这次遇害,与一名叫做余婉君的女人有关。
“余婉君她又是什么人”
“余婉君从前是义兄的旧日女友,后来义兄的部下余利奎看上了余婉君,义兄便仗义地将余婉君让给了余利奎,并亲自替他们主持了婚礼。据我得到的情报,余利奎在香港轩尼诗道的一家绸布庄中被我的部下捕获后,余婉君就逃去了梧州去找义兄。想让义兄组织人手营救余利奎,没想到二人一见面,在余婉君的缠磨下,我义兄立刻旧情复燃。就单独地找了一间房子,与余婉君住在了一起,这期间,义兄担心他下面的兄弟知道这件事后对他有看法,所以他们居住的房子,是一点安全措施也没采取,后来就发生了义兄被人暗杀遇刺的消息。我怀疑义兄的死,是他们内部人干的。”
戴笠说完。见龙邵文将信将疑地看着自己,又说:龙先生,我义兄王亚樵的遇刺虽然不是我的人干的,但却同我有关。对于这一点,我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你也知道,他数次派人刺杀主席,是主席必欲除之而后快之人。我奉主席之命抓他,那也是在情理之中,我的本意,只是想把他抓住。磨一磨他的锐气后,坐下来认真地跟他谈谈。尽量能让他投靠过来,谁承想还没等我把他抓了。他却莫名地死在别人的枪口下。早知这样,我当初在香港抓余利奎时,就应该把他也一起抓了,可我却偏偏拖延时间把他放跑了,只抓了余利奎一个人向蒋主席交了差。若是他能落到我的手中,唉”戴笠的脸上露出一丝凄楚的无奈,“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龙邵文见戴笠真情流露,上前安抚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话也没说,掉身走了。
gu903();戴笠望着龙邵文的背影出门而去,“吁”地长长喘了口气,颓然地坐到椅子上。他深知龙邵文这个人是轻易得罪不起的,自己如果招惹了他,那他就总有办法整垮自己,这么多年来,戴笠还从没畏惧过什么人,即便在蒋介石面前,他觉得自己也是游刃有余,但对刚刚离去的龙邵文,心中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害怕。这不由得让他想起来上次“五大”会议前,龙邵文对他说的话:你只要敢让你的手下在现场给陈立夫鼓掌喝彩,带动了气氛,至于其余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