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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土商 松风寒 2321 字 2023-10-05

一看,原来是一匹身材健硕高大的双峰驼,驼背上搭了一个小帐篷,帐篷里放着兽皮坐垫及靠背。龙邵文爬上驼背试坐了一下,虽觉局促,但在漫漫旅途中,能有这么个舒服的地方避风遮雪,那也是相当奢侈了。自然免不了又对蔡希白一顿夸奖

第四卷548空碛驱马平原射雕

加强旅骑兵团出发之日,恰逢深秋,野草枯黄、落叶飘零、大地萧索。龙邵文意气风发地左手持一柄马枪,右手持一根马鞭,胯下双峰驼,手指西北方,“弟兄们,绑好你们马匹上用以换取黄金的货物,万万不要有所遗失,新疆遍地都是黄金,快随我去取啊”说罢,他“哈哈”大笑数声,马鞭落下,双峰驼一吃痛,四蹄飞扬,率先奔去。

众骑兵听到“黄金”二字,精神无不为之一振,齐声应和,催马随行,瞬时间蹄声雷动,震耳欲溃、扬尘如烟,滚滚而逝在“遍地黄金”的激励下,骑兵团推进速度极快,自汉中向西北方劫掠过去,除在甘州遭到马步青暂骑一师小股骑兵的阻截之外,一路畅通无阻地就过了甘州、而到肃州

此处山脉广连,陡峻高拔,层峦叠嶂,触目凄凉,龙邵文登高远眺,见木叶落而秋草黄,一座荒城空横大漠,正是肃州。肃州城垣残破,竟无一堵完整城墙,四周草莽间,时见尸骨残骸。他本想在肃州筹些粮草再向西行,可他单骑到了城中一看,却见肃州极小,街道虽干净整齐,住民却衣衫褴褛,时见十四五的小姑娘不穿裤子就走在街上,想来也是因为贫穷之故。再一打听生意买卖,知道最挣钱的鸦片生意,每天收入也不过二三十元,因此就放弃了抢劫的念头,反而给那没穿衣服的小姑娘扔下几块大洋,赔钱离了肃州。

骑兵团过肃州直出嘉峪关,越过绵延不绝的山岭、沿着雄浑而凄凉的大漠戈壁,杀向星星峡,在星星峡赶跑镇守在此处的新疆省军,筹足粮草,就上了丝绸之路北道儿,直奔新疆哈密而去

星星峡据哈密肆佰里地,杀出星星峡当日恰逢黄昏。落日与新月共存。龙邵文眼望着大漠雄浑风光,沐浴着落日的余晖,呼吸了一口塞外清新的空气。顿觉胸中舒畅无比,他“吁”地一声,拉住骆驼缰绳,令全军停下暂歇。眼望前方日落,胸中似有无限感慨就要激发而出,只可惜胸无点墨,憋了半天,作出两句杂体诗:大漠大漠好风光。落山太阳咸蛋黄做完之后,仍觉不足以抒发自己那被压抑着的情感,他只把嘴张着,只觉诗句就要脱口而出,可这诗句却像是沉积在腹中的隔夜宿饭,任他干呕半天,却是只闻干呕的呻吟,实在货是一句也吐不出。他只把脸憋的通红。此情此景。不做上几首诗,又怎能聊遣他那难舒的情怀,他又憋了半天,终于把腹中诗句干呕出几句送进了嘴边,可做出来的诗句,却像是在口中咀嚼了无数遍的甘蔗。只把甜美的汁液咽入腹中,却吐出来一些让人看着都恶心的残渣。他续做诗道:卖完烟土打壶酒。吃了这个咸蛋黄。

“妙啊”蔡希白在一旁忙赞,“旅座好大的手笔。好大的气势,好大的胸襟,好大的这个这个,能以落日做菜,来上一壶,这个好大的气魄。”

龙邵文作诗不成,心中郁气大增,见蔡希白大拍自己马屁,没好气的说:奶奶的,这诗也太难做了,老子有自知之明,知道这诗做的是既无气势,也无胸襟,更无气魄,有的只是不合时宜的胃口。蔡参谋,你是陆大的高参,你他妈的也给老子做上一首。

蔡希白讪讪一笑,说: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不来这塞外之地,还真是体会不到啊旅座让我作诗,可难为我了

龙邵文“咦”了一声,笑着说:蔡参谋,你还说你不会作诗,你刚才说大漠什么什么,长河什么什么的,那两句话诗做的真好奶奶的,不亏为陆大毕业的,像是这样的诗,老子就是打破脑袋也是作不出来的。

蔡希白脸上一红,“旅座,这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两句诗可也不是我做的,做这首诗的人是唐代大诗人王维。”

“孤烟直”龙邵文想了一下说,“这大烟抽起来冒的烟向来都是飘而散,这句诗听着好听,却不符合实际,不过长河落日圆倒是跟眼前的景致有几分相似。”

蔡希白心想:他怎么一听到“烟”字,首先就联想到大烟上去于是解释说:过去边塞上为报警或报平安,经常焚烧狼粪,因其烟直而聚,可经久不散,故名孤烟直。

龙邵文“哦”了一声,“蔡参谋,这诗虽然不是你做的,可你居然能背下来,还知道烧狼粪这个故事,也了不起。”

大队暂歇后继续开进,走到一外叫做苦水的地方时,天已经快黑了。高简夫说:过去这条道上有许多驿站、旅店,咱们可以去暂住一夜,明天一早便劫掠而去他见龙邵文点头同意,便带着大队人马直奔驿、旅店聚集之处奔去,谁知到了地方,却见断垣残壁,入目凄凉,旅馆驿站,人去室空。早些年前在此见到的那片热闹场景,早已不复重现。高简夫抓了几个附近的百姓一打听,得知苦水这些年屡经战火,原来的繁华尽数毁于战火之中。这才知道打主意对此处进行劫掠并不是他首创。好在这夜天气并不冷,一千铁骑便露宿在残墙断壁之中。

第二天一早,万里无云、空气清爽,龙邵文突然豪兴大发,只让蔡希白让出马匹,打马欲纵横驰骋于一望无际的戈壁沙漠之中,只可惜他骑术不佳,骑在颠簸的马背上没等跑出太远,就觉得屁股差点被颠成了八瓣,幸好高简夫在一旁不停指点他骑术欠缺之处,告诉他双腿用力之法,他才慢慢的渐入佳境逐渐适应了马鞍,即便如此,等他再换乘骆驼时,还是觉得腿疼腰酸,浑身无力。

眼见荒漠戈壁无休无止,非但不见一人,甚至不见一棵树、一只鸟,连行几天,触目间全都是漫漫黄沙。龙邵文不禁大为烦闷,好容易碰到找熟悉路的人来问,被告知越过这片戈壁荒漠。前面就是一片视线开阔的平原。

“平原上有没有什么繁华的城市”龙邵文问。

“没有,从这里直到哈密,沿途除了数户牧民的小毡房外。连个大一点的村落都没有。”

龙邵文素来喜欢热闹场所,因为热闹的地方就会有奸院、赌场和烟馆。他只有在那里才会觉舒适而惬意。此时一听前面是平原地带,顿时兴致索然,只把眼睛一闭。没多久就在驼背的颠簸中沉沉睡去。等他再醒来时,天空已是暮云低垂,四下里更是白草连天。

“奶奶的,这新疆还真是古怪哦连草都与中原地区不一样,枯草居然是白的。”

高简夫说:这草在甘肃也有。每逢秋末,它就变白了”

龙邵文“嗯”了一声,正要说话,就听见骑兵突然一起叫喊起来:“雕雕”

龙邵文抬头看去,果真在低垂的铅云之下,有两只黑褐色的大鸟在展翅翱翔。

“旅座你何不试试枪法,把这雕打下两只来”

龙邵文看了一眼蔡希白说:好端端地打它干什么怎么你想吃它的肉

蔡希白摇摇头:“打他并非为了吃肉,从古至今。凡是纵横沙场的英雄就没有不射雕的。”

“哦”龙邵文一听凡是“英雄就没有不射雕的”这句话。登时来了兴趣,问:你给老子讲讲,都有那些英雄射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