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张静江笑笑说:“好啊我巴不得入股的人多一点,本钱大一点。”
他们相互谈笑着,龙邵文只在旁听着,却没说话,只想,“张静江善于投资,很有几分歪才。他不但识古董,而且识人。早年师傅在当铺学徒时,他就拼命地巴结师傅,后来师傅成了大器,做了督军,理所当然敬他如上宾。此时他又拼命提携姓蒋的,看来又把姓蒋的当做是一件可以升值的古董,而提前下手结交。妈的,老子固然不是伯乐,但何妨跟着张瘸子赌上一手赌这个姓蒋的将来成为千里马”他笑着说,“我对交易所的事情一窍不通,不然也跟着张老入一股。”
张静江听了,看着龙邵文,“好啊若是你入股,就能把盘子做大,那样赚钱就容易一些。”
龙邵文笑而不答,只伸手摸牌,看是一张三万,把牌推倒,他说,“和了,自摸清一色,三番,看来手气不错,这股我入了。不过张老总得给我讲一下,交易所是干什么的吧刚才蒋先生说的抢帽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四卷156保养染病、赖账一
本几章因与后续内容有很强的关联,因此无法像前面部分内容一样直接删掉不发,只做了调整。以下几章大体取材自:上世纪五十年代唐人先生的小说金陵春梦;陈回忆录;美版蒋传;英版蒋传,及若干野史,不一一例出。特此说明
张静江低头去查龙邵文的和牌,虞洽卿则把牌一推,说,“抢帽子是个不费本钱的买卖,看价格要涨了,就先买进,再卖出。看价格要跌,就先卖出再买进。只要有眼光、看得准,就能赚到跌涨的差额。万一看错,也不过是赚不上差额,不会蚀了本。只是不涨不跌,倒要贴进去交易所的手续费了。不过这买卖要当场了结,决不能拖到第二天。在交易所中,这样操作的术语就叫抢帽子”张静江查完龙邵文的牌,抬头说,“大致就是这么个意思吧具体操作的时候可能要繁复一些。”
龙邵文听完哈哈一笑,“买卖倒是不错,可我眼光向来不准,我要入股,也得找个合伙人。”
张静江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就与蒋先生合伙吧蒋先生眼光准。”
“好呀张老推荐的人一定是强手啊再说我们也是一家人呢”龙邵文看一眼蒋,“就同蒋先生合伙了,你的股怎么个入法”
“一千银元算一股。”
龙邵文想了想说,“我入三股吧,这股不用记我头上,记到我师叔蒋先生头上就好,我们是一家人,也不用分什么彼此。”
听到“我师叔”三字,蒋顿时受宠若惊,“这怎么好意思,龙先生出了钱,股却记在我头上,那我岂不是占了龙先生的大便宜”
“咱们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见外了,见外了啊”龙邵文笑着,“张老说师叔你眼光准,那你肯定行,我出钱,你出力,赚钱平分,赔钱算我的,我算过了,这样我还占了你的便宜,我若是不跟着你投资,赚了钱可就没份了”
蒋知道这是龙邵文在帮着自己,当下谢声连连。
当夜局散后,龙邵文取出一张三千元“同吉里”钱庄的庄票,给了蒋,让他去入张静江的股
拿着庄票的蒋眼睛有点发绿,兜里没钱已经好久了,吃喝固然有朋友接济,但大丈夫傲然挺立于天地间,又岂能苟活于世的只满足于饱暖他的喉结蠕动了一下,干干地咽下一口唾液,“娘希匹苦心智,劳筋骨,饿体肤都好忍受,唯有精神饥渴,实在是难熬的很”又想,“食色性也,老祖宗的话没错,这手上稍微宽松点,身体之需是必须先解决的,只有把个人问题解决了,身体保养好了,才能全身心地去交易所抢帽子、赚大钱”
第二天一早,他拿着庄票出了门,来到黄浦天津路,找到了“同吉里”钱庄,隔着钱庄的栅栏窗,递上庄票,把三千元庄票换成了两张一千元的,一张伍佰元的,一张三百元的,其余贰佰元兑成现洋,沉甸甸的分成四份,分装在几个兜里。他在“同吉里”钱庄门口犹豫了片刻,就直奔棋盘街密布的钉棚而去,钉棚多是野鸡驻扎之地,尤以来自日本神户,奈良的野鸡出名。蒋自有计较:东洋野鸡好,相貌美、花费少,以求欢为快,索求有度,野鸡中的佼佼者,和民族的素质高
一夜的“保养”过后,日妓索求一百文“可怜啊东洋人民可怜啊卖身一夜,才要区区小洋两角”蒋摇头叹息着,扔下一个大洋。见日妓摸边全身,也找不出零,就示意不用再找,余下的先记账,以便随到随嫖。
他装着沉甸甸的现洋,去了“大福楼”金店,先选了一个纯金的烟盒装在身上,出门后在隔壁的“老九和”绸缎庄扯了丈二阴丹士林色布,到成衣店量了身,订做了一袭蓝色长袍两天后,他取了长袍,全身焕然一新,对镜子照了,满意地叫了包车,直奔长三堂子小广寒。小广寒的翠芳老七是蒋一直相中但始终无法得手的高级窑姐。他无法得手的原因很简单,只囊中羞涩而已。
翠芳老七见到蒋,只把眉头皱了,暗骂,“煞星穷酸鬼”她心中虽厌烦,但上门的都是客,干的就是这皮肉生意,又怎么能得罪客人,当下只把脸上五官生生地挤在一起,装出欢喜的样子,把蒋让到房间中“香一口啊”翠芳老七地上一支银质的烟枪
蒋轻轻地推开烟枪,不动声色地把手伸入怀中,摸出纯金烟盒,“不了我现在吃卷烟。”金烟盒被弹开时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他取出一支卷烟递给翠芳老七,“吃一支呀”翠芳老七笑着推辞,“我吃不惯。”蒋也不再让,将卷烟在金烟盒上敦实了放在嘴边,翠芳老七赶紧划着洋火,给蒋点了。
卷烟颇贵,吸卷烟的都是一些富商大亨。翠芳老七本来一直瞧不起蒋,突见他掏出沉甸甸金烟盒吸起了卷烟,只想,“别人都说这个姓蒋的身家不过百八十大洋,可这金烟盒就不止这个数,看来传闻有误,这姓蒋的说不定是个豪客,要用心伺候了。”
烟吸了半截,就被蒋扔在地上,用脚拧熄了,翠芳老七心疼闺房地板,顺着他的脚看去,赫然见到蒋脚上穿着一双所值不菲的名牌皮鞋。她心动了,“看来这姓蒋的倒有些来头,只这双皮鞋,怕是就要大洋三块”她轻移莲步,款款坐在蒋身边,脸上带着媚笑,“蒋先生可要留下吃饭”
蒋笑着说,“饭当然是要吃的,但麻将也要打。把你相熟的客人招呼来几个,一起玩儿吧”他一把拽过翠芳老七,揽在怀里。
翠芳老七见蒋要作花头,知道有得赚,笑着在他的手背上掐了一把,然后吆三喝四的叫了几名熟客,陪着蒋这个瘟生玩儿了一个通宵眼见天明鸡叫,蒋打了个哈乞,“签单吧”老七忙不迭地拿来账单,看着蒋在上面签了字,带着依依不舍的表情,同他挥手作别
长三堂子里有规矩,凡是熟客,可以先签单,等到五月的端午节,八月的中秋节,阴历的新年结账。蒋经常随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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