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忠诚,比得到一百个女人的身体更加来之不易”他从半掩着的门向里面张望绿荷用手撕开衣服,露出白皙的胸膛,她面带微笑,向老幺身前凑了一步,双手叉腰,她说,“我的心愿就是死在你的手上,动手呀朝这里扎啊死在你手上,也算完美了。”
范得礼在外面看着叹息了,“这个女人不简单,用的是反客为主的美人计,怕是老幺那点忠诚,禁不住诱惑而被出卖了啊”
老幺没一点先兆就出了刀,刀锋直指绿荷的心脏范得礼同绿荷一样目瞪口呆了,范得礼有一万个理由认为激情戏会上演,即便没有激情,戏也绝不会才开始就已经收场,他摇摇头,“这一刀太突然了,天籁之音已成绝响。”
绿荷死了,祝宝华再也没露过面,红旗老幺说:祝宝华勾结绿荷,帮黄金荣来谋夺万顺堂,现在事败了,他跑路了
天已经微亮了,陈宝妹正要起床收拾赶去钱庄验票,急促的砸门声响起,陈宝妹骂声“死鬼”要爬起开门,门却自己开了,冲进来一群青衣短襟的汉子。
为首的汉子说:陈宝妹,你的案子犯了,跟我们走吧
陈宝妹担心了一夜的事情终于发生,但她并非良善之辈,而是一个在江湖中游荡多年的“女中豪杰”、“巾帼英雄”,虽面对逆境,依旧面色不改,大气不出,沉稳异常,她大声说:几位爷什么来头,我陈宝妹可是个安分守己的良家妇女,左右邻居都可作证,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爷说我犯了案子,这是从何说起。再说犯了案子也应由租界捕房来管,你们又是哪个衙门的官差,却连官服也不敢穿,你们再不出去,就是入室行劫的强盗。
为首汉子阴森着脸,只把满口白牙露出,发出“哈哈”的笑声,“好一个粉军头领,好一个良家妇女,好一个巧舌如簧的贱妇,明白告诉你,我们是威震黄浦滩,推翻清政府,杀人不眨眼的革命党,现今乔装进入租界,就是不想搞出外交纠纷,你若不老实听话,我们只好立即宣判你的死刑。”汉子拔出短枪
陈宝妹凛然不惧,“开了枪老娘固然死了,你也没个好你既然摸清了我的底细有备而来,那我问你,这粉军的背景你可打探清楚”
“你不要抬出林桂生压我们革命党。”
“不是压你,是给你指路,你也不想想,我陈宝妹即使便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在黄老板的地盘上做这拆梢的生意”
“哪个你说的是哪个黄老板”汉子露出怯色。
陈宝华用手拢了一下还未来得及梳理的头发,“在这黄浦滩头,还能有哪个黄老板能管得了我陈宝妹”她拱手向西方,显出无限膜拜,“自然是黄金荣黄老板。”
汉子口吃了,“你犯得犯得这些案子背后背后都是有黄老板在撑腰”
陈宝妹坐在镜子前,调起了胭脂,不置可否。
“宝姐”汉子改了口气,“既然这样,你把昨天搞到的庄票还我,我领着兄弟们先撤。”
陈宝妹“嗯”了一声,“这就对了么,都是在外面混饭吃的,有什么不好商量的”她痛快地掏出一叠庄票,“拿去吧”
汉子接了庄票,竖起大拇指,“怪不得你宝姐赫赫威名,的确是见机极快,应对得当啊”他看都不看庄票,就说,“宝姐,既然这样,你还留着那一半干什么痛痛快快地都拿出来,我们也好卖黄老板一个面子,赶紧走人”
陈宝华惊了,“全给你了,一张也没留啊昨天夜里两个妮子怎么交给我的,我就怎么还给你,完璧归赵啊”
“宝姐,你肯定是搞错了”汉子大喇喇地坐下,一副债主的模样,“那可是十万两白银啊用箱子装,怕也得几十大箱,你觉得你留下心能安嘛”
“不会,绝对不会,搞不好这是个圈套”陈宝妹隐约中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她说,“我可以把莺红和翠晴叫起来作证,肯定是十万两。”她快步起身,返回后屋,叫醒了正在美梦中的莺红与翠晴,这两姐妹一听事主来找,登时吓得睡意全无,跟着陈宝妹就出来了,她们信誓旦旦:我们两姐妹向天发誓,绝对是白银十万
第二卷091粉军五
汉子淡淡地说:婊子的话也能信吗他喊道:赵三公子,你还是出来作证吧
付伟堂笑嘻嘻地分开人群从门外进来,“唉”地叹了口气,甩着脑袋,抽巴着脸,拼命想装作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她看着莺红与翠晴说:昨天你们还躺在老子怀里,缠磨着要老子买这买那的,没想到老子一觉睡醒,你们却偷走了老子的二十万两庄票,实在是让老子伤心欲绝啊真是验证了一句老话,婊子无情呀”
“赵三公子,说话可得凭良心,我们什么时候拿过你这许多的庄票”莺红急了。
翠晴则懂事的赔礼,“赵三公子,是我们姐妹对不住您了,您大人大量,原谅我们两个吧念在恩情一场的面子上,你就在这位官老爷面前说句公道话吧”
付伟堂不温不火地说: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相互间闻闻,怕是身上还留有老子的味道他突然大喊起来,“我求求你们了,就把剩余的十万两还给我吧告诉你们实话吧那银子不是我的,是革命党采买军火的费用,若是没了,我可怎么向革命同志交代呀”他指着莺红手上的金刚钻和翠晴腕上戴着的手镯儿又说,“你们只要把那十万两拿出来,这两件物什老子也不要了,毕竟你们陪老子睡觉了,老子也不白玩儿女人,就送给你们了。”
陈宝妹心中冷笑,“哼拙劣的演技,差远了”她说,“既然双方的说辞相差这么大,干脆就报了官,让官家秉公决断。”
付伟堂拍着手,“好既然如此,那咱们这就走吧官家的人就在眼前,跟他们回衙门吧”
正说着话,赵孟庭领着一个中年人匆匆进来,“生秋长官,证据带来了。”他指着中年人说,“这就是宝大祥银楼的张老板,据他说,一早有人拿了十万两的庄票去购买银锭、金条、钻饰,他带来了买主签字的账单。买主叫做祝宝华。”
陈宝妹一怔,接过“宝大祥”银楼的出货详单,查看购货人签字。头“嗡”地一下大了,瞧那熟悉的像狗爬般的签字,确是祝宝华无疑,她知道,自己已经掉进了人家精心设计的圈套里。她兀自强辩,“这绝对不可能。”
领头的汉子叶生秋说:“宝姐,谁都知道你和祝宝华是一家人,你偷了赵三公子的庄票,怕不安全,一早就让祝宝华转移,我们若是来的再晚些,怕是这十万两你也买了金条,概不认账了,这么大的一笔银子,又涉及到革命军的军费,怕是闹到黄老板那里恐怕也说不过去吧”
gu903();陈宝妹冷静着:好既然这样,就去同孚里黄公馆,找桂生姐和黄老板去评评理,黄老板素有神探威名,定然能把事情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