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机扔给她,林微微一看到那个确认窗口,差点没气晕过去。
这下,就算把照片短信全部删除也无济于事了,弗里茨见她目瞪口呆地坐在床上,便拍了拍她的脸,凑在他耳边,道,“木已成舟,你节哀。”
节哀个毛线,林微微真想揪住他的耳朵,一顿暴打。可看见他手臂上坚实的肌肉有弹性地跳动了下,立马意识到敌我力量悬殊,顿时像个漏气的皮球,瘪了。
一分钟之后,亲朋好友的信息蜂拥而至,各种八卦,各种好奇,林微微翻了一条短信,就不敢再看了。她用手遮住脸,叫道,“天哪,没脸见人了。”
弗里茨拉下她的手,一根根手指地亲吻着,不满地纠正她的话,“有我这样一个男人陪你,她们会妒忌到发狂。”
林微微抽回手,用力啐了口,道,“你皮再厚点,冬天都可以裸奔了”
他哈哈一笑,接嘴,“你的荣幸。”
说不过她,林微微干脆闭嘴,直接拿脚丫子去踹他的脸。弗里茨轻松躲过,一把扣住她的脚,死皮赖脸地凑嘴过去亲了亲。
谁要被他这张臭嘴亲林微微缩了下脚,想蹬开他的手,可她就这么点小蛮力,又踢又踹的,也没能摆脱他。两人在床上闹成了一团,床架子咯吱咯吱地直响,都快要塌了。
闹得太厉害,一不小心脚趾撞到床背,掀翻了指甲,林微微哀叫一声,抱腿坐了起来。光荣负伤,于是,两人之间暂时休战。
见她弓着身体,在查看自己的脚趾甲。弗里茨心一动,起身去厕所取来了指甲剪,掰开她的手,一把拉过她的脚。
他的动作突然,林微微吓了一跳,道,“你要干嘛”
见她眼底带着防范,弗里茨唇角一掀,露出个魅力十足的笑容,道,“我帮你修趾甲。”
额
他这么粗犷的人,竟会做这么煽情的事情,林微微不由一怔。弗里茨低着头,拇指抚过她脚背的肌肤,一脸认真。阳光下,他淡棕色的睫毛晕开一层淡淡的金色,就像两把扇子似的,呈现出漂亮的半圆形,在脸上投下阴影,让他面庞的轮廓变得更加立体。
林微微抿着嘴看他,不由在心里一阵感叹,这男人真帅载他手里,也认了。
他的手摸着她的脚底,有股痒痒的躁动,她不安地移了下脚,却不舍得打破这一刻的美好。
不想被人打扰,可偏偏有人不知趣地横来,手机响了,林微微接起来一听,是李小贱。
“在干吗呢”
“享受特殊服务。”林微微向后靠了靠,舒舒服服地倚在床背上讲电话。
“特殊服务啊”李小贱吹了一声口哨,道,“嘿,话说弗里茨服务周到吗,把你伺候得爽不爽”
“你能不能再猥琐点”林微微翻了白眼,没好气地打断她道,“我们啥也没做,他只在给我剪脚趾甲而已”
李小贱阴阳怪气地哦了一声,道,“原来是我想歪了呀,不过,你那张照片可真是让人浮现连篇呀。”
“都是弗里茨做的好事,和我无关。”
“怎么会和你无关呢照片上的女人可是你啊,”小贱低低地笑,话锋一转,问,“你这是打算和他确定关系了”
林微微低头看了眼弗里茨,否认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得不到回答,小贱接着道,“其实,他很棒的,对你又好。你现在犹豫不决,将来像杨森那样被人抢走,你又要哭鼻子。”
她胡乱地嗯了声,心头有点乱。小贱说的对,可她总有一个顾忌,那就是弗里茨的身份。要真是身无分文的吊丝男,那倒好了,就怕将来有一天,吊丝突然变王子,到时悬殊的身份是否还能让他们相处甚欢呢其实,林微微会有这样的顾忌,也不是空穴来风。一个能让里宾特洛普这类德高望重的大牛,纡尊降贵为自己办事的人,他的出身应该也不会差去哪里。而她林微微,不过是普通小老百姓一个,撑死了也就认识杨森这级别的。什么名字里带个贵族封号冯的,那都是电视杂志上的传说,她的世界里是碰不上的。
怀疑过弗里茨的身份,也曾追着问过,可他从未正面回答过她。总觉得他隐瞒了什么,即便他毫不吝啬地表达出对她的感情,但缺乏知根究底的坦诚,让她始终觉得这份感情不够坚实。就像是走在云端,一不小心就摔下来,然后,一无所有。
李小贱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见她沉默,便转了话题,道,“无法想象,像弗里茨这样的男人,竟然会做修剪指甲这种事,林微微,还真有你的,硬是把灰太狼驯成了喜洋洋”
“才没有。是他自己异想天开,我可没逼他。”话虽这么说,但心里还是又忍不住的甜蜜。
李小贱笑着接嘴,“要我说啊,一定是上辈子你被他整得死惨,所以这辈子他来给你还债了。”
林微微打了个哈哈,言归正传地问,“好啦,女神探,别再挖我八卦了。快说,来找我干啥”
“呀,唠嗑半天,差点忘了说正事。学校欢迎新生,明晚有免费的露天电影播放,到时你来不来”
“什么电影”
“我也不清楚,但连着播放9个小时,我估计不是指环王就是哈利波特。”
林微微看了眼手表,道,“我明天下午没课,不过约了教授讨论课题。要不然,1点在餐厅见,等碰了头再说”
小贱道,“也好。”
挂断电话后,林微微不经意地低头瞥去一眼,不想却瞧见了自己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脚趾甲,不由闪过一丝惊讶。小样儿,手艺不错啊。
撞见她的视线,弗里茨不由嘴角一弯,露出个笑容,问,“怎么样”
以前在集中营里的时候,因为两人悬殊的身份,心里明明就喜欢她,却不敢流露出来,只能通过极端扭曲的方式表达。逼她给自己修剪手指甲,乘机接近她、触摸她、感受她的存在。现在时过境迁,他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向她赎罪,忏悔过去的暴行。
将他的笑容瞧在眼里,她撇了撇嘴,指着梳妆台,道,“那就来个配套服务,顺便帮我把指甲油一起涂上。”
弗里茨笑了笑,竟没反驳,真的就乖乖起身。看着琳琅满目的化妆品,他从镜子里回视她,问,“哪个颜色”
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竟然照做了。瞧他态度是这样端正,林微微反而不好意思刁难了,挥了挥手,道,“随便。”
弗里茨按着自己的品位,找出一瓶指甲油,几步走回来,认真给她的脚趾上色。
林微微瞪着他,心中百味俱全,这男人啊,就像天边飘过的一片云,令人难以捉摸啊。
玫瑰红的指甲油,衬托着她白皙的肌肤,特别好看。涂完了,他还不舍得松开,伸出手贴在她的脚丫子上,比了比,笑道,“你的脚掌怎么还没我的手掌大”
她不以为然地投去一眼,道,“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就是我们亚洲人的小、巧、精、致。”
他捉住她的脚踝,低头亲了她的脚背,道,“小巧精致确实。”
林微微正想得瑟说,我这是灰姑娘的脚。谁知,他的手就已越过她的脚背,顺着小腿,一路向上,不老实地探向了她敏感的大腿之间。
弗里茨抬头看了她一眼,抿着嘴唇,故意逗她,“其实,我更喜欢这里的小巧精致。”
总是被他调戏,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林微微抽回脚,推了他一把,道,“去你的,老色鬼”
被她推翻在床上,弗里茨也不急着起身,半卧在床上,把玩着她的脚,漫不经心地道,“刚才谁打来的电话”
“李健健。”她捞过指甲油,开始给自己涂蔻丹。
“她来找你做什么”
“明天有活动,问我去不去。”
他挑眉,等她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