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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帝国风云 猛子 2392 字 2023-10-05

gu903();“据某所知,薛世雄和薛道衡可是至交好友。”长孙恒安重重敲击了一下几案,面露忿色,“西行蓄意欺骗老狼府,居心叵测。先是隐瞒康国质子昭武屈术支一事,现在又隐瞒薛家之事,可见其中必有隐情。”

少年频频点头,“隐情肯定有,而且非同寻常,否则楼观道的寒笳女冠不会亲自赶到婼羌城帮助李二郎寻人。”

“精绝女冠”长孙恒安略感惊讶,“从孔雀河而来何时”

“就是今天。”少年说道,“李二郎听说且末失陷,薛家无迹可寻,随即依照唐公的嘱咐,派人求援,结果来得竟然是楼观道,竟然是寒笳女冠,实在是让某大为吃惊。”

“某也很吃惊。”长孙恒安眉头紧锁,手抚长须,缓缓说道,“寒笳女冠是楼观道上任法主苏道标的关门弟子,现任法主岐晖的小师妹,在楼观中辈分尊崇,薛家之事竟然劳她亲自出手相助,这说明什么”

“唐公虽然与楼观法主往来密切,交情深厚,但仅以薛家之事来说,有我长孙氏相助足矣,何以会求助于楼观”少年浓眉微挑,句斟字酌道,“二哥,薛道衡是高齐旧臣,与陇西李氏的关系并不密切,与楼观道也素无瓜葛。薛家大郎薛收是薛道衡长子,自小过继给族父薛儒为嗣子,虽为河东三凤之首,天下名儒,但与唐公李渊、与楼观法主岐晖的关系也不见有密切之处。退一步说,就算他们之间有不为人知的亲密私交,就算薛家大郎向唐公和楼观法主提出了请求,唐公也不至于让自己的儿子万里迢迢赶赴西域,楼观法主也不至于调用自己的小师妹吧”

“楼观道起自西北,在西北有相当雄厚的实力。”长孙恒安说道,“楼观法主既然调遣寒笳女冠,就等于调遣了楼观道在西北的大部分力量。薛家几十口性命,值得楼观道如此兴师动众百思不得其解啊。”

“如果单单是唐公介入,李二郎万里远行,尚可理解为受人之托,仗义相助,或者是李家与薛家有了利益上的交换,如今楼观道也介入了,那事情就大不简单了。”少年说道,“某绝不相信,楼观法主仅仅因为私交,就调用其在西北的力量帮助唐公寻找薛氏一家老小。另外,李二郎也说了,薛世雄就在陛下身边,会在第一时间获知薛家赦免的消息,他极有可能以最快速度告之西北旧将,让他们保护薛家老小。既然薛家自己可以解决的事,薛收又为何请托唐公唐公又为何让李二郎不远万里赶赴西域”

长孙恒安考虑良久,忽然举手轻摇,“八郎,此事不可介入过深,适可而止。”

“二哥何意”少年疑惑问道。

“陛下的佛家师父是江左天台的智者大师智顗yi,道家师父是江左茅山的上清道法主王远智。陛下登基之后,便在东都和江都兴建了两大道场,两大玄坛,其中主事之高僧、法师皆来自江左。陛下在朝堂上重用江左之士,在道场玄坛上同样倚器重江左之人,这已是天下皆知的事情。”长孙恒安说道,“自先帝之后,长安的大兴善寺和玄都观日渐凋落,无论是北方高僧,还是西北的楼观法师,他们和关陇的世家望族一样,都迅速失去了昔日的荣宠。”

“出家修道之人也是人。无论是弘扬佛法、普渡众生,还是炼丹修真,羽化成仙,都要道场,要玄坛,要信徒,尤其需要钱财,没有朝廷和钱财的支持,一切都不存在,所以,出家修道之人实际上和普通人一样,也在功名利禄的漩涡中拼死挣扎。”

“楼观道失宠,导致其在利益上遭受重大损失,在中土的影响力也急骤下降,可以想像,楼观道必定想方设法扭转这一不利局面。”

“楼观道介入的事,必定是大事。你还记得楼观道的张宾吗前朝武帝宇文邕yong正是借助此人对沙门的攻击,下旨灭佛,结果殃及池鱼,楼观道也遭到重创。其后此人摇身一变,在先帝辅政之际,潜身幕府,自云玄相,洞晓星历,盛言有代谢之征,又称先帝仪表非凡,非人臣之相,自此受先帝倚重,引为左右。等到先帝受禅,代周立隋,张宾竟然擢升为华州刺史,楼观道更是就此复兴。”

少年神色微变,蓦然想到了什么,眼中露出担忧之色。

“自杨氏代周,一统天下之后,便有谶言,云杨氏将灭,李氏将兴,并广为流传。陇西李氏因此备受压制,而唐公也因此仕途坎坷。”长孙恒安喟然叹道,“楼观法主、唐公、寒笳女冠,李二郎,谶言把这些事情与当今陛下和复杂的朝政联系到一起,即便撇开薛家和裴氏,也能或多或少猜到一些东西。楼观道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而唐公也在玩火,一个不慎就有玉石俱焚之祸。”

“二哥,这些都是揣测,无稽之谈。”

“所以某叫你不要介入太深,适可而止,静观其变。”

“那敦煌和薛世雄之间的关系是否要告诉李二郎”

“精绝女冠久居孔雀河,楼观道在西北更是信徒众多,敦煌和薛世雄之间的关系还用得着你去告诉李二郎”

少年微笑点头,“某听二哥的吩咐。”

第三十八章屠夫和木匠

伽蓝白衣如雪,长发披散,牵着粉妆玉琢的雪儿,慢慢行走在绿洲之上。

暴雪和梦魇威风凛凛地走在伽蓝前面,其雄壮身躯和森然气势让人望而生畏。

苏罗身着蓝色长裙,戴着黑纱帷帽,紧贴着伽蓝的身后,缓步而行。

翩翩穿着半袖白色襦裙,戴红色风帽,跟在苏罗的身侧,一双碧眼东张西望,对这里的一切十分好奇。这是西域的鄯善,也是东土大隋的边陲,但在这里看到的面孔大都是她所熟悉的西土人,其中尤以栗特人为多。

冬窝子方圆近百里,大小绿洲几十处。时值深秋,附近牧民赶着驼马牛羊聚集而来。与此同时,从且末逃亡而来的难民也汇聚至此。另外还有从焉耆、高昌等地逃亡而来的诸族流民,大家都把度过寒冬的希望寄托在这片土地上。

河北刑徒谢庆、方小儿,薛家十三郎、十四郎,两个突厥侍卫,两个黑突厥骑士,各自牵着马,拉着驼,紧随其后,一路上兴致盎然地打量着四周。

这片绿洲靠近冬窝子的中心位置,范围很大,水草丰茂,适宜放牧,是冬窝子的牲畜交易市场,也是牲畜屠宰和皮草加工之地。绿洲之中,帐篷林立,驼羊成群,人流往来不息,有久居于此的各族胡虏,也有途经此地的商旅,更多的则是到此过冬的游牧人家。

今年和往年不同的地方就是逃难的胡虏多了,这不仅仅是因为吐谷浑人攻打且末,突厥人和铁勒人在罗漫山天山南北征战不休,还源自东土大隋人在占据鄯善、且末、伊吾等地后,迅速把自己强悍力量延伸到了西域腹地,对西土诸虏的影响力越来越大。

大隋已经成为西土最强者,突厥人、铁勒人和西域诸国都臣服于大隋,如此强国,当然可以庇护弱者,当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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