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飘萍和柳如君相视一笑,却是看向无念,无念的脸色此刻一如猪肝。
无尘像是得到了什麽宝贝一样兴冲冲的跑到任飘萍的面前,一边还任飘萍的救命之药一边感激地说道:“多谢任施主,今日之事错在少林,任少侠宅心仁厚,如若用得上少林十八罗汉的,敬请直言。”其他十六名罗汉,当然无念除外,也俱是信誓旦旦道:“赴汤蹈火,绝不容辞。”
任飘萍含笑道:“谢了,应该的。”却是眼睛余光瞥向智远大师,智远大师的脸上依旧笑意浓浓,眼神里也全是笑意,不知为什麽,任飘萍总觉得这浓浓的笑意後隐藏著什麽,却是实在有说不出来。
无念突然冷哼一声,冷冷道:“也许那解药不定就是那女魔头假惺惺让他送来的。”
任飘萍闻此,已是不悦,道:“既是她相送,总有原因吧。”
此时的智远大师似乎并没有阻拦无念的意思,所以无念瞥了一眼智远大师,大胆地说道:“也许女魔头想要卖你个人情,而你呢也顺便可以收买我们十八罗汉的人心。”此时无念改口说你而不再是施主已是忘记了出家人的本分。
任飘萍的脸上已是见冷峻之色,接口质问道:“我为何要收买十八罗汉之心”
无尘本是想阻拦无念,但是看了一眼智远大师,终归还是没有说了出来。
无念答道:“你有什麽企图贫僧又怎麽知道不过你不要以为天下人都是瞎子、聋子,你与震天帮赵宏云的夫人欧阳小蝶之事又该怎麽解释”
闻此众人俱是脸色大变,智远大师也是未曾想到无念居然会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口无遮拦,待他去看任飘萍时,任飘萍已是不见了,耳边却听到了清脆而响亮的三声扇耳光的声音,再循声望去,无念已是羞怒难当,捂著被扇的脸,歇斯底里地叫道:“任飘萍,你敢”话却是说了一半,竟然没有再说下去,无念虽是恨得咬牙切齿,却也不敢言语,任飘萍身法一如鬼魅实是使他心胆俱裂。
任飘萍迅速地出击,众人只觉眼前一闪,任飘萍又回到了原地,只不过换了个方向,背向众人而立。
任飘萍并没有去看智远大师的脸,在他的心中做事自是有一套他自己的原则,是以就是智远大师在此,就是在少林之地,任何人也不能触犯他的底线。
柳如君此刻不禁有些替任飘萍担心了,毕竟在此时此地就算是教训无念这个卑鄙小人也是少林寺的事,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任飘萍的另一面,无视常情常理的一面,桀骜不驯的一面,是以突兀的惊悚之间,眼光流转至智远大师的脸上。
其实此刻除了任飘萍外所有的人都看向智远,这个少林寺的一家之主,这个执掌武林牛耳跺一跺脚就地动山摇的人。
智远大师的确是愤怒了,脸上已是全无刚才的浓浓的笑意,代而替之的是一张秋风扫落叶的万般冷峻凌厉的脸,眼中射出两道冷箭一样的光束,这两束光现在就照射在任飘萍的身上。
所以众人又把目光挪向任飘萍,任飘萍就那麽随意地站著,没有人可以看到他的脸,除了一个人,一个任飘萍也没有发现的一个人。
此刻夕阳已落,少林寺大雄宝殿四周的参天古树在这初夏的凉凉习习的风中欢快地摇曳著自己独创的舞姿,甚是婀娜,在离任飘萍不远处的一课高十几米的树上,一个黑影蒙面之人正自躲在浓密的树叶间。
智远大师尚未开口,任飘萍却开口说话了:“无念,有些事是无须解释的,即便是要解释也轮不到你来质问,这三记耳光却可以解释给你听,好叫你明白如何做人,这第一记是替欧阳小蝶扇的,这第二记是替欧阳尚晴扇的,这第三记是替舍得和尚大师扇的。”说及最後一个字时,任飘萍突然转身看向智远大师。
四目相对,无语中,两人却是毫不回避,智远大师的目光中此刻那冷箭一样的光芒忽然大盛,似是万箭齐发,射向任飘萍,任飘萍的目光中是一种无奈的冷峻,可是此刻的冷峻似是已冷到了极点,竟似是那万道冰矢迎向智远大师的万道冷箭。
第三十七章孤单与孤独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全场静极之时,哢嚓一声,树枝断裂的声音突然响起。
一个黑影似是失控般急速从一颗树上坠落,可是那黑影竟在身体失控离地还有三尺的情况下身形竟自在空中一顿,双脚迅疾点向树干,那黑影便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向山下的方向急速窜去,那断了的树枝这才落在了地面,令人吃惊的是那落下的树枝上此刻竟蜿蜒著一条蛇。
众人还在看著那条已经死了的怪异的蛇时,嗖嗖两声,任飘萍和智远大师已是尾随那黑衣人而去。
那无尘甚是机警,暗道:“遭”,随即大声喊道:“保护藏经阁”众人急忙赶往大雄宝殿後的藏经阁而去。
这里只留下柳如君还在站著,却是一时不知该去哪里做些什麽失去纪三娘的柳如君此刻的落寞与孤独便在这供奉著释迦穆尼神像的大雄宝殿前开始遍及全身的每一处,进而吞噬者他的每一个细胞。也许在他的脑海里还思念渗透著另一个人,玉芙蓉,只是玉芙蓉於他而言就从未曾真正地拥有过。忽然他的脑海里更是浮现出儿子虎儿的样子来。
然而小虎的影像在柳如君的脑海中只闪出一半之时,又一个蒙面黑影唰的一声从另一棵并不是很远的树上掠出,直奔少林寺的西厢房而去。
柳如君剑眉飞扬,略一思忖,心中暗喝:好一个调虎离山之计,人已是迅疾尾随而去。谁知那黑衣人径直奔向西厢房自南边起的第一个房间,柳如君暗道:这不正是舍得和尚的房间吗
黑衣人已是点亮了手中的火折子,立刻搜索全屋。
柳如君站在门外透过门缝仔细地看著那黑衣人的一举一动,他很想知道舍得和尚大师已死,却留给这个世界什麽样的东西值得这个黑衣人煞费苦心
黑衣人的眼终於驻留在一个木枕上,木枕由紫檀木所制,没有任何雕龙画凤的装饰,只是散发著淡淡的紫檀木所独有的香气,可是那木枕上分明有一个玲珑铜制小锁,,正自在明灭的火光中闪耀著同样明灭不定的光芒。
柳如君也看到了木枕,还有那木枕上的铜锁,只是他还想继续看下去,可是谁知那黑衣人忽然吐出沙哑的三个字:“柳如君”
柳如君心里涌出一个让他感到一丝耻辱又带有一丝恐惧的念头:对方压根儿就没把自己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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