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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笑红尘 莫念秋 2338 字 2023-10-05

震天帮的大门很气派,两只足有三米高的石狮立於大门两侧,朱红的大门高四米宽六米,极尽之雕龙画栋,大门的两侧是两个稍小一些的偏门,大门紧闭,前有两只颇为可爱的小猫正在用爪子戏弄著地上的一只已是毫无反抗之力的小老鼠,一边卧著一只老猫,懒懒地静养,偶尔睁开眯著的一只眼,看看两只小猫,又闭上了眼做著它的自己的美梦。

适时赵宏云已和几位长老迎上前来。说到迎接只有赵宏云脸上有一些笑意,其他三位长老脸色十分凝重。

赵宏云笑道:“一别八年,任兄风采依旧啊”

任飘萍接道:“谢了,赵老爷子可好。”

赵宏云脸色忽然也凝重了起来:“很好很好,任兄,里边请。”

震天帮龙虎厅。

赵宏云背向负手而立道:“想必任兄已知小蝶被掳一事了。”

“哦”任飘萍不知自己这算是回答还是吃惊。

赵宏云接著说道:“就在你来到本帮前一刻锺,家父遇害而亡。”“哦”这次任飘萍可是真的一惊道:“可否容我一看”

赵宏云伸手道:“请。”

一旁的瘦弱黑衣长老身形一闪,拦在了任飘萍的前面,急道:“少帮主”赵宏云一摆手沈声道:“我相信这些并非任兄所为。”

赵宏云的眼睛注视著任飘萍,眼睛里却没有几分相信的意思。

震天帮的後堂,赵老爷子的尸体尚有余温,神色惊讶而恐惧,全身上下没有一丝伤口,任飘萍看了看赵老爷子的舌头,转身拿起桌子上已有些微凉的汤碗,放在鼻子前嗅了嗅说道:“龙眼荔枝明目汤”那瘦弱的长老此时似已怒不可遏,锵的一声一对精钢所铸的判官笔已点向任飘萍的咽喉,去势锐不可挡。任飘萍没有动,可是有人动了,“不可”赵宏云喝斥的同时,那对判官笔已在赵宏云的手中。

任飘萍笑道:“铁面判官风无际,三十年前以一对判官笔称霸武林,後加入公门为朝廷效力,八年前由於办案不力退隐江湖,想不到今日能得以相见,幸会。”

那瘦弱黑衣长老自是一惊道:“好眼力,这一切皆是拜你所赐,谢了。”嘴里虽道谢,可是脸上没有丝毫谢意。

赵宏云笑道:“任兄不必在意,请随我去书房。”

书房里只有赵宏云和任飘萍两人,任飘萍的面前并排放著两页素笺,一样的纸,一样的字,一样的内容──咫尺天涯任飘萍。一张是掳走小蝶时留下的,一张是杀害赵老爷子时留下的。

任飘萍笑道:“就凭借这个你认为是我做的也未免太武断了吧”

赵宏云浅笑道:“我自是相信你,因为你不会为难小蝶,八年前你不会,八年後你更不会。”赵宏云长叹一声道:“还有我和小蝶的孩子如屏。”此时,赵宏云一脸的儿女情长,刚才的一方霸主的威严和骄傲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任飘萍无言,是心无言,心到痛处自无言。

“爹爹”一声悦耳稚嫩的童音从门外传来,“我的风筝不飞了。”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女孩已象只蝴蝶翩翩然飞进了书房里。

任飘萍乍一见这只蝴蝶,心已飞到了十年前的那片开满油菜花的金黄色的海洋,田埂间,小蝶像是蝴蝶一样飞舞,手指间一根长长的丝线摇曳著自己的风筝。

“叔叔好”小如屏道。

任飘萍自是一怔道:“好,好好好。”任飘萍很少失态,此时不禁有些自嘲。

“来,叔叔看看。”任飘萍说道,接过小如屏的风筝,眼里的这只风筝竟有些熟悉,他轻车熟路很快修好了这只风筝。

小如屏又可以在院子里放风筝了。

爱和放风筝岂不是一样,松不得紧不得。太松爱会跑掉,太紧爱会夭折。

任飘萍向赵宏云要走了那两张素笺,回到了客栈。眼前仍然是那两张素笺,纸是洛阳的纸,字是大家闺秀的字,他已经没了头绪,但是至少他知道这两张信函上的字看似相似,却是并非同一人所书,而且杀死赵世青的凶手留下的那张纸上的字对自己来说再也熟悉不过了,那竟是欧阳小蝶的字。

就在这时,一束刺目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了纸上,纸上隐约有一个图案,仔细一看,赫然是一棵火红的仙人掌。

仙人掌。

任飘萍知道那仙人掌代表什麽,死亡,无法抗拒的死亡。

如今,他要走向死亡。

第二章仙人掌

仙人掌多生长在炎热干旱的地区,能够适应任何恶劣的环境;仙人掌的花鲜豔而美丽,但绝不妩媚妖娆;仙人掌有刺有毒,刺疼人的刺,毒死人的毒。

任飘萍此刻正听著小曲,唱曲的人正是洛阳城里最大的妓院“雅净阁”里的当红金牌歌姬玉芙蓉,曲唱的固然好,却不及人的万分之一的美。唱曲的人一身洁白羽纱,一尘不染,仿佛她本不应在这样的地方,眉宇间,一种无法言明的风情万种直叫世上所有的男子黯然。

任飘萍似乎已醉了。

每当遇见棘手的事,任飘萍都会找个类似这样的地方去放松,紧张总会做错事的,更何况他现在根本就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任飘萍只知道仙人掌在江湖上做的是人类最古老的生意,杀人。无论是谁,只要出得起价钱,无论被杀的人是谁,都必死无疑。

琵琶声不知何时停了,一曲已终。玉芙蓉此刻一双妙目正一动不动盯著任飘萍。任飘萍决不是那种让女人一见就喜欢的男人,但绝对是那种让女人一见就永远忘不了的男人。一脸的疲惫,捎带著无法言明的忧郁;眉宇间似乎镶嵌著一种与生俱来的无所谓,似乎天地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那微笑的嘴角,浅浅地埋藏著一丝高傲,两个似隐似现的酒窝,却充满了无比的坚毅。

玉芙蓉的眼里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份怜惜,一丝喜欢,一丝嫉妒,还有一些悔意。玉芙蓉轻声问道:“公子可想再听一曲声声慢”任飘萍还在微笑,但是没有回答。玉芙蓉不禁有些恼怒,曾几何时有哪个男人如此怠慢於他。她起身走上前去,愕然,任飘萍已然睡著了。

任飘萍太累了,即使眼前是玉芙蓉这样的可人。

玉芙蓉拿了一件自己的薄衫给他盖上,静静地看著他。

“姐姐”,门外已走进一个模样姣好的紫衣女子,手里捧著一壶酒。“嘘”,玉芙蓉急忙以指掩唇示意小声。任飘萍却已醒来,吸了吸鼻子道:“好酒。”已从那紫衣女子手里接过酒说道:“多谢,姑娘的香气要比这酒的香气更早进屋。”一朵红云已悄然爬上紫衣女子的脸庞,紫衣女子看了看玉芙蓉娇声道:“公子,还是让紫云给您斟酒吧。”

也许是匆忙,斟酒的手露出了手臂,白皙而娇嫩,在这白皙而娇嫩的手臂上赫然刺有一枝绿色的仙人掌,和素笺上一模一样的仙人掌。

紫衣女子倏地把手缩了回去。任飘萍似是没看见,起身喝光了杯中的酒又坐下说道:“好酒,怕是窖藏三十年的上等女儿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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