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心里不禁腾起一丝窒息的感觉,小心肝“扑通通”地跳个不停,一缕寒意由脊椎尾部升起。
“不知众位前辈大驾观临,有失远迎,无礼了,无礼了,还望众位前辈海涵,大人大量,不计较晚辈的无心之过。”
两路人马来得突兀,直到这时,“望江楼”的掌柜,一位筑基后期,圆脸相貌端正,一团和气的中年人才屁颠,屁颠地赶了上来。
掌拒圆圆的小眼一扫,看不出他们的修为,但见这八人气度非凡,自有一股威严从体表透出,有如实质,理应是结丹高人,令人不敢不敬,忙诚惶诚恐,一个尽地赔罪。
“你是这里的掌柜”黄袍巨汉粗犷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是,不知前辈有何吩咐晚辈定然照办。”掌柜圆圆的脑袋,像小鸡啄米般点个停。
“今天这座望江楼我们包下了,其他闲杂之人不得入内,懂吗。”宏亮的言语间自有浩然的威仪,透出毋庸置疑口吻。
“是,是,只不过”闻言,圆脸掌柜继续卑躬屈膝,只是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显而易见,这种情形他也没有碰到过,一时间也哪不定主意。
“去,把你们的东家给我叫来,看你也做不了主。”黄袍巨汉挥了挥手,不耐地打断圆脸掌柜的话头。
“是,是,晚辈这就去。”圆脸掌柜继续低声下气,转身欲走。
“等等,先把这里清理一下,把四张桌子连成一排,我们要好好会会流云地区的朋友。”黄袍巨汉口气忽转,满是不屑。
圆脸掌柜微微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无奈地招了招手,叫来远远躲在一旁的伙计们。
圆脸掌柜凑在其中一位神色机灵的年青伙计耳边,低声细语,说了几句。想来,是叫他去马上通知东家,让他赶过来主持这怪异的场面。
年青伙计一面低眉聆听,一面连连点头,接着,步履匆匆的转身就走。
其余三个伙计与掌柜七手八脚,把四张桌子并排整齐摆在黄袍巨汉四人面前,在另外四人目光注视下,又跑到绿衫中年那边,重复做上一遍。
第一百五十七章唇枪舌战
双方依次坐定,留下间隙,剑拔弩张的压抑气氛稍稍缓和。[]凌云所处的位置当中靠窗是那样显眼,八位结丹高人的目光由不得齐刷刷朝凌云看去。
凌云顿觉背生芒刺,遍体幽寒,肌肉瞬时僵硬,浑身上下无一自在。“突突突”,一个清脆声间在空旷的内心清晰响起,时间忽然变得如此漫长、无聊,凌云一刻也不想呆下去,只想落荒而逃。
八个人的表情各异,其中一位小肚微鼓,身着华丽紫衫,衣领袖口镶着金线。体态雍容的白面修士,面色略显冷淡,与人不好交流的感觉。
紫衫修士长长的眉头微蹙,面色一沉,清冷的白脸更加淡漠,只见他嘴唇微动。片刻,他视线微缩,用左手转了转右手中指上一枚戒子,一枚镶着硕大红色灵晶,银光闪闪的精美戒子。
“掌柜的,去与中间那位小子说说,这栋茶楼已经被我们包下,还让他快快离去,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圆脸掌柜耳边响起一个温柔清晰的声音,仅仅他能听清。
圆脸掌柜先是一愣,接着恍然,知是高人悄悄传音与他。结丹高人有命,他怎么敢不从,只好硬着头皮,上前一试,希望那小子会识实务,借机走下台阶,这样就皆大欢喜。
圆脸掌柜目不斜视,不敢四下张望是哪位高人传音与他,径直走向凌云桌前,带着一脸赚意,和颜悦色对凌云劝道:“这位道友,今天真是不巧,本楼忽然来了八位前辈,把本楼给包下了。你看,这样行么这壶凝玉香就算本楼请客,全部免费,改日再来望江楼,本楼定让道友满意而归。”
闻言,凌云心里虽然一百个不舒服,却又无可耐何。毕竟自身修为与他们相差太远,人要有自知之明,米粒之光岂可与皓月争辉,一个不小心,引火烧身,自食其果,那时后悔晚矣。
再说,今天是来打听“落星镇”的消息,照此情形,铁定泡汤。而来这的初衷已经落空,毫无意义,不如作个顺水人情,捞得一壶一千晶石的“凝玉香”走人。
念及于此,凌云默不做声,打算起身就走,想来没人会耻笑他这样一位普普通通小人物的懦夫行径。
蓦地,一股大力压在他的右肩膀上,心里不禁一骇,猛地,一屁股坐回原位,动弹不得。
“既来之,则安之。小道友的一壶热茶还未喝完,怎能甩袖而走,岂不浪费。再说,我最看不惯那种偷偷摸摸,暗地里装神弄鬼,上不得台面的小人伎俩,哼。”
黄袍巨汉单手凌空虚压,脸上似笑非笑,一对丹凤目盯着紫衣修士,露出不屑之色。
如此明显的含沙射影,紫衣修士岂能听不出,霎时,气得七窍生烟。可人家说得大义凛然,与这蛮汉争辩,无疑自取其辱,徒招惹笑话。
紫衣修士本已白皙的玉靥,登时变得有些透明,手指间的小动作顿上一顿,片刻,又恢复如常。
他们都是有身份的人,凌云这样一位筑基初期的小人物,宛若一颗碍眼的砂粒,清扫出去,方便大家闭门而谈。
紫衣修士本意虽好,却自恃身份,没光明正大的说出,传音给掌柜,指使他去做,手段颇有争议,乃是下乘之道。
然而,双方早就翻脸,形同水火,一方支持,另一方必然反对。这样一来,便给黄袍巨汉察觉,骤地揪住他的小辫子,猛烈抨击。
一口气憋在肺腔,呼不出来,凌云满面通红,本想猛地抖肩,用力争脱。但灵光一闪,电光火石间,繁杂的念头在脑海里纷至沓来,提拱他种种思索,隐隐指明正确的行动方向。
凌云紧绷的身体忽地一松,轻吐一口浊气,燥动的心刹那间冷静下来。
“既然一方让我走,另一方让我留,那我就有了回旋的余地,进退有据,何不静观其变,依形势的展而变化,随机应变。”凌云寻思道。
凌云随即恍然,面色复常,泰然处之。心中对黄袍暗生感激之意,是他这大手一压,暂时令他避免成为一位胆小怕事、畏惧豪强的懦夫。
“他们流云地区的名门大派都有这种嗜好,最是喜欢以势压人,强取豪夺。此次,乌辛神矿明明是我们星海地区最先掘到,却蛮不讲理,硬说那是他们早就探明,未开的矿山储备。开泰兄,你说可不可笑,简直可笑之极。”
黄袍巨汉这方,一位又瘦又高,白面无须,一袭黑衣的中年修士也看出一点苗头,接过话茬,更加露骨地冷嘲热讽。
“哼,乌辛神矿的出矿区大部分在我们流云地区,自然属于我们的财产,不需要外人指手划脚,说三道四的。”紫衣修士实在无法忍气吞声,终于反唇相讥。
“好你个鹤轩,怎么把乌辛神矿山全说成你家的后山,矿区明明还有一半在我们星海地区。”黑衣修士面色一变,尖细的声音提高少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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