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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

“明明是七夕的第二天了”说的好委屈。

乔亦初知道他什么意思。眼里藏了笑,解释,“我回来的时候还没过十二点呢。是你睡过去了。”

“怪我咯”诸葛霄手脚并用的爬起来,眉头拧成个疙瘩,“你讲不讲理”

“不怪你。”乔亦初开始解衬衫扣子,“而且也不算太晚,够了。”

诸葛霄知道他什么意思,脸红红的也去剥他的衣服。心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这个镜头有些似曾相识。

哦,是很久很久以前了。那时候乔亦初要出国,他却得留在国内。自暴自弃的出去买醉,结果被他扛回来,扔在床上。两人打了一架,精疲力竭后又干了一炮。他也像今天这么主动,坦率中藏着些羞怯,甜蜜中带着些绝望。

诸葛霄抱住乔亦初的腰。

真好啊。

他每次说要走,每次说不回来,却每次都能准时出现在他面前。从不迟到,从不爽约。

真好。

、97艺术家与神经病的一线之隔1

8月26号,乔亦初开学了。

诸葛霄开学甚至比他还要早一个星期。他去的是那种学校专门为复读生开设的复读班,因此当他推开门进去时,一间教室满满当当的坐了四五十的复读生。诸葛霄身处其间,也就不怎么觉得尴尬了。班主任人挺好的,是个山东汉子。自从三年前莫名其妙被安排带复读班以后,就再也没能转回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祸得福,竟也在这三年间累积了不少好名声。他倒看得开,也不用有色眼镜看待复读生,反倒把他们当朋友来谈心。

诸葛霄那事弄得挺大的,加上刘艺言又给校方塞了很多钱,因此教导主任和年级主任都特意关照过,一定要对诸葛霄特殊对待。开学初照常是有一次类似于摸底考性质的考试的。诸葛霄在家里养伤时就经常被乔亦初逼着做题,因此题感不错。最后成绩出来,他居然破天荒进了年级前200。班主任因此对他更加赏识,动不动就给他开小灶。

周末班主任又想拉着诸葛霄补习。这个时候乔亦初正在家里收拾行李,下午就走。诸葛霄简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心不在焉的,巴不得立刻就走。后来终于忍不住了,借口拉肚子,赶紧从厕所翻窗逃了,甚至连书包都懒得拿。老班在办公室左等右等不见人,于是终于跑到厕所,想看看今年的种子选手是不是拉肚子晕倒在隔间了。没想到每个隔间都看了遍,没人于是只好对着诸葛霄摊着的练习本摇头苦笑。

诸葛霄回去就抱着乔亦初看,上下左右的看。

乔亦初被他看得不自在,一边躲一边笑,“你干什么搞得好像我不回来了一样。”

这时候电视机里刚好放过新闻,跟着播报天气预报。新一轮的橙色警报又拉响,全国各地怨声载道,搞笑评出高温十强。可不,今天北京的最高温度又突破了40°,地面温度高达65°,摊个鸡蛋上去,分分钟就能煮熟,五分钟鸡蛋煎饼出锅无压力。这个时候去军训,简直就是上刀山下油锅蒸桑拿烤火炉,总之,人间炼狱。学长们唉嘿嘿嘿笑得又贱又得瑟:你若军训,便是晴天。

诸葛霄当然要趁这时候把乔亦初这副白净的模样给记仔细了,免得两星期后,送出去的是白面包,回来就成了黑面包;送出去时是白牛奶,回来却变成黑咖啡。

乔亦初逗他,“再看,再看就把你吃掉。”

诸葛霄面无表情,“你拉倒吧,会变成奥利奥的是你,不是我。”

“你的意思是你是被压的那块牛奶夹心吗”乔亦初若有所思,接着坏笑,“我明白了。”

诸葛霄笑着扔下一句,“懒得理你,快理行李”说罢,赶紧逃到安全距离以外,免得这个拉黄腔的流氓又对他动手动脚。

也不知是诸葛霄乌鸦嘴还是怎么,军训第一天,果然是骄阳似火,更胜昨日。在这种烈日下站军姿,说得难听点,那就是人道毁灭。不少女学生站了半天就累趴下了,任教官怎么劝怎么哄怎么骂哭声都止不住。其他学院也有这种状况,甚至有学生拿中央新闻说事,“教官,tv都说了,这种天气,严禁室外作业还要发高温补助不如您给我们放个假呗”

学生们起哄是最擅长的了,一时间喊“放假放假”的声音此起彼伏。

最后校方一合计,这温度的确是吓人了点,于是临时把下午的训练改成了在室内举行的班会。

乔亦初所在的光华是最吸引优等生的。一个班里,不管男的女的,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天之骄子。一板砖下去十个里面能拍到两个状元三个榜眼四个探花,剩下一个,嘿嘿,不好意思,鄙人不才在下是自主招生进来的。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一路牛逼哄哄的冲上来的,心里多少会有点心高气傲。表面上班里看上去和和气气的,一团融洽。其实呢,每个人都在微笑着的同时,用内心的那套标准,严苛的衡量着、挑剔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乔亦初一手托着腮,耳边听着周围人热烈的自我介绍,眼神却飘忽到窗外。

刚毕业出来的,难免稚气未脱,身边围着的又都是学霸学神,因此话题聊着聊着就有点不对劲的。一个恭维着另一个说,哦,你是你们xx省的理科状元,厉害啊。另一个马上恭维回去,你不也是你们xx省的探花嘛。攀比完分数和排名,较真的各位又开始计较哪个省的考卷比较难,哪个省的比较水。被说水的那个当然要奋起反驳,维护自己第一名的含金量了。一来二去就起了争执。后来又说到北大在各省的分数线。这个时候北京的同学通常都是不太敢出声的。山东河南广东的同学可以趾高气昂扬眉吐气了。这三个省的分数线都是出名的高,能考来这儿,含金量那无疑是大大的高。

乔亦初一直在旁边听着,也不插话,就那么懒洋洋的笑着。他长得好看,而且是那种没有侵略性的好看,不管男人女人见到他,都容易心生好感。终于有个女生按捺不住帅哥的诱惑,试探着问他,“同学,你们g省那儿怎么样啊”

乔亦初像是完全在状态外,微笑着又问了一遍,“什么”

“你们g省今年高考怎么样啊”

乔亦初笑着摇摇头,“不好意思,这个我不太清楚。”

“啊怎么会不清楚呢”女生琢磨了一阵,恍然大悟,“啊,你是被保送过来的”

“也不是。”

女生不再问了。主要是乔亦初那种笑让她心里很忐忑。倒也不是不友好,但在那层友好之下,通过女人的第六感,她似乎感觉到了一点冷漠。但她有直觉,不代表其他人也有。另一个状元不客气的问了,“原来你是自主招生进来的听说今年还挺简单的哇。”

乔亦初不好说简单,说简单了装逼,但也不好说难,说难了别人会以为他在抬高自己。于是只好继续浅笑,“也许吧,还好。”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走了。

剩下的人却不放过他,“自主招生比高考更看运气。”

“所以光华的自主招生名额很少。”

“不过听说今年全国第一在咱们学院。”

“自主招生太水了。全国第一又怎样。我以前有个学长走的就是自主招生,考的是复旦。他平常考试成绩都在百名开外,结果居然进了。运气太好了”

优等生们你一言我一言,信誓旦旦言之凿凿的说着小道消息和八卦,末了,犹不识趣的问乔亦初,“你为什么要走自主招生”联系上下文,潜台词很明白了:你是不是平时成绩没那么好,就想碰碰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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