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52(1 / 2)

又斜眼偷偷用余光上下打量了一下。也对,刚才上车他就没开口,直接开了导航把地名指给他看,估计是别人给他百度出来的。司机又看了一下,只见乔亦初又把耳机塞回了耳朵里,面无表情拽了吧唧的样子。他就有点不爽,满腔的话都说不出口,憋得忒难受不过别说,这小日本鬼子还真挺俊看这架势,说不定还是个什么世家大族坏了,难道是山口组大少爷司机师傅的脑洞就这么一路开下去收不回来了。

就这么一路沉默着,到了研究所大门口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路灯已经熄了,门卫室也灭了灯。乔亦初正从兜里掏钱,诸葛霄电话打了过来。他漫不经心地接起来,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底下,“喂”

诸葛霄一手掩口,悄声儿讲,“你、到、了、没”

乔亦初嗯了一声,“大门口呢。”说着把钱递过去。司机师傅一脸纠结又讶然地瞪着他,挺白净的脸在车顶灯的照射下好像窘得有些发红。乔亦初这才想起来,刚才他装了一路的日本人呢,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司机微微颔首,用日语说了句对不起,又用中文说了句抱歉,想了想,补上一句,我能说中文。又是歉然一笑,把钱塞给已然木了的司机,“不用找了。”司机师傅看着他融入夜色中的背影,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刚才还以为那小子嫌他啰嗦,故意装日本人呢,现在看来,估计是刚才自己一嘴的京片儿把他给绕晕了吧。司机师傅释然一笑,踩下油门轰然走了。

研究所的大门早就已经锁上了,但在等乔亦初的这段时间里,诸葛霄已经勘探好了地形。一楼走廊尽头的窗户并没有上锁。那点高度,对诸葛霄这种爬惯了墙的人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从窗口翻出去以后,诸葛霄猫着腰摸到了东侧的围墙处。整个研究所黑黢黢静悄悄的,阴风嗖嗖地吹。诸葛霄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有些做贼心虚地回头张望了一下,一瞬间,所有看过的关于医院的恐怖片记忆全部都用上了心头。他双手扒住栏杆,脑袋很轻易地就从栏杆缝隙中探了出去,屁股微微撅着,“乔亦初乔亦初”

叫了三四声,没人应。诸葛霄觉得这种时候还是打电话比较有智商,于是决定把脑袋缩回来。手抓着栏杆,脖子往后蹭了蹭艹诸葛霄浑身一僵,脑袋空白了两秒,“不对不对”嘀咕了两句安慰自己,诸葛霄深吸一口气,哟西,重振精神,脖子一扭,换了个角度,小心翼翼地往回拔艹诸葛霄朝天翻了个白眼。掌心了出了汗,抓着栏杆滑不溜秋的,这时候也不管卫生不卫生了,随手在牛仔裤上抹了两把,做了会儿心理建设,再接再厉,本着“就算脖子和脑袋分离或者脖子拉长两厘米也一定要拔回来”的精神,使出吃奶的力气,一二三往后拔艹

耳朵连着脖子的那一块儿已经被磨得通红通红的,火辣辣的疼。这个时候,这种囧境,即使脸皮厚如诸葛霄,也深刻感受到了一种叫做窘迫尴尬的心情。正偷摸安慰自己,幸好这副糗样不会有第二个人看到,肩膀上突然就被拍了一下。

“啊”诸葛霄浑身一个激灵,本能地就想回头看,用力过猛,脖子再次遭受到惨痛的一击。

乔亦初叹了一口气,哭笑不得地双手环在胸前,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好玩吗”

诸葛霄死鸭子嘴硬,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好、玩”事实上心里已经苦逼到了欲哭无泪的境界。他万万没想到,时隔一个多星期的再次见面居然是以这种蠢到家的方式。这和他的脑补完全不、一、样

诸葛霄的脑补:像个英雄一样,以特别利落帅气的姿势从围墙上翻出去,犹如体操运动员一般风骚又平稳地落地,在乔亦初目瞪口呆又冒着星星的目光中,他恍如神袛降临般,自带圣光地一步步走向他,一把将乔亦初紧紧抱入怀中,再深情又深沉地在他耳边轻语,“初,让你久等了”少年,中二是病,得治。

现实是,他的大脑袋挤在外面,屁股高高撅着,那样子就像是一只好奇张望世界的羊驼。

诸葛霄悲愤解释,“这不科学明明很轻易就出去了,为毛缩不回来”

乔亦初无奈,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诸葛霄再在这研究所住个十年八年的,估计这二缺的毛病也改不了。他努努嘴,“你试试看,身子能不能钻过去。”

诸葛霄心想,也对,浑身上下就脑袋的直径最大,没道理脑袋过去了身子过不去啊,整想加把劲钻过去呢,乔亦初说你等会儿,接着就双手撑住栏杆往上一跳,长腿一翻,整个人以特别利落风骚的姿势落了地。诸葛霄看得简直是羡慕嫉妒恨,心想那明明就是老子专属的出场方式

乔亦初似笑非笑地隔着栏杆站在诸葛霄对面,诸葛霄跟他莫名对视半晌。只见乔亦初慢悠悠地弯下腰,然后然后头一歪,就这么吻了上来。诸葛霄完全懵了,这人有病啊这什么特殊的癖好啊为毛要在这种时候接吻啊隔了一个多星期,乔亦初的气息铺天盖地涌上来。诸葛霄心跳如小鹿,在乔亦初高超又投入的亲吻中,他的理智很快就溃散到不值一提,双手双腿都软绵绵的几乎没了力气。正当诸葛霄吻得越发投入之时,眼前却又闪光灯闪起来。他吓得愣了一下,乔亦初恶劣地又咬了他一下,分开两人的唇,看了眼刚刚手机拍下来的照片,笑得十分满意。

诸葛霄一张脸红得简直要滴血,“你神经啊”

乔亦初却把手机揣回兜里,牵起诸葛霄的手,“快出来,回去睡觉去。”

“睡你妹啊”此刻的诸葛霄就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狮子,看上去挺吓人,但在乔亦初眼里充其量也就是宠物级别。乔亦初笑着把他往外拉,“你再叫,把门卫招来了,到时候看你怎么飞跃疯人院。”

诸葛霄一想也对,嘴巴赶紧抿得紧紧的。侧着身子试一试,果然有戏。十分顺利地把上半身探了出去,到屁股这儿了又卡住了。这回真

是不前不后的,诸葛霄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乔亦初也扯着他的胳膊往外拉。诸葛霄脸憋得都扭曲了,闭着眼结巴道,“艹,老子蛋疼”

乔亦初愣了下,有些宠溺地顺口答道,“回去给你揉揉。”

也不知是被乔亦初忽悠的,还是被脑补出的画面给吓的,诸葛霄心一横,挺胸收腹缩屁股,蹭地一下,就这么出来了,结果乔亦初那边冷不丁没收住力,两人ia地一下,双双在草坪上摔得四脚朝天。诸葛霄身下有乔亦初这个现成的人肉垫子,倒也没摔得怎么疼。揉揉屁股三两下爬起来后,他拉起乔亦初,结结实实地把人抱了个满怀,“想我吗”

乔亦初被这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抱得有瞬间的失神,心里涌上的强烈如潮水的情绪轻易将他吞没。他回抱住诸葛霄,深吸了口气,“想。”

诸葛霄回头冲研究所大楼招招手,“拜拜”还想多啰嗦两句,被乔亦初一把拽走。两人沿着大道上了马路,这才惊觉这可是在五环外,这乌漆麻黑的大半夜,上哪打的去诸葛霄嘲笑乔亦初,“智商呢智商被狗吃了吗”乔亦初淡淡瞥他一眼,懒得理他。恰逢有车经过,他学电影里那样竖起大拇指,做出搭顺风车的经典姿势

小轿车特别鄙夷地轰地一声,鸟也不鸟他俩,就这么开走了。

乔亦初沉默了一会儿,两手揣进衣兜里,特别酷地往前走。

诸葛霄在后面笑得直不起腰来,“喂,别当没发生过啊喂”

乔亦初不不耐烦地停下来,半侧着身子,“快跟上来。”

诸葛霄呸了一声,小跑两步跟上去,无比自然地牵起他的手,“傲娇。”

结果两人就这么走了一整晚。从凌晨,一直走到了天蒙蒙亮,再继续漫步到天光大亮。期间不停有车经过,两人却再也没谁有兴致去拦车。诸葛霄打趣说,“要是你以后成功了,记者问你为什么这么成功,你就可以装逼问,你见过凌晨四点的北京吗”

乔亦初沉默了一会儿,“记者说他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