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施译笔端点点鼻子,“你跟小乔怎么了绝交了他抢你老婆还是你喜欢上他女朋友了”
诸葛霄扬扬拳头,“揍你。”
施译默默无语地转回去了。
第一节是英语课。铁梅没想到今天居然能见到诸葛霄,脸色居然有些意外,但也没说什么。英语课有个传统,开头五分钟会做一个类似于词语接龙的小游戏。由铁梅起头说一个单词,同学们按座位,以前一个单词的最后一个字母为开头字母,也说一个词,这样接龙下来,每个词只允许出现一遍,说不上来的要罚交一篇英语作文。
诸葛霄英语不错,词汇量挺丰富,但今天他有心捣乱,当施译说了chief之后,诸葛霄慢悠悠站起来,双手插在裤兜里,淡然吐出一个词,“fuck。”
教室里一瞬间的停顿,接着就是一阵噗的喷饭声,在看到铁梅的脸色后,又很快停止了。
施译微微扭过头来问他,“你神经啊,等着挨骂吧。”
铁梅说,“诸葛霄,你站着。”
诸葛霄站着没动,很无所谓地耸耸肩,“老师,我好像没说错啊。”
铁梅有些无奈,尝试保持好老师的形象循循善诱,“按照游戏规则来说,你的确没有说错。但是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甚至这么多女性朋友的面,你公然说出这个带有侮辱性意义的词汇,你是不是应该反省一下,道个歉”
诸葛霄面露疑惑之色,“老师,不是吧,fuck只是个普通的动词而已,我既没说fuckyou,也没说fuckyourother,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侮辱的。退一步讲,一个动词究竟有没有侮辱的意思,应该看它处在什么语境下。既然这是一个单纯的词语接龙游戏,那它就只是个单词。是你自己玻璃心多想了。”
明明是强词夺理,偏偏还条理清晰,让人觉得他很讲道理似的。
铁梅气得脸色煞白,“诸葛霄,这节课你给我站着听”
诸葛霄晃晃身子,用腿格开椅子腿,拉开后门,回头冲铁梅一笑,“你放心,我肯定站着,不过你又没说一定要站在这儿,对不对”
施译赶紧低下头,以免被铁梅眼中射出的杀人光线波及。这个诸葛霄,算是劣根性全面爆发了吗
铁梅把教案往讲台上一扔,嘴唇气得哆嗦,却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冷声吩咐,“这节课暂时改成课堂测验,乔亦初,你去把我办公桌左上角的试卷捧来。“
乔亦初站起来,说了声是,在同学们的注视下推开前门走了出去。
铁梅的办公室在五楼。乔亦初走到楼梯口,却看到诸葛霄正坐在台阶上,嘴里叼了根烟,倒是没点燃。他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正想抬腿上去,却冷不防被诸葛霄伸手拉住,重心不稳下顿时跌进诸葛霄怀里。
“放手。”
诸葛霄嗤笑一声,呸地一下吐出嘴里的烟,冷声问,“怎么,不是说对我一见钟情么难道不应该很喜欢被我抱”
乔亦初动作不大却十分坚定地挣开他的怀抱,“我以为你没有这么幼稚。”他拍了拍衣袖,像是拍什么灰尘,脸色冷漠至极,“诸葛霄,我已经不再管你的事情了。从今以后,不管你怎么捣乱,违反校纪,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用这种幼稚的手段来引起我注意,你以为你几岁幼儿园毕业了吗”
诸葛霄抓着他胳膊的手臂骤然收紧,绝望而又愤怒地低吼,“乔亦初”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是浓到彻骨的慌乱,和最后的一丝期盼。
乔亦初皱着眉,不去看他的眼,低头凝视他青筋毕露的手背,放佛溺水之人抓住枯木一般揪着他的胳膊。半晌,他抬起头,冷漠而又嘲讽地笑问,“现在,你可以放手了吗”
被看穿的慌乱和被彻底拒绝的绝望让诸葛霄的神情一瞬间颓废,他徒然无力地松开手,垂在身侧,轻声问,“当初为什么要接近我呢反正你也没打算在一起。像这样让我喜欢上你,然后再拒绝的戏码,让你很有快感吗”
乔亦初的瞳孔骤然微缩,但很快他就恢复了那种冷漠的神情,“只不过很好奇,能让我一眼就有好感的男生,究竟可以让我为他做到哪种程度。现在答案已经出来了,抱歉。”他平缓而不带感情地陈述,“知道自己居然会看上一个男生,真的让我很恶心,也很好奇。心里想着也许可以试试看,跟一个男生互相喜欢会是什么滋味。”
“哦。”诸葛霄木然回答,“一个试验品。”
乔亦初点头,“是,一个试验品。”他转过身,往上走了两步,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却在看见诸葛霄低垂着头沉默站着的那一刹那,瞳孔有一瞬间的失神,原本还想再出口的伤人话语顿时没有了意义。他这个样子,应该放弃了吧乔亦初的嘴唇动了动,发出轻轻的低哑的声音,但在下一秒,他突然回过神来,反复咀嚼自己刚才无意识说出口的那两个字,呼吸顿时停滞,转过身快步走过楼梯拐角。他刚才喃喃自语的两个字,分明是,诸葛
一直紧紧攥着的拳头终于松开,明明还很炎热的天气,手指却僵了。柔嫩的掌心被指尖掐出一道道粉红的掐痕。乔亦初看着自己的掌心微怔。
想起初见的第一面
低着头有些不自在的大男孩,双手插在裤兜里,脚尖无意识地蹭着地板,发出摩擦的声音。讲话虽然有些拘谨,颠三倒四的,声音却意外好听,词不达意地说了半天,最后却闭着眼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喊道,“我来吃饭”
他抬起头的一瞬间,乔亦初有种心脏被瞬间击中的感觉。酥麻的暖意从心尖顺着血管传递至指尖。第一面,就是喜欢上了。
所以一向对陌生人礼貌疏远的他,会生了捉弄的小心思,明知他敲错了门,却还是将人让进屋里来,还恬不知耻地给他泡了碗方便面。看他面对泡面一脸无措的表情,觉得真是单纯到可爱了。神情明明很悲愤地说着,我艹就拿碗泡面来招待老子,嘴里却吸溜吸溜吃得飞快,末了还特别诚恳地说,谢谢款待,晚上还来。
后来又是好多日子没见,乔亦初每天上下楼梯好多回,也经常下楼散步,竟没碰到过他。他知道这是对方觉得羞赧有意躲着自己了,心里生出些许愧疚。但想着,反正住在同一栋楼里,来日方长。眼里带了清浅的笑意。
第二次见面,他脑袋上扣着棒球帽,大半张脸都遮住了,远远看过去,只看得到一个尖尖的下巴。他靠着栏杆打电话。乔亦初在走廊那段站了好久,看他一会儿手搭着栏杆,一会儿又背靠着,脚尖在地上点来点去,蹭来蹭去,像有多动症似的,神色看上去有些不耐烦。乔亦初看了一会儿,见他后仰着双臂舒展搭在栏杆上,便走过去,有意逗弄,递张纸巾过去,“需要纸巾吗”“我以为你在哭。”
他站直身子,看清他后,一脸受了惊吓的表情,窜进高二18班的后门,有趣。
乔亦初原本是没有那么多想法的。对同性的如此强烈明确的好感,于他来说的确是第一次。但他也不是普通的高中生,有着非比寻常的自制力和明确的原则,不该触碰的欲望,他能很好压抑。但铁梅说,乔亦初,你和诸葛霄同桌,看着他点。又见了他的履历,真是“丰富精彩”,对他这个人更是好奇。耍了点小手段,威逼利诱的,终于让他上钩,从此得到了同进同出的理由,光明正大,无私无畏。
乔亦初是个很理智的人,对爱情至上论更是嗤之以鼻。爱情只是调味品,不是必需品。对他来说,交往的究竟是谁,本没有任何区别。他也从不会为谁疯狂,为谁迷失。就好像与宁碧沅的感情,三四年走过,又是青梅竹马的交情,但从来都在他自己的计算和掌控之内。宁碧沅乖巧懂事,不争,不闹,他也努力尽一个男朋友的责任,看上去相敬相亲,但一切只不过是“该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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