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了其他事情改变了他的行为方式,可这么一看,明显不是啊,他很有可能是假的
我叔是把我当小孩子养着的那种,我就算二十四岁了,都脱离不了他的掌控,虽然有时候,我们能平起平坐,讨论一些事情,但最终决定权都在我叔的手里,可今晚回家他所表现的明显与往日有差别。
有这么逼真的伪装者吗不说容貌身材,连声音都一模一样,甚至知道我家里的事,而且知道的这么多
可怕。
“叔,这照片真的是我爹留下来的吗”我道,同时凑过去,装作在看照片的模样看着我叔的脸庞,试图从他脸上找到易容的痕迹,可我并没有接触过这种技术,实在不了解它的特点,并没有找到,但我叔偶尔看我的眼光已经越来越陌生了。
我开始相信电话里的声音,他是假的,那我就得跑。
“是啊。”我叔回道,同时疑惑地看着我,在我身上四处打量,又道:“你咋了刚才打电话的是谁”
他发现了。
“以前认识的朋友,之前我为了确认猜想,给他打过,但他没接,刚才打过来问我是谁,我已经不期望有奇迹发生了。”我道,突然觉得自己的嘴唇有点颤抖,这些估计也全都被看到了,我不知道我的脸色怎么样,装作随意的一瞥镜子,自己的脸竟然煞白,暗道麻烦。
本来我还想问一些生活的细节试探一下,可一看到他的眼神就让我莫名恐慌,我在心里几乎已经确定了,我得跑,这样下去迟早会暴露,一旦被他认为我知道他是假的,就有可能对我下手。
我又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口,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道:“我去上个厕所。”
说着我就往外走。
我能感觉到我叔凛冽的目光在我背后盯着,却并没有说什么,终于走出了房门,我想是走出地狱,浑身的汗毛顷刻间炸了起来,带着无比恐惧的心情飞奔出去,离开这里。
路上,我随便拦了个大货车,是不要命的拦,直接站在路中央,求司机拉我离开,声音都带着哭腔了,从小到大,我保证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害怕过,等上了车之后,我剧烈跳动的心脏终于开始平静下来。
倒车镜上一片漆黑,我看不到后面,不知我叔到底追没追上来,可我算是逃脱过去了,顿时无比的疲惫,紧张的肌肉松弛下来,整个人也变得有些颓废,我大口喘息,嘴里带着一股腥味儿。
幸亏我遇上了个好人,为了表达对司机的谢意,到了县城之后我给了他一百块钱,这段路程,客车的话也就四块钱,老司机还挺熟路,笑呵呵的对我说小心点,我没有做一刻停留,打车就冲向火车站,我得离开这个地方。
之后我再打我叔的手机,就提示没在服务区,看来我猜的不错,我叔应该在某个深山老林里,他知道我会发生什么事,所以给我打电话,那现在在家里的人,到底是谁呢
凭那演技,其实装一个人是很容易的,但他演的是我的至亲,就算他了解我们的一切,但他演不出来感情,可我当初并没有识破,如果不是我叔的电话,让我赶紧跑,我现在可能还在家里,等待着不知道什么样的命运。
天可怜见,我还不能死
我第一个就想找到我叔在哪里,可没有打通电话之前我是找不到的,想起昨晚和假扮我叔的人的对话,我想到了我老家的古宅。
对于那里,我并不是记得太清晰,很模糊了,当时的岁数太小,只大概记得山东老家在茌平县杨家村,而杨家古的祖坟则在深山老林里,往返要一天一夜,由于距离太长,在我家祖坟旁边有一座古宅,供歇脚用的,每一次供奉祖先的时候都会在古宅里歇一晚,之后再回去。
我并不记得路线。
现在回想起来,发生这样的事之前,我叔就肯定知道,那么,他在深山老林,很可能之前就回山东了,从火灾到现在,一个是笔记本的提示,一个是电话提示,都是在帮助我,后者是我叔,前者是不是我叔呢是的话他应该直接给我打电话,而不是塞一个笔记本。
所有的东西都落在家里了,我不可能再回去,说不定那个假扮我叔的正在等着我上钩呢,这么长时间都没给我打电话,很明显也知道被我发现了,并没有试图挽回。
不过我却想知道他到底是谁,在他面前,我还不敢问,相隔这么远就没有危险,我拨打了家里的电话,却一直没有人接听。
他走了
如果走了,那就有可能来追我了,他嘱咐过我一定要看看有没有人跟踪,谁能跟踪我,已知的最可能的就是往我房间里塞笔记本的人,但他看来能帮助我,那么就是假扮我叔的神秘人的敌人,他们在拿我较量。
我现在只知道,我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阴谋当中。而这个阴谋,才只露出一点表象,起因,目标,经过,我都不知道,我只在他们的夹缝间。
一直持续下去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这不行,我得想办法了解我到底陷入了什么境地。
假扮我叔的神秘人有提到过杨家祖坟,我父亲也提到过千万不能回去,那里是深山老林,如果我叔也在,那我就应该把那里当成目标。
可这也太他娘的不确定了,万一有敌人在等着我呢
坐在火车站的候车室,我一直都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回去,那里肯定有线索,但那里将更加危险。况且我记不住原来的路。
期间我给我叔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没有打通,提示不在服务区,他知道他当儿子养的侄子遇到了麻烦事,还不回来,甚至连电话都打不通,一定会想办法联系我让我安全,他有多爱我我还是知道的,但很显然我没有被保护起来的意思,那就说明,我叔身不由己。
这得靠我自己解决。我在心里规划出了目标,首先得回到我工作的地方,我要找找我的档案,那才是最有利的证明我存在过的东西。
火车站是个很嘈杂的地方,一点安静的时候都没有,就算是现在将近凌晨四点,夏天又天亮的很快,可还是有不少人在等车,一个个忙碌的身影或打着哈欠或满脸疲惫或有说有笑或面无表情在我前方走过。
这时候我听见有一个人的嗓门特别大,直接从下车的站台闯进候车室就嚷嚷:“咱们算是白来一趟,人也没找着,他能跑哪去”
这是标准的普通话,没有一点东北味儿,我抬头一看,那人是一个胖子,体态雄武,挂着一脸横肉,走路的时候地都在颤悠,他旁边还跟着一个人,比较瘦,但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特别凶悍,相由心生,这话一点不假,恶人总有些外貌上的表现,这两个人表现的十分明显。
“我哪知道,早知道就应该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听瘦子的话很郁闷,我估摸着他们没什么好事儿,就转过头来,不再看他们,反正就算再恶,也不关我的事儿。
“你拿大爷开玩笑呢”胖子的声音响起来:“谁能寸步不离的跟上他你就算在他身上按个跟踪器,他都能把你甩出八十里地。”
gu903();这时,已经有很多人在看着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