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放心,女儿心里有数呢,知道该怎么做。”
余氏想一想,的确,这个女儿是从不用自己操心的。因又想起之前蒋经的亲事。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暗暗发愁道:也不知芍药有没有这个福气,能嫁给她表哥,唉,委实是齐家的条件太好,镇远侯府的嫡女啊,若说起来,就是配皇子都是配得的。何况经哥儿只是个商户之子,若是娶了对方,虽以那家的情况,做不了什么靠山,但总是名声好听,只是那样高的门第,怎么就看上了经哥儿呢
蒋姨妈也正想到这节,从感情上。她当然更喜欢宁纤碧,这是自己的外甥女儿,性情也都了解,这些年相处的也融洽。然而对方毕竟是镇远侯府的嫡女。儿子娶了她,一辈子的前程也就是光明锦绣的了,在这时候,即便是蒋姨妈,也难免存了私心,儿子总比外甥女更亲近啊。
宁纤碧这会儿倒没心思去管那个肖姨娘,反正日子长着呢。她更好奇的是蒋经的婚事,见蒋姨妈余氏面色都沉重,便笑道:“我在门外听姨妈和娘说,好像有谁给表哥提亲,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表哥这样的品貌,若不是百里挑一的,我都不答应。”
蒋姨妈和余氏诧异看了一眼,见宁纤碧脸上笑意盈盈,丝毫没有不快和黯然之色,心里不由更画魂儿了,暗道莫非我们都猜错了芍药对经哥儿根本没什么心思虽如此想,余氏还是叱了一句道:“胡说什么这种事情也是你姑娘家能打听的”
宁纤碧撅嘴道:“不过是私下里,说说又如何女儿也不算小了,平日里有时还帮母亲拿主意呢。”
蒋姨妈忍不住笑道:“芍药这话倒没错儿,老实说,有时我也不敢把她当成小孩儿看待,如果不是知根知底,就冲她行事这沉稳劲儿,谁相信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啊”
因说到这里,便试探问道:“虽说芍药平日里很少出门,终究也是和那些勋贵家的女孩儿们有过几面之缘,镇远侯府的四姑娘你认识吗”
宁纤碧想了想,脑海中浮现出一张秀丽之极的面孔,她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她,这倒是配得起表哥,但凡和她在一起说过话的人,不管怎么尖酸刻薄,就没有说她不好的。”
蒋姨妈和余氏看了一眼,余氏笑道:“如何我就说这门亲事好吧何止是好,简直就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蒋姨妈叹气道:“我只是不明白,那样高的门第人家,怎么会看上我们经哥儿”
宁纤碧心中也不明白,不过仔细想了想,忽然想起先前余氏说过,这亲事是薛夫人提的。她心里便恍然大悟,暗道是了,既然是薛夫人提的,想必就是沈千山这个混蛋,因为我让他生了误会,所以就变着法儿的想着釜底抽薪。镇远侯府的嫡女,虽然身份高贵,但是沈千山要想说动他们也不难,听说那个侯府不过是个空架子,如今日子过得艰难着呢。
一念及此,不由恨得将沈千山在心里咒骂了一顿。忽听蒋姨妈又在叹气,她回过神来,连忙甜甜笑道:“姨妈还叹什么气这样好的亲事,甚至不是百里挑一,而是千里挑一了,姨妈还犹豫什么呢”
蒋姨妈看着她雀跃的模样,心中也觉着舒服了些,暗道看来芍药对经哥儿真是没有什么心思,不然这个时候即便不反对,也该低着头不说话才是,她这样积极,可不就是因为心中光明正大呢
想到此处,再看看余氏,却见她面色有些黯然。但是旋即看了自己一眼,笑道:“芍药说的是,这门亲事,倒是早早结成的好,经哥儿虽不能早婚。但是可以先定下嘛,左右镇远侯府的那位姑娘才十四岁,也不是很着急的。”
蒋姨妈点了点头,这事儿便这么定下来。
宁纤碧在旁边看着,心中也不由有些怅然,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失落心酸。而是因为:表哥真的是一棵好白菜啊,可两人是近亲,决不能成婚的,自己这头小猪也只能看着身边这棵大好白菜被别的猪拱了吃掉。偏偏身后还有一头狡猾可恨的饿狼在对自己虎视眈眈。大好的挡箭牌,就在那头狼的卑劣手段下,被用这样的方法硬生生除掉了。
不说宁纤碧在这里把沈千山又骂了几遍,只说薛夫人和儿子回到府中,还未来得及换衣裳卸钗环。便见儿子走进来,笑问道:“儿子托母亲的事情可办成了”
薛夫人见他满脸是汗,连忙从丫鬟手中接过白巾递给他,嗔怪道:“做什么这样急你也不等我换了衣裳卸了首饰,这一整天,可真把我累死了。看你这一脸的汗,不说擦一擦,倒有闲心替别人操心。”
沈千山接过白巾。胡乱在脸上擦了一下,笑道:“却也不是着急,这不是托了儿子吗自然就想打听出个结果。”
薛夫人笑道:“虽然当时没定下来,看那妇人的意思,是心动了。本来嘛,一个商户罢了,就有几个钱,又能如何那边可是镇远侯府。若不是老侯爷太过守旧,其他人又都是唯唯诺诺没有半点主张的,哪里就至于过到现在这个地步只是再怎么落魄,那也是侯府。岂是他们商户可以攀得上的如今忽然说一个侯府的千金看上了他们儿子,还是我给提的亲,这可不是从天上掉下一个大馅饼来我看那妇人不过是一时间欢喜傻了,等到回过味儿来,不知道要怎样求神拜佛呢。”
薛夫人最是看重地位身份,提起镇远侯府,嘴里虽不屑,然而提到蒋姨妈时,却也是骄傲的,在她看来,那样一个商户人家,得了这门亲事,就该跪在地上感激涕零才是,哪里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然而沈千山可不敢像她这样乐观,他心里认定了蒋经是和宁纤碧有情,虽说以镇远侯府嫡女千金的身份,他不信那个商人之子不心动,可宁纤碧也是伯爵府的嫡女千金,父亲虽是庶子,却也在朝中做了官,更何况宁纤碧在制药方面有着奇高的天分,蒋经身为一个合格的商人,不可能不晓得这其中巨大的商机,万一他就认准了表妹不松口,那可怎么办
因想到此处,越发坚定了要促成这门婚事的决心,便上前对薛夫人笑道:“娘亲好歹精点心,儿子答应了人家呢。”
薛夫人白了他一眼,冷哼道:“那又如何什么事儿,也值当你这样上心这婚事本就是蒋家那个商户高攀了,若是她们不想结正好,我看着齐姑娘真是不错,老实说,也不知道他们家怎么想的,堂堂侯府嫡女,竟要下嫁一个商户子,难怪日子过成这样呢,竟是一个明白人都没有,不然的话,那女孩儿就是给你做妾,也比给商户子做正妻强啊,人往高处走的道理都不懂。”
“母亲可千万别有这想法。”沈千山吓了一大跳,最开始他找到齐家的时候,对方可不是真想把那位姑娘给他做侧室呢是他坚决推辞了,又不知用了多少利诱,才让齐家答应了这门婚事,母亲说得对,让侯府千金下嫁商户子,的确是门不当户不对之极,但是又能怎么办即便是这样的条件,蒋经还未必动心,更何况是别的寻常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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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小沈同学为了芍药还真是费尽心机啊。昨天和朋友讨论,她觉得小沈同学一往情深,倒显得芍药油盐不进无理取闹。其实写到后面赐婚的时候,大概大家也会有这种想法。但我想说:上一世芍药是受了几年的伤害,好几年的形单影只,所形成的的戒心和怨恨可没办法这么容易就破除的。所以其实笨酒也有些纠结,不过仔细想想,觉得还算合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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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情之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