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飞云观主是你的师祖了。走吧领路。”
悟法老道倒底怕死,乖乖地领路,由相反的方向走。甬道向上急升,石级甚陡,由去向
猜测确是进入石室的下方了。
石室内部的确没有设机关,甫道尽头便是下层秘牢的中间刑室,各种刑具环列,血腥味
甚浓,四周挂了四盏纱灯。
到了刑室,便听到低低的呻吟声、咒骂声、哀号声、叹气声,令人头皮发紧。室左右通
向中房,后壁有通至上层的石级,门缝中传来上面肉票们的号哭声,凄凄切切令人鼻酸。
秋岚心中惨淡,忖道:“这事我岂能不管我得救这些人重见天日。”
“悟法,金四娘关在何处”他问。
老道还来不及回答,左首暗影中的中房内金四娘大叫:“牛鼻子,你们到底有何居心
未免欺人大甚。”
接着,玉虚子的声音说:“金四娘,外面有人砸飞云观的困额,他们怎肯让你出去放野
火的呢”
“狗杂毛,谁要你接口本姑娘早晚要活剥了你。”金四娘厉叫。”
“哈哈放心,你不敢拿我怎么样的,咱们目下是共上一条船,也是同病相怜,何必再
计较呢倒霉事都因你而起,你不先找我的晦气,我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别吵了,在下来救你们。”秋岚叫。
他摘下一盏纱灯,交给悟法提着,找了一把巨大的刑斧走向左边中房。
“什么人能救在下出去么”第一间牢房中,一个象貌清瞿的中年人抓住铁栅急声
问。看了秋岚的怪打扮,这人已看出秋岚不是飞云观的人了。
秋岚一咬牙,突地高产叫:“秘牢的朋友听了,在下至今仍不知出路,愿为谙位毁牢,
但如何出因,还得凭诸位的运气了。”
说完,巨斧疾挥:“喀嚓”铁栅门的铁锁应斧而落。
象貌清瞿的中年人扳开栅门奔出,长揖到地说:“在下岳阳俞湘,江湖匪号是满天花
雨。救命鸿恩不敢或忘,请示恩公名号。”
秋岚走向另一间囚房,苦笑道:“在下不是江湖人,名不见经传,恕难见告,俞兄谅
我。”
金四娘囚在最后一间,对面一间是玉虚子。秋岚身后,共跟了十二名放出来的囚犯,他
们都不走,跟定了秋岚,显然他们的出险希望,皆寄望在秋岚身上。
玉虚子出来了,两眼直盯着秋岚。秋岚身上穿的是黑油绸水靠,他心中有鬼,暗叫不
妙。
金四娘当然也看出异状,也听出了秋岚的口音,叫道:“蒙面人,先别放走玉虚子,他
已是飞云观主的走狗,他如果先走报信”
玉虚子的手脚铐镣已被秋岚砍断,这时心中一虚,拔腿便跑。
秋岚伸脚一勾,玉虚子扑地便倒。
“你不能走,玉虚子,不然休怪在下治你。”秋岚说。
满天花雨手脚十分敏捷,一脚踢中玉虚子的左环跳穴,老道爬不起来了。
“老道,你得听话。”满天花雨冷笑着说。
“你你是飞龙秋雷么”玉虚子抽着冷气问。
秋岚一斧砍开金四娘的栅门锁链,又问:“你看我象不象秋雷”
金四娘走出囚房,说:“狗杂毛,这位壮士如果是秋雷,你还想活”
她等到秋岚砍掉她手脚上的锁铐,行礼道:“壮士。你我素昧平生,承蒙你一再援手,
不知有何用意,可否先将名号见示”
秋岚摇摇头,说:“目前恕难见台,但在下确是有求于姑娘,从曲都追踪着姑娘的芳
驾,可惜始终未能接近咦姑娘的大革囊”
“兵刃暗器,全被飞云观主换走了,我也吞服了老杂毛的百日飞升丹,只能活一百天
了。”金四娘恨恨地答。
秋岚如被五雷轰顶,冷汗直流,久久方虚弱地问:“姑娘是说,所有的物品全被他们搜
走了是么”
“是的。你”
“在下想向姑娘讨些解蛊药”
“可是,我的解药全在革囊内。”
秋岚手中的巨斧颓然失手坠地,以掌击头痛苦地叫:“天呀如何是好,我我如何
是好呢”
“壮士,要解蛊药易事,在十天半月中我可以”
“不行”秋岚狂叫,突又抓起巨斧,沉声道:“金姑娘,为了夺回你的大革囊,非亲
向飞云观主讨不可么”
“东西他带在身上,不找他不行,他不肯将革囊交回,要迫我教他用蛊。”
“金姑娘,请跟我走,我要找飞云观主决一死战。”秋岚叫,情绪激动,他被迫得走极
端。
“好,我跟你走。”金四娘正色答。
“恩公,在下愿追随骥尾,向恶道索回血债。”满天花雨攘臂大叫。
“不可”秋岚叫,又向众人叫道:“诸位请听了,不可逞匹夫之勇,飞云观到了四大
凶人中的独角天魔,还有三凶之一的雷音尊者,在下这次破釜沉舟出面找他,存亡难料。你
们如果找到出路,该互相帮助尽快逃出危境。走我砍开石室门,替你们开路。”
满天花雨说:“恩公,石英共有三道之多,砍不开的,只有向下找出路,别无他途。”
“好,往下走,跟找来,劳驾俞兄带着玉虚子,在下既然救了他,自不能杀他,虽则他
值得一杀。”
囚房全部开放,共有十八名江湖人,上层有四名肉票。秋岚换了一根鸭卵粗的齐眉铁
棍,押着悟法带路,一行二十四人由秋岚抑着悟法领先,众人也在刑室抓了趁手的刀斧棍
棒,向下走去了。
甬道直通至观后道院的秘室,悟法当然知道路径,胆战心惊的在前领路,腰带被秋岚抓
在手中,铁棍搁在他的右肩上,想跑也绝不了。
满天花雨挟着玉虚子,走在秋岚的右后方。金四娘绰了一把刽子手用的鬼头刀,走在秋
岚的左后方,不时向满天花雨挟着的玉虚子冷笑。
满天花雨之后,是重庆府的名宿恨地无环张澜。他年届花甲,人显得瘦小而殷实,挽着
一个二十来岁双眼哭得红肿的青年人,一面走一面低声安慰脸无人色的小伙子,右手掂着一
把巨斧,从容而行。
这位根地无环来头不小,在四川论真才实学,他稳坐第一把交椅,但极少与江湖人来
往,名号反而不太响亮,他的师父是早年威镇武林的长眉罗汉泰弘上人。
到了南道底部,也就是秋岚脱险的地方。秋岚突然心中一动,站住向金四娘说:“不
行,按方向估计,秘室在道院中心,里面定然凶险水测,机关埋伏重重,咱们人多,怎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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