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先看看是什么人”
“不必了,明早再来看并未晚。被咬刺的人七天方行溃烂而死,目前浑身变蓝,昏睡不
醒,直至死亡那天到来,永不会醒来。快走,我真感到这儿阴森森地鬼气冲天。老实说,我
不怕任何人,有点怕鬼。”
“姑娘说得是,真该早些离开。”
两人向孟婆亭急奔,长孙昆带走了被吓昏的大汉。
秋岚第一次用上了寂灭术救了自己的命。当金四娘未放出蓝蛊虻之前,他已经赶到了,
还弄不清怎么回事,反正听金四娘的口气,定然有一种歹毒无比的小虫放出来伤人,黑夜间
树林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怎能看得见小小的虫儿在未弄清楚是啥玩意之前,冒险不得,
立即运起寂灭术,倚坐于树根下成了僵尸般的活死人。
神功发挥了奇妙的功效,他的体温急剧下降,呼吸象是静止了,血聚于内腑,神奇的气
体充满于躯体内,构成了奇妙的防卫网。
驱体虽象是死了,但脑部并末完全静止,耳中仍可听清声音,而且特别清晰,不但将金
四娘的话听了个字字入耳,更感到有一种平常耳力极难听到的小虫振翅飞行声,有两三只细
小的飞虫在他的头面上往复飞翔,久久方飞离他的身体。
直至金四娘与长孙昆离开后,他才散去奇功。
首先他进退两难了,是前往炎山帮助弟弟飞龙秋雷呢,还是先去救刚才被金四娘用蓝蛊
虹伤了的人最后,不能见死不救的侠义襟怀和悲天悯人的心地,令他毅然向对面密林中走
去。
不消片刻,便被他找到了伤者,令他大吃一惊,原来是不久前拖了他逃命的乔小诚小顽
童。
小诚已经昏迷不醒,头面肿大,肌肤变为蓝色,心跳加剧,呼出的气带有色腥。
“糟了这种毒可怕,毒虻卵已进入了经脉,任何金丹神药也无能为力了。”他懔然低
叫。
他的医道相当高明,检查小诚的中毒情形后,知道大事去矣略一思量,一咬牙,自语
道:“看来,我不出面找金四娘讨解药,这小家伙非死不可了,我得赶两步。”
他本想将小诚放下,再一想不对,万一这儿有豹狼出没,小诚岂不膏了兽吻
“先送他回去再说。”他心中下了决心。
抱起小诚,人如流光乍闪,宛若破空飞行,直奔城厢。
南码头上冷冷清清,每艘大船的舱门皆闭得紧紧地,舱面不见人影。船首,各插了一柱
香,香火象是一丛丛红色星星。桅灯如豆,泄出晕黄与暗红色的光芒,迎风摇曳,看去一片
清凄。如果没有如雷的水声陪衬,简直象是到了死寂的荒城了。
他不知道哪一艘是小诚的船,抱着小诚先从东首找起。小诚说船舱有一面绿色的三角
旗,按理应该很好找;但有些船是从武吕驶来的,舱顶搁着卷缩起来的风帆,帆角摇曳,不
易看清旗影,两者不易分辨。
凄清的码头不见人影,只有他一个人。在别处水上港埠码头,初更天正是热闹时光,但
在酆都,天一黑便无人敢于出外,甚至长孙昆派来封江的人,也必须等到鸡鸣破晓时分方敢
前来看守的。
城门楼上的气死风灯不住摇曳,森罗十殿前的暗绿色灯笼令人看了毛骨悚然,死寂的码
头阴森森鬼气冲天,只有他一个孤魂野鬼似的人,抱了毫无知觉的小诚,幽灵似的在码头上
逐船的寻找。
找了五艘船,不见有绿旗出现,他心中大急,正想呼叫,突见前面不远一股快船的船
首,站着两个黑影。
他心中一动,心说:“这两个不怕鬼的人胆子不小,我何不问问看”
还未接近,两个黑影却一跃而下,一个迎上低叫:“什么人鬼鬼祟祟有何事故”
他站住了,低问:“请问兄台一声,乔家”
大汉抢着问:“你找谁”
“乔小诚的家长”
“洛阳乔家的船么在下是乔家的管家,你咦你手中抱着”
“是乔小哥儿。”
管家大吃一惊,抢近大叫:“天哪怎么回事小少爷”
另一大汉也到了,急问;“小少爷怎么了”
秋岚将人递过,苦笑道:“乔小哥被一个叫做毒蛊金四娘的人,用一种奇毒的小蛊虫所
伤,小可恰好遇上,将他送来了。他己昏迷不醒,中毒甚深”
“天哪糟了。”管家接过人,骇然狂叫,飞跃上舟。
另一大汉向秋岚举手虚伸,说:“兄台隆情厚谊,在下铭感五衷。请至敝舟待茶,在下
有事请教。”
秋成心中为难,说:“小可有急事待办”
大汉抢着说:“兄台千万赏脸,事非得已,兄台”
舟中灯光一闪,舱门大开,管家钻入舱中,扭头叫:“二弟,务必促那位兄台的大驾上
船。”
秋岚也知无法推辞,只好说:“好吧,小可当将所见陈明,但不能久留,小可确有急事
待理迟延不得。”
两人从跳板登舟,大汉肃客入舱。内舱中一阵乱,有隐隐女人的声音传出。
外舱有两名睡眼惺松的小书僮,忙乱地奉上香茗。大汉请秋岚就舱板上坐下,脸色铁
青,手是发抖着,显然焦急万分。不等他向秋岚客套,内舱门拉开,管家匆匆奔出。
接着,香风入鼻,一个俏丽的少女领着两名侍女急急入舱,侍女手中捧着脸面浮肿,肤
色碧蓝的小诚。所有的人,脸上都泛露着焦急恐怖的神色。
灯光下,少女穿了一件窄袖于鸦青春衫,长札脚裤。梳三丫髻,素净、清丽出尘、曲线
玲珑的,桃腮上泪水向下爬,楚楚可怜中,透着惊骇愤怒地神色,秋水明眸中充满了沼水。
小书僮躬身退出舱门,管家和大汉并末离开。
秋岚早已站起回避一例,局促地要向舱外退。
“壮士,请别见外,请坐,小女子有事请教。”少女颤声叫,一面接过小诚平放在船舱
板下。
秋岚知道麻烦来了,只好坐下说:“小可姓山名风,嘉定州人氏,这次下湖广做小生
意,乘坐重庆天生药行所包的大船,入暮时分抵步,敝舟距贵舟相隔十来条船。”
他待口扯谎,心中不住在念:“师父,谅我,五戒中有戒妄语,但岚儿是不得已。”
少女拭净泪痕,说:“山壮士,小女子先谢谢体救回舍弟的大恩大德。”
“原来是乔姑娘,是否要小可将一切详情说出不过,小可认为,如果你有止毒奇药,
何不先”
姑娘惨然摇头,泣道:“没有用,天哪任何奇药仙丹也难挽救,除非能找到那泼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