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爪李豪咬牙道:“来了,他们果然借机发动了:”又转向店伙说:“转告他,请他移
驾中厅。”
店伙应喏一声,走了。片刻,两名店伙引进一踱四方步青袍文弱中年人。
厅中全站起迎客。姑娘避入内堂。
“查总管大驾光临,未曾远迎,尚请海涵。请上坐。”鹰爪李豪客套地行礼揖客上坐。
查总管客气地先向主人行礼,再问众人虚揖,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封拜帖,双手送上笑
道;“查某来得鲁莽,李东主海涵。不才奉敝主人之命,前来投帖问候李东主万安。敝主人
自上月抵步迄今已届月余,因私务繁忙,未能专诚拜望李东主,深感歉疚,待瞩意不才向李
东主致歉。”
“不敢当,不敢当。李某疏于致候,深感惶愧哩”鹰爪李毫客气地说。
众人见查总管言词客气友善,不由大为放心。
大红拜帖上的具名,端端正正写了十个字:“武林后学飞龙秋雷百拜。”
区区十个字,包含了不少意思。武林后学,是谦虚,写出绰号飞龙,是倨傲,百拜,相
当客气。总之,这是一封相当善意的拜帖。
鹰爪李豪请查总管落坐,店伙计献上一杯香茗。他心中疑云大起,吉凶难料,说:“相
烦总管代李某致意,不日李某当专程趋府回拜。”
查总管淡淡一笑,接口道:“不才当依嘱回禀。同时,不才奉敝主人面谕,有两事请李
东主明示。”
“坦不知”
“其一,请问李东主对午间敝村被令嫒及店伙打伤的八位弟兄如何善后”
果然来了,先礼后兵,谈上正题啦鹰爪李豪正色道:“贵主人是否已问明经过愚意
认为错不在小女,而是贵村兄弟故意闹事找岔”
“李东主差矣”查总管也正色抢着接口,又道:“敝村的人在店中,令嫒与贵店车夫
赶车自远道而回,打架之事在小店中发生而非街心,三岁小儿也知令嫒是理屈的一方。敝主
人己查明详情,故着不才请示该如何善后。如李东主还未有所决定,要不才将第二件事说
出。”
有理讲不清,鹰爪李豪几乎忍不住怒火,但理智告诉他千万不可冲动,深深吸入一口气
说:“这件事其中有误会,可否请总管上复贵主人,后天李某亲赴贵村”
查总管猛摇脑袋,抢着说:“东主不必前往自讨没趣。敝主人盛怒之际,最好不要前往
碰钉子,敝主人也不会接见的。
“那么贵主人的意思是”
“第二件事,就是敝主人的意思。。
“请说来听听”
“不是说来听听,而是要东主记住。敝主人只许敝才一次转达,不再派人前来打扰东主
了。其一,东主需赔偿伤金四百两。
限要金叶子,不要金锭。其二,贵店需为敝村披红挂彩,并送去酒筵百席。其三,必须
随红彩赔礼,在筵开时向伤者即席告罪。”
我的天这不是存心让人过不去么在座的人气愤难制,变色而起。
鹰爪李豪几乎气得炸了肺,沉声道,“查总管,这就是贵主人的条件”
“什么话”魏方怒吼,“砰”一声大震,长案被他一掌拍得案面猛跳,茶杯翻了身,
茶水满桌流。
查总管冷冷一笑,仍然心平气和不瘟不火地往下说:“不才说的是老实话,一字不减转
达敝主人的意思,限日落前答复,不然明晨旭日东升,城西北谷家柿园见,如果东主不到,
那那”
“怎样”鹰爪李豪硬着头皮问。
“日正当中,贵府上见。敝主人说,要将贵府来个大翻身。
时辰不多了,不才告辞。”
魏方钢牙铿得格吱吱地响,怒吼道:“欺人大甚,拼了,先割下使者的双耳放回,咱们
立即和他们拼命。”
查总管夷然不惧,站起往外走,一面冷笑道:“阁下,你割不力的双耳,岂不是促使李
东主早些遭殃阁下的居心确是恶毒。”
“站住”魏方大吼。
查总管泰然站住,冷冷地说:“站住就站住,你要动手请便,不才只会舞文弄墨,只好
任由宰割告诉你,别耽误了李东主从长计议的时刻,敝主人正立等不才回报。如果不才在
贵店有三长两短,哼再过片刻,不才假使还未离开南北骡车店,一切不用谈了,你们赶快
回葛村,也许还来的及赶上。别以为你们请来了一大群武林高手名宿,便敢高枕无忧未免
想得太如意了。”
魏方果然被镇住了,进退两难。
鹰爪李豪感到心向下沉,上前硬着头皮问:“贵主人的真正用意何在,能见告么”
查总管摇摇头,说:“不才毫无所知,无可奉告。”
“贵主人未免欺人太甚。”
“不才极同情李东主的处境,但爱莫能助,这句话不才不敢替东主转达,请谅。”
“可否替李某带个口信”
“力所能逮,义不容辞。”
“请转告贵主人,李某认栽。他在高升老店谋夺金鞭于庄的手段,李某早有耳闻。请告
诉他南北骡车店他随时可以接管“李东主何不在入黑前径自告诉敝主人”
“不李某请总管就此回复。如果他坚持刚才的三条件,李某愿肝脑涂地和他一决雄
雄。”
“那么,入黑前”
“李某不再答复了。”
“好,不才定将东主的意思回禀敞主人。打扰了,不才告辞。”
送走了查总管,魏方恨声不绝,切齿道:“李兄,是可忍,孰不可忍,秋小狗自以为胜
算在握了,南北骡车店早晚得关门,他不稀罕,决不会放过你,他的胃口太大。咱们岂能任
其宰割一不做,二不休,生死关头,用不着死守道义二字,兄弟立刻前往斗鸡台,邀请九
华羽士助拳。”
“魏兄,千万不可。”鹰爪李豪顽固地阻止。
魏方大踏步出厅,一面沉声道:“李兄,咱们各行其是。兄弟不再重返尊府,我这就去
找九华羽士。珍重,也许咱们永不会再有重聚的一天了。”说完,快步走了。
鹰爪李豪呆了一呆,急步追出,却和一名店伙撞个满怀。店伙急退五六步,几乎跌倒,
恐怖地叫:“东主大事不好”
“什么事”鹰爪李豪心惊胆跳地问。
“信阳进来的客车,载来了小姐的师父玉清仙姑的尸体,车把式不是咱们的人,将车停
在店门就跑了。”
“天哪:”鹰爪李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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