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皆为两派高手。
看清来人,巴显阳心里虽知大事不妙,可表面上仍然充硬,抢先开口喝道:“无相、全真,你们俩好大的胆,竟然敢带着门下跑到我排教总坛来杀人放火,这可是你们出家人所该做的难道就不怕王法制裁吗咱们一起到城里见官去,看你们”
“孽障,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道回头还要在嘴头上讨便宜,真是不知死活。”无相大师打断巴显阳,将提在手中的冰铁禅杖往地上一礅,杖尾随之没入石板四寸有余。
老和尚面带不屑地继续说道:“你要见官一点不难,如今涪陵县令带着衙役和乡俑,正在外面列阵守候,就等我们擒下你们后依法惩办。三个月来,你带人杀死我和全真道友门下三十一人,他们的家属子女尽皆被害,死难者达二百五十四人。这三十一件血案,任何一件都足以令你万劫不复,更何况件件为真,件件出自你手,件件为你所为把你的真功夫拿出来吧,让我们看看你凭什么敢如此大胆妄为看看你的武功和巫术是否可使你逍遥法外”
话落,无相大师执杖上前,准备与巴显阳独斗。
“无量天尊此非一般武林比试,而是为地方除害,为死难者报仇,所以贫道不敢后人,也算一份。”全真子道长说着,也拔剑步入场中。
“道长说得对,也算我一份”
“我也算一份”
后面的僧、道、俗纷纷上前。
听罢无相大师和全真子道长之言,再看眼前的阵仗,巴显阳心胆具寒。他心里十分清楚,此时身后虽然已聚了不少手下,可其中好手不多,根本无法与来人抗衡。事到如今,他已顾不得那些追随自己的手下了,千紧万紧自己的老命最要紧
“与他们拚了”
巴显阳高喊一声,就在手下尊令前拥的一瞬,双袖向前甩出,一股乌黑的浓烟随之涌出,见风迅速扩散,将整个场院罩没。由于不明黑烟底细,深恐烟中有毒,无相大师与全真子明知巴显阳想逃,但权衡利害得失,只得带着门下弟子迅速后撤。
“哪里走”
娇喝声中,一道银光从后院飞射而至,投入场中翻腾的黑烟。场外之人但见黑烟中电光闪射,殷雷轰呜,观之闻之无不心惊胆寒。正在不知所措,黑烟中响起一阵轻悦的金铁交呜声,在“纳命”的娇喝过后,斗场中传出了巴显阳濒死的惨嚎,各种异象随之隐没。
待到烟消云散,众人定睛看时,场中站着一位二十许的绿衣丽人,排教教主巴显阳已被腰斩在地,四周躺满了他的随从,不知是死是活。
无相大师和全真子对绿衣丽人到不陌生,认得是天香妃子门下的七弟子柳含烟,奉命配合两派突袭排教的月魄门高手的领导者。刚才还奇怪不见她的人影,不想竟在关键时刻从排教总舵后院杀出,及时将巴显阳拦了下来,只可惜未将其活擒,对官府不太好交待。
“柳姑娘好身手,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真还被这家伙逃了去。”无相大师顺口称赞,不等柳含烟回答,又不无遗憾地接着说道:“只可惜让他死得早了些,无法让他上公堂对证,为三十一家被害人申冤了。”
“哦,大师说得到是,我刚才在后面看到那些被擒姐妹的遭遇,心里一气就把要活口的事忘了。”
柳含烟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转眼看到躺在地上的巴显阳手下,眼睛一亮,又道:“不过还可补救,惨案绝不会是他一人干的,躺在地上的这些随从,一定也参加了,到时不怕问不出口供来。”
“柳姑娘,地上这些人还都活着”全真子问。
“我又没杀他们,当然还都活着。”柳含烟说到此,大概觉得有些不妥,遂又补充解释道:“除了巴显阳,躺在地上的这些,全是被巴显阳施放的妖烟迷倒的,不用专门进行救治,等一会就自己清醒过来了。大家都别闲着,快点动手封住他们的穴道,免得一会清醒过来乱跑,到时又得费番手脚,那才真叫麻烦呢。”
一听躺在地上的敌人还都活着,大家不敢怠慢,赶紧上前封点穴道,随后四散搜索残敌。等到天明,余敌尽被肃清,查点人手,三派共伤亡五十五人,而排教总舵包括教主在内的二百四十八人无一漏网。
此战,如果不是排教新胜之后疏于防犯,当晚教中多数干员都散居在外寻欢做乐,总舵内的机关埋伏和从属无人管理指挥。事发之后,教主巴显阳为了自保性命,弄巧成拙用妖烟把自己的四十多名重要手下迷倒在地,正道这边绝不会如此轻松获胜。
从排教总舵搜出来的脏物,价值高达百万,其中半数由三派均分,做为安顿伤亡者的经费,一半与房舍家具,一起交给当地官府充公。生擒的一百七十多名人犯,废除武功后,与住在总舵内的家属子女,以及被排教掠来的四十多名年轻妇女,全部交给官府依法审理、法办、发放。
各派交割完毕,自行隐蔽撤走,只剩涪陵知县带着三百多衙役和兵俑留在当地善后
在一统盟总坛和排教总舵被拔除的同一天,欧阳老夫子和齐禄两人,带着风云三十六骑和四十名锦衣尉高手,从北京悄然易装南下,于第二天的傍晚,拔除了设在德州的一统盟东北分坛。与此同时,昆仑、崆峒和华山三派,在二十多名由月魄门放出的祖字辈高手的带领下,亦联合拔除了设在天水的一统盟西北分坛,其也就是原来的恨世盟盟坛,正邪双方伤亡皆重,高达三百一十二人。
来自南北两面的突然攻击,加上自家海外老巢星魂岛频频出事,使驻留中原的星魂门主力慌了手脚。君山战事的第三天夜晚,位于洛阳龙门后山,原来的黄龙会总舵、尔今的一统盟黄龙分坛,警哨密布,杯弓蛇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