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闻言,心中一惊,“哦,你、你可是小妹,怎么不早些说妈,您别哭了,都是宏儿不好,一回来就把您惹哭了,咱们不该伤心,应当高兴才是。”
夫人闻言,也渐渐止住了悲声,“你说得对,咱们是该高兴,别站在院里,进屋里去。”转身对院内众人吩咐道:“你们多是新人,都还没见过宏儿,他才是我真正的三儿子,天佑应该是老四,以后注意在称呼上要改过来,免得叫混了。”说完拉着宏儿的手,走向正房。
这边还没进屋,侧门已冒冒失失地跑进一个十六七的少年,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六七岁的男童。一进院,便把目光盯在宏儿身上。少年一愣,顿时喜上眉稍,从丈外一下跳了过来,在宏儿肩上擂了一拳,这才兴高彩烈地说道:“真是你这捣蛋神童回来了,自从大哥入仕成婚,家里冷清了不少,这下咱们家又该热闹了。”说完还冲着夫人和宏儿做个鬼脸,不用说,准是一个捣蛋鬼。
“麒儿,我可不许你把宏儿带坏了,不然小心你爹爹的家法。”夫人笑骂,转对小童,“乖佑儿,别傻站着,快来见过你三哥。”
小童闻言,蹦跳着跑过来,拉住宏儿的手说道:“你就是三哥,你比大哥二哥都英俊,你会武功吗”见宏儿摇头,略带遗憾地又道:“多可惜呀,不然咱们和二姐可以一块斗二哥。不过也没什么,听妈妈说你是神童,学起来一定快。你还不知道,咱大哥、大姐和二哥的武功可厉害哪,他们都是跟欧阳老夫子和张福学的,我和二姐由于学的时间短、功力浅,两个人合起来,都打不过他们中的一个人。”听口气,错不了,又是一个小淘气。尤其说到斗二哥时,还握着小拳头,冲天麒比了比,那样子特别招人喜欢。
原来,经过七年前的那场祸事,张大人已经发现会武的好处,加上后来听说贼人全都越狱逃走,深恐他们日后再次上门寻仇。因而,张大人采纳了张福的建议,请求老夫子留在府上,并让天祥、天麒和素华、素瑶拜在老人门下学艺,等到幼子天佑懂事后,也令拜在老人门下。
看见小天佑的模样,活脱脱象煞自己当年,宏儿爱怜地将他抱起,逗他道:“三哥虽不会武功,但却会跑,要是二哥欺负咱们,到时三哥背你逃跑,他肯定追不上”说着,还做了一个逃跑的架式,把院中的人都给逗笑了,原来的感伤气氛荡然无存。
在一片笑声中,宏儿放下弟弟,随母亲和兄妹一起走进设于三进正房的内客厅。
几人进屋,夫人将宏儿和天佑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迫不及待地连珠问道:“宏儿,你是怎么脱险的这些年又在哪里有人照顾你吗快跟娘说说。”嘴里问着,也不等回答,双手捧着宏儿的脸,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好象怕眼前的宏儿是幻影似的。
宏儿蹲在母亲膝前,任由慈母看个够,摸个够。眼前的一切,象一束强光,照亮了他的心底,照亮了他深刻的记忆。这一刻,七年离别,在他的感觉中一下子缩成了一天,缩成了一刻,感觉中,他好象从未离开过母亲,从未离开过家。他的心被陶醉了,渐渐升起一缕疲乏虚弱的感觉,他慢慢坐靠在母亲的身边,阖上双眼,在母亲的不断爱抚中,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恍惚中,他回到了七年前,正与家人乘船顺江而下,正在舱中与父亲谈话,那刺耳的啸声,那耀眼的火光,那冰冷的江水,父亲不见了,母亲不见了,所有的亲人都不见了,在那座陌生而又熟悉的山洞里,他喊着爸爸妈妈,喊着自己的亲人,潸然泪下
朦胧中,山洞在摇晃,要塌下来了,他的心里好怕,抱着一根石柱,情不自禁地拚命喊爸爸妈妈,希望爸爸妈妈能来救他。洞顶天窗中传来亲人的呼唤:
“宏儿”这是爸爸的声音,
“宏儿”这是妈妈的声音,
“宏弟、宏弟”是哥哥和姐姐在叫自己,
“三哥、三哥,快醒醒”这是小妹和小弟,咦,怎么会是小弟
他的意识终于清醒了,睁开眼,天色已经是中午,满屋子都是人,大家都在关切地看着自己,有爸爸、两位哥哥和姐姐素华,有小妹和小弟,还有欧阳老夫子和一位没见过的少妇,甚至老邪和晁洪也在场。
自己仍抱着妈妈的腿,老人家的双手,正在抚摸自己的头顶,眼中还含着泪。
“哦,我怎么睡着了”宏儿说着,就想起来和亲人们见面。
父亲伸手按住他,蹲下身慈爱地说道:“好孩子,你醒了吗不要怕,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全都,没人能欺负你刚才可是做恶梦了”
深深地望着父亲,宏儿点点头,轻声道:“爸爸,几年不见,您也见老了,公事很累吗”
“好孩子,爸不累,这几年可苦了你,小小年纪,独自在外,一定受了不少罪,看把你累的,抱着你妈妈的腿睡了一个多时辰。”
“我一点不累,不知怎么,一坐到妈妈身边,便不知不觉睡着了。”宏儿说着,扶着父亲一同站起,先与老夫子见过礼,才与大哥和姐姐见礼,见过嫂子李月娥,又把老邪和晁洪介绍给大家道:“这位是江湖人称三相邪神的郑远山前辈,是宏儿的忘年之交;这位是霸拳无敌晁洪,是宏儿的好帮手;在回来的路上,他们两人帮了宏儿不少忙,以后可当自家人看待。”他的脑筋真快,随口为晁洪吹出了一个“霸拳无敌”的名号。
众人正待见礼,老邪却先开了口,“诸位千万莫听公子谬赞,老邪和晁洪两人,实为三公子之仆,今后若有差遣,尽管吩咐,无须客气。”
看他着急认真的样子,大家正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一旁的老夫子却开了口,“原来竟是郑兄当面,可还记得六十年前的岐山故友”
老邪闻言先是一愣,随即高兴地道:“老天,原来是你这老书虫,怪不得见面便觉得眼熟,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是你,难怪公子总念叨府上的老夫子。”
一见是老夫子的同辈旧识,小辈们赶紧上前行礼,同声道:“见过郑前辈”
这下可把老邪急坏了,手忙脚乱的不知该扶那一个,嘴里唠叨着,“不敢当,不敢当,折了老奴,公子,这可怎么好。”这最后一句,到是问宏儿的。
gu903();“唔,这也是,这样吧,哥哥姐姐以后跟我叫你邪老好了,你愿意怎么自称那是你的事,至于你和老夫子,那是你们的事,由你们自定,免得你吃亏。”宏儿想得开,大家也觉得不错,随即不再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