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但若是单独提八怪中阴婆尉迟琼,或者另一个老怪物遁客独孤余,没有人不怕的。甚至
黑道之霸,绿林之雄,都对这二人切恨入骨,白道英雄与各大门派的门人,更恨不得将这两
个怪物剥皮食肉,方消心头之恨。但他们无可奈何,两个怪物不但功力奇高,而且在江湖上
飘忽不定,来去不留痕迹,谁都无法盯住他们的梢,更谈不到寻他们两人的落脚处。而且其
中更古怪,这两个男女怪物都够孤僻,极不合群,二人更无过往交情,见面各行其事互不干
扰。但二人同时出现的次数甚多,好象他们间订有协定,至于他们两人是否有过联手之事,
却从没听人说过。
阴婆的语气狂傲已极,咄咄逼人,老花子好像不在乎,向阴婆一步步迫进,并无示弱之
意。
“唔三十年来,你我象是前世冤家,今世活该死缠不休。十二次狭路相逢,你真是有
情有意,总想超度我早升天界却事与愿违,我总是令你失望,遗憾极了。十年来,我隐遁穷
山恶水,并非有意将你遗弃,让你孤零零地抱枕,眼巴巴想念到天明,只因为”
老花子所说之话越来越糟,显得轻薄而肉麻,挖苦得阴婆怒火升天,用一声怪叫打断了
老花子的话,但见灰影一
闪,人影在电光石火一刹那间相接,鸠首杖虽比寿星杖短了三倍以上,但在阴婆手上发
出,寿星杖反而失去了一寸长一寸强之优势,极短暂的刹那间,便使她迫进老花子的身前六
尺之内。
朔风怒号,潜劲直迫丈外,好一场龙争虎斗,凶猛的程度骇人听闻。
老花子人如疯虎,寿星杖摇头摆尾,急如狂风暴雨,连攻五招十二杖,换了三次方位。
阴婆人似狂风,步步进扑,短小的鸠首杖八方飞腾,用三十六手泼风快打进攻,左手大
袖也排山倒海似地向寿星杖上招呼,奇快无比地要从杖影中切入,快得连人影招式皆难分辨。
老花子神色越来越凝重,他的寿星杖被阴婆大袖拂过两次,鸠首杖差点从寿星杖旁切入
近身,令他心中凛然,脚下有点不稳了。
旁观的春虹愈看愈心惊,他目力奇佳,仍有点摸不清老女人的招路,看两人拚命进招,
似乎都是以招还招的手段,所以没有兵刃交击之声,没有使用老的招式,又不像是巧打,也
不是一沾即走的游斗,只看到地下枯草一一偃倒,只听到风声厉啸刺耳锐鸣。
春虹想:“这才是真正武林奇学,两人反应皆高人一筹,可惜,他们似乎都有点顾忌,
都想找空隙一举得手,无法发挥猛狠辛辣的雷霆一击。”
从两人的激斗中,春虹体悟到这种拚斗未免太浪费精力,两方都反应奇诀,想找雷霆一
击的机会不多,机会稍纵即逝,就难有把握得住,这种互有顾忌的打法支持不了多久。假使
一方再有旁人伺机插手,另方必败无疑。
与人交手所获得经验和教训固然可贵,看高手相搏斗在旁观摩所得经验同样重要。他天
资超人,无形中增长了不少见识,吸取其中经验和教训。
果然,两人换了五次方位,各攻了二十余招,人影飘摇中,忽然响起一声金铁轻呜,人
影乍分。
老花子飘退丈外,额上大汗如而,两手持杖硬用千斤坠定下身,左小臂衣袖观出了破烂
裂缝,上体略晃,怪眼中光芒暴射,长长吁出了一口气。
阴婆侧飘八尺,体形倏退倏止,三角眼不住眨动,阴厉冷电一字一顿道:“十余年来,
你仍是这几招老把式,老身估你高了。”
“哼你也不过如此而已。”老花子沉着回答。
“刚才一记玉女穿线,若是劈偏半分,你的左臂就完了。”
“哼老阴婆,你并非手下留情,而是我这一记后发的掘江拦河要扫断你的腰杆,
你不得不变招强接自救,错过了一次好机会,但老不死也承认输了一招,你也该承认这次狭
路相逢,仍然无法送我归天。”
蓦间,溪对岸传来了阴森森语声:“不见得”
春虹抬头向声源看去,抽口冷气道:“这老凶怪来了,看样子听语气,他们要联手。假
使我再不走,他们不灭口才怪事。”
溪旁怪石丛中,站起一个方面大耳,红光满面,一表人才的白发老人。五绺银须拂胸,
穿一袭青袍,手中掂了根金光闪闪的金色如意,全长一尺八寸,十分沉重,粗实他掂在手
中随意挥动,一纵身便飘越面前两丈宽的石堆,从容向溪中走去,像是无形物体,只跨
两足,便越过丈宽的河流,靴底竟没沾水,好高明的摄空蹈虚轻功神技。春虹便知道遁客孤
独余到了,别看这家伙脸呈忠厚,其实心中卑鄙得很,无恶不作,坏事做尽,暗藏奸诈。
老花子脸色大变,吸入一口气道:“独孤余,你要插手”
遁客在丈外背手一站,呵呵笑道:“把你的那讨米袋两手送上,我不插手也就是了。”
老花子寿眉一轩,冷笑道:“好吧,你上啦”
“别急,我会上的,呵呵。”
阴婆用手一指春虹,向遁客道:“余老,绝尘慧剑在那小子手上,大概是臭化子的门人,
孤舟贼秃的遗物,决不能赐给那小子了,这儿不劳费心,老身足以将臭花子剥皮抽筋,十余
年来他大概在睡觉,进步太小,不成气候。”
“好罢,小兔蛋交给我就是。”遁客微笑着答,泰然进步向春虹走去。
春虹大吃一惊,暗喑叫苦,心说:“糟了,想不到他们竟找到我头上了。”
他退了一步,青影一闪,遁客已到了丈外,向他呵呵一笑,道:“怎么,小家伙,要想
逃命呵呵真是奇闻,在我老人家面前逃命,太奇太奇了。”
春虹并不真想逃走,他只愿走开是非之地,真想逃,他早已用轻功掠走他从容地问:
“前辈是要留人呢,还是留剑”
“两者都要,咦你倒是够英雄,并不害怕哩”遁客微笑着答,态度非常友好。
“晚辈的想法是”
“你的想法留住,听老夫的话没错。”
春虹淡淡一笑,他暗中打定了主意,既然无法避免,唯一的生路是拚,死中求生,他决
不愿俯首任人宰割,睡道人的门徒不会是脓包。同时,他也要试一试新得到的绝尘慧剑,找
一个高人试剑。这是他的理想,虽然太冒险,但值得一试。
他运功戒备,轻轻一笑,学老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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