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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淇肃然动容,恭身下拜,庄敬地道:“弟子敬谢师父厚赐,今后有生之年定然不负此二字,使箫声常满人间”

柳无非伸出单臂将他扶起来道:“别客气了,说起来我还该谢谢你呢,以你现在的能耐,恐怕成就并不仅限于此;箫圣两个字也许还委曲了你,可是我这样做还有一份私心,甚至于可以说是对你的要求”

林淇肃然道:“师父尽管吩咐,弟子百死不辞”

柳无非顿了一顿才道:“箫曲是一种音响却敌的功夫,可是世上擅此功的并不止于我一人”

林淇插口道:“弟子知道,白玫瑰前辈的七弦琴也是音中绝响”

柳无非摇头道:“白老婆子的琴音虽然不同凡响,却并不能令我心服,虽然我十年前与她西冷桥头较技互伤,却不能证明她高明到哪里,因为她不以此道成名,我还有一曲最具威力的迷幻法曲并未对她施展,否则她一定受不了,在我心目中,只有两人堪可言正”

林淇惊奇地瞪大了眼睛,柳无非却神往地道:“我一生中最大的愿望是想以迷幻法曲与那两人较量一场,只苦于从来没有机会遇上,现在人残技终,只有靠你去完成心愿了”

林淇失声道:“这两人是谁”

柳无非凝重地道:“笛仙云逸,鼓王雷天尊”

林淇诧然道:“武林之中,从未听过这两个名字”

柳无非点点头道:“不错,这两个人比我懂得藏拙之道,从不以技炫世,因此知者甚少,我也仅知道云逸是个道姑,雷天尊是个江湖卖药的串方郎中,这二人我心仪甚久,却一直没有机缘遇上,今后你若是有机缘碰上了,一定要替我完成心愿”

林淇怔然道:“这些事师父怎么从未对弟子说起”

柳无非叹道:“迷幻法曲是一种最高的音响之功,从前你的功夫火候不足,我传授给你也没有用,反而会扰乱你的心情,现在你的内力火候已足,可以习此曲谱了”

说着在身边慢慢地摸出一卷破旧得发黄的纸筒,郑重地交给他道:“这是迷幻法曲的谱子,我一生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林淇肃穆地跪下接了过来,略一翻阅,脸上就涌出了无限的惊喜与迷惘。

柳无非望着他的神情,兴奋地道:“淇儿,这其中还有些可取之处吧”

林淇失声地叫道:“太好了这把我心中的难题整个解决了,难怪我那一招玉石俱焚始终使不出全威,原来是我的修为还没到家啊”

柳无非也不禁诧然道:“玉石俱焚不是尊大人教你的武功吗与迷幻法曲也有关系吗”

林淇兴奋地道:“是的,玉石俱焚在发招前有几句歌诀:”心有天籁何须笛,胸孕灵泉千道,神珠尘尽光生,可将河山照耀家父在传授之际,我始终不明白其中的意义,现在可懂了,这箫曲与那几句歌诀原是同一个道里啊“

柳无非将那四句歌诀念了几遍,突然激动地拖着林淇道:“淇儿,你可是真的明白了”

林淇点点头道:“弟子懂了,所谓天籁,应该发自心中,一切都是心灵在作用,箫音由心不由口,掌招由心不由手,完全是无影无踪,无迹可求,我以前专著于行迹,自然是落于下乘,不能竟其全功了”

柳无非失神地放开林淇,喟然长叹道:“尊大人的确是一代奇士,只可惜多年来我全昧于梦中,若早得一番指点,也不会落成今天这个样子了”

林淇摇摇头道:“不然,家父恐怕也没有想透这些道理,天下武学原本历历相通,互成互助,家父若能与师父切磋一下,可能也大有进益,只是他老人家已绝谈武事,现在告诉他这些也没有用了。”

柳无非摇头慨叹片刻,才一转语调道:“幸好尊大人与我都将这些心得传授给你了,将来你必定可以在武林中大放异采,你的成就一定可以在尊大人之上,我更不必说了”

神情在兴奋中又带着一丝伤感,林淇连忙道:“弟子需师父教诲之处尚多”

柳无非高声大笑道:“算了,算了我自憾闻道太迟,不过箫圣二字得你来继承,亦可不负此生了,走吧,回屋收拾一下,为了我已经耽误你许多正事了”

林淇连忙道:“师父是否能准弟子追随左右”

柳无非笑着道:“淇儿,你别跟我客气了,我现在不过是个废人,跟着你也帮不了甚么忙,不过我总是个劳碌命,没办法闲下来,跟着你一起去活活筋骨吧”

孙冬一直闷在旁边,看他们说得热闹,插不上嘴,一听要走,精神就来了,嘻开大嘴笑道:“我去喂马去”

抢着在前面跑去,林淇笑望着她的背影道:“这丫头被我关在屋里好几天,大概是闷坏了,可是我又不能放她出去,因为她一出门就要闯祸”

柳无非笑笑道:“此女童心未泯,正是块未雕朴玉,我倒是很喜欢她”

林淇笑笑道:“那师父就费点心再收个徒弟吧她父亲留下的那些功夫很有可取之处,师父不嫌烦就教教她吧”

柳无非笑着道:“小子,你又在跟我耍滑头了,你分明是要我学归化秘笈上的功夫,却故意找了这么一个借口”

林淇笑着摇头道:“那弟子可不敢,凌烟客留在头骨上的记载十分深奥,弟子也不过一知半解,师父学识渊博,参研之下心得必多,弟子也可以跟着沾些光”

柳无非高兴地笑道:“不错,我想不到老运颇佳,收了两个弟子,都是反教师父的。走吧,归化秘笈包罗万象,内容一定要异常深奥,我们一面赶路,一面研究吧,再在这里住几天,那野丫头非把我的几间茅屋都给拆了”

师徒二人一面笑着,一面向村中飞奔而来。

三匹骏骑踏着雪路,又开始了遥远的征途。

由于毫无目的,也没有线索,他们只是盲目地搜寻着。

李芳菲不知带着白玫瑰躲到哪儿去了

侯行夫领着一批奸徒,带着段金花、娃狄娜与夏妮也不知躲到哪儿去了

转眼冬尽春至,算来距林淇在瘦西湖上初显身手,已经有一年了,这一年所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得使这个年轻人无法接受。

而且长期漫无目的的寻找,也使他变得很不耐烦,在一片澜漫的春光中,他忽然对这烟花千里的扬州起了无限的怀念,隐隐动了游子归思之情。

当他把这个意思告诉师父后,柳无非沉思片刻,忽然一拍大腿道:“我们早就该到扬州的,现在才想起来已经太迟了”

林淇倏地一惊连忙问道:“师父,这话怎么说”

柳无非着急地道:“尊大人在当年暗中破坏了十三友之盟,那十三人一定时时刻刻都在找寻尊大人的踪迹,侯行夫既是十三友之一,他怎会放过尊大人呢”

林淇摇头道:“家父当年是蒙面易容,他们并没有认出家父的面目,再者弟子也没有露出口风”

柳无非唉声长叹道:“这些事瞒得别人,却瞒不过罗仙客”

林淇急忙道:“罗仙客也不知道。”

柳无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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