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见罗侍卫长是奉了一位与罗侍卫长同样令人心醉的女人所托,代传一句话。”“欧”“是的,在下叫欧。”罗霞很熟悉这个名字,可谓是在幻魔大陆每个女人皆知的名字,没有人见过他,但每一个被他见过的女人绝对是国色天香,或是才艺出众。此人有一怪癖,就是以遍寻天下美女为乐,喜欢与女人在幽暗的环境中静静相恃,体味着每个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独特却又各不相同的气息。而一个女人最精彩的便是这独特的气息,这气息是每一个女子集天地精华之所在。罗霞不知这样一个人怎会找上自己,她道:“请问欧先生是受何人所托代传的又是一句什么话”欧怅然若失地道:“令在下遗憾的是,在下也不知受何人所托,只是偶然的一次机会让我遇上了她,而且让我体味到她身上绝对与众不同的气息,那种感觉似甘露,似琼浆,似万物之精华仿佛集天地间一切最美好的东西于一身,但又显得十分神秘,飘忽不定,不可把握,更不可捉摸,是我所体味到的最美妙的女人,至今回想起来,那种感觉仍是韵味无穷”欧说着,仿佛又陷入了体味那个女人时的情形,如痴如醉。罗霞尚未见过一个男人对女人如此形容过,令她感到奇怪的是欧竟然不知这女人是何人而代为传话,罗霞道:“那她叫欧先生代为相传的又是一句什么话”“黑色的丁香死在黎明前。”欧显得有些不解地道,感觉就像是一句魔咒。“黑色的丁香死在黎明前”罗霞失声地重复着欧口中所念之话,她的心中响起了另一句话:“黑色的丁香开在黎明前。”这时,欧在黑暗中站了起来,道:“今日有幸体味罗侍卫长身上的美妙气息,令在下神醉不已,希望他日再能幸会罗侍卫长身上的独特气息。话已代为传到,在下就此告退”于是开门,向房外走去,风吹过,掀起那洁白衣衫的衣角,有着一种超然的洒脱。罗霞静坐在椅子上,眼神显得悠远,在追寻着遥远的记忆,仿佛她一直就在等待着这样一句话,而现在这样一句话终于到来了。
第十章黑翼魔使
法诗蔺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她睁开眼便看到了漠。此时,他们置身的不是石头山上的神庙,而是位于城西山谷里湖中间的小亭上,与岸隔绝。正值深夜,四周的山黑沉沉地将湖围住,湖面上映照着白色的月光。“我怎么会是在这里”法诗蔺坐了起来,茫然问道。正在看着天上月色、欣赏着湖光夜景的漠转过头来,道:“你醒了,是我带你来此的。”法诗蔺忆起黄昏时分被十名隐杀鬼族追杀,再被人制住,最后莫名其妙地昏过去之事,道:“你到底是何人”漠不想欺骗法诗蔺,道:“我是魔族黑魔宗的黑翼魔使”“你是魔族之人”法诗蔺的警惕心顿起,手抓起了身边之剑。自从千年前的一场战争,人族便与魔族势不两立,两者之间大大小小的战争不知发生过多少回,死了多少人。法诗蔺所受的教育告诉她,人族与魔族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想到这个令自己心动的人竟是魔族之人,而且贵为魔使。“你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漠平静地道。“那你将我带到此处,到底有何居心”法诗蔺警惕之心毫不放松。“这么晚了,为了安全起见,又不想别人打扰,就只好将你带到此处。”漠轻淡地说道。法诗蔺冰冷的目光审视着漠的脸,漠的脸淡漠中透着坚毅,在月色湖光的映衬下有着沧桑之感。法诗蔺的心一阵跳动,月光的冰冷之感不期然被化解。她心忖道:“怎么会这样自己不是最恨魔族之人么怎么对他却生不起丝毫的仇恨之意甚至连审视他的勇气都没有”漠望着微风之下闪动着银光的湖面,道:“你是不是很恨魔族之人”“是每一个人族之人皆视魔族之人为敌人,人魔势不两立”法诗蔺提高声音大声道,声音在湖面和黑沉沉的山群间回响开来。“既然你这么仇恨魔族之人,那你便杀了我吧,就算是我欺骗你,没有向你道出真实身分的惩罚。”漠淡漠地道。“你以为我不敢”随着铿锵之声响起,法诗蔺将剑拔了出来,剑在月光下闪着森寒的光芒。“那你就开始吧。”“你少在此装模作样,出招吧,我法诗蔺不会杀一个根本不作反击之人”法诗蔺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充满杀意,她知道魔族之人皆乃狡猾之辈,不能让对方看穿自己的心思加以利用。漠淡然道:“我不会出招,因为我从不会与女人打架。”“哼”法诗蔺冷哼一声,道:“看来在你眼里瞧不起女人”“我从没有这样说过。”“那你为何不与女人过招”漠道:“我总认为女人是美的化身,无论是人族、神族,还是魔族,或者其他族类,我不想成为这种美的扼杀者。”法诗蔺心中讶然,这个人的理由倒是显得怪异,于是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会杀一个毫无反抗之人,即使你是魔族之人”说罢,长剑回鞘。“你真的很恨魔族之人”漠逼视着法诗蔺的眼睛问道。法诗蔺还是第一次见到漠如此充满执意的眼神,在她的印象中,还以为他不会对任何事太在意,道:“魔族之人杀了我万千族类,每个人族之人皆将魔族之人恨之入骨,我岂有不恨之理”“是的,每一个人族之人皆应恨魔族之人入骨,因为魔族之人杀了太多人族之人。但每一个魔族之人也恨人族,因为人族也杀了我们太多同胞,有谁想过要放弃这种恨呢这本就是一个充满仇恨的世界。”漠苦笑着摇了摇头,望着湖面泛动的银光。法诗蔺心中震动,她之所以恨魔族,是因为魔族残忍无道,杀了太多人族之人,却从未站在魔族的立场去想过,魔族在杀人的时候,同时也遭受着被杀,他们同样是受害者。这就顿时让法诗蔺心中的恨变得没有意义了,甚至是一种愚昧。“这种恨难道是两个不同的族类所导致的吗谁又愿意死亡谁又愿意战争是人族,还是魔族”她仿佛感到了漠心中那种无奈的凄楚,那是一种彻悟。她觉得自己对魔族之人的仇恨是如此盲目,如此可笑至极,就像是两个对骂之人在笑对方的粗鲁。但法诗蔺的心又马上一紧,“不,魔族皆是狡猾之辈,自己切不可受他的骗。”可随即法诗蔺又在心里笑自己这种担心的无聊,“事实不是摆在这儿么难道自己连分辨是非的能力也没有”尽管如此,法诗蔺总觉得自己应该有不赞成漠的观点的理由,她不知为何害怕与漠有着共识。这种感觉微妙得连她自己都无法弄清楚,她只是觉得不应该被漠的感慨所感化。法诗蔺冷嘲着道:“看来你倒是一个多愁善感之人,而且心地也不错。”“所谓人族、魔族、神族只是一种信仰的区分,并无何本质的区别,更无仇恨可言,皆有着肉体、灵魂、思想,是一部分人导致了相互间仇恨的产生。”漠说道,并不在意法诗蔺的话语。法诗蔺道:“你这些话似乎是说给我听的。”漠抬眼望向法诗蔺,道:“是的,这些话是说给你听的,我不希望在你的心中有这种毫无意义,甚至愚昧的仇视。”漠的语气显得极为真诚。法诗蔺将视线转向天上的月亮,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这沽名钓誉、不知所谓的论断”“你一定要相信,我需要你帮我。”“要我帮你杀了古斯特”“是的。”“你以为我会帮助一个魔族之人吗”“你会的,你曾经答应过考虑。”“你很自信”“我相信你不会失言。”“你为什么要杀他”法诗蔺又将视线转向漠的脸上。“因为他体内有着魔族天脉。”漠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说了出来:“魔族天脉是魔族圣主出世的象征,若是圣主临世,人族、魔族、神族又会发生一场大战,到时更是生灵涂炭,血流成河,所以我要阻止这场战争的发生。”法诗蔺没想到古斯特竟会是魔族可能出现的圣主,可他却属于人族,她感到不解,于是问道:“你似乎在骗我,谁都知道云霓古国好色的大皇子古斯特是人族之人,而你却说他是魔族的圣主。”漠道:“他并不是真正的古斯特,真正的古斯特已经死了。”法诗蔺大惊道:“那他又是何人”漠显得茫然地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所知道的只有这些。”法诗蔺显得不可思议,但漠似乎并没有骗她,她感觉得到这一点。她炯炯有神的目光望向漠,牢牢地锁定漠的眼睛,问道:“你为什么要我帮你杀他”漠正色道:“因为我从没有相信过人,但我相信你,惟有你能帮助我,也只有你才可以帮助我。”他的眼睛中有着似火一般的东西在燃烧。法诗蔺的心感到了火的温暖,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一种充满力量的温暖。但她将心底产生的强烈反应压了下去,平静地看着漠,看着那张淡淡的脸。良久,法诗蔺道:“我现在无法给你答复,但我会考虑。”漠的脸上微微露出一点笑意,淡淡的笑与脸上的淡漠交融,他道:“我相信你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的,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人。”法诗蔺也笑了。清凉的夜风轻轻地吹拂着两张脸上的笑,湖、山、月在静谧中毫无声响。影子没有死,他又做了一个梦,再次梦到了影,但这次却是与影欢好了一场,激情的释放让醒来的他感到一种浑身的舒泰,更有着甜蜜和温馨。他摸了一下前胸,伤口却已经不见,只是隐隐有着在天牢里所做的梦中被影所刺的那处伤痛。他知道自己不会死,在天牢做梦醒来,遇到天衣时他就知道,那是梦的启示,但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此时,他所在的环境让他感到陌生,是来自心灵的陌生,或者说,此时不是他想象中会出现的地方。这是一间草舍,他所躺的是一张干硬的木板床。他从床上爬了起来,正欲走出草舍,看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一个女人走了进来。俏丽清纯的面容,几绺被风吹乱的乌黑长发间或地遮着俏脸,婀娜多姿的娇躯轻裹着淡灰的素衣,让人感到舒心和清爽。这女子娇脆的声音轻喊道:“殿下醒了”影子不由得一声轻笑,忖道:“自己现在不是站立着面对你么怎么问出这等有趣的问题”但他还是道:“是的,我醒了。”这女子掩口轻笑道:“没想到殿下是这样一个有趣之人。”影子望着这女子可人的样子,饶有兴趣地道:“那你眼中的大皇子殿下是一个怎样的人”这女子又是灿烂一笑,显得有些天真地道:“我眼中的大皇子应该是一个骄横无礼、自由散漫、咄咄逼人、不可一世之人,而且据说他是一个特别好色之人。”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这女子把影子从上到下重新地审视了一遍,显然是想从他身上找到是否好色的“罪证”。影子不由尴尬一笑,这女子的目光让他有一种全身衣服被剥光的难受感,丝毫不比上次艾娜剥光他衣服时的感受差。他苦笑一声,道:“没想到我在你眼中是这等形象,真是失败,看来我要重新检讨一下自己了”“咯咯咯咯”没待影子把话说完,这女子便大声笑了起来,甚至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这是殿下的真心话么殿下会在意一个小小女子对你的看法”影子正色道:“当然。”这女子看了影子半晌,似乎在确定影子所说之话的可信度,半晌她才说道:“其实殿下是一个很可爱的人,这是我见到你时最深切的印象。”“可爱”影子大吃一惊,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与“可爱”这个词联系在一起。这女子肯定地道:“是的,殿下是一个很可爱之人,就像蓝儿一样可爱。”说着,这女子的脸上竟然泛起了一丝红润,转身跑了开去,留下一串轻快的笑声。“可爱”影子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动,他还在想着这个用在自己身上似乎并不恰当的词,自语道:“我会可爱么就像蓝儿一样可爱么她叫蓝儿”这是一个明快的名字,和那轻快的笑声一样。影子也一笑,很轻松的笑,因为他认识了一个爱笑的蓝儿。影子走出草舍,在他眼前出现的是一处明净悠远的山谷,山谷中间是一面平滑如镜的湖泊,湖中间有一处小亭,与四周的山隔绝,静临湖面之上。“山色如黛,湖光幽蓝。”影子情不自禁地赞道,他曾经到过不少名山大川,虽然也见过不少新奇的自然景象,但是似这般明净、通透之感的景象他却从未见过,心境仿佛回归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只不知名的飞鸟平滑着双翅从湖面飞过,轻触湖面,惊起些许涟漪。影子的心一阵急跳,仿佛这飞鸟划破的不是湖面的平静,而是影子心的平静。飞鸟发出一声鸣叫,山谷内,水面上,叫声连绵回响,经久不绝。随即飞鸟便朝如黛的山色深处飞去,转瞬即逝,而湖面上的涟漪,山谷内的回响,也相随消逝,一切回复原先的幽静,仿佛根本就未曾有这样一只鸟,作着这片刻的惊扰。影子想起了“雁过寒潭,雁过,潭不留影”的至境,这是他心中美的最高意寓。而此刻,此情此景,虽然少了一份内在的不可言传的情愫,但它对影子的视觉、思维的冲击,让他心中美的最高意寓更形象化,更具体化。影子很入神,连已经有人与他并排站在一起都丝毫无察。站在他身旁的是一个女人,并非蓝儿,而是另一个女人。影子脸上的神情也出现在了这个女人脸上,惟一所存在的差别是这个女人对此情此景多了一份习惯性的淡然。尽管如此,但仍可看得出,眼前景象的美被她的眼睛与心珍视着,就像珍视着与这景象同样美的她的容貌一样。女子没有言语,她只是静静地陪着静静而视的影子,些微的风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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