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我,其实他与剑客本无仇怨,只是早先投入了雄霸天的门下,这一切都是雄霸天的安排,他不得不从,所以我发誓要让雄霸天生不如死可他生性冷酷,无情无义,我又如何能让他生不如死我杀了雄诗诗他也只不过因颜面扫地而羞恼,他收叶明珠为干女儿也不过是诱杀我的计谋罢了。他自然也从叶明珠那儿得到了我是花弄影外甥女的信息,花弄影与花想容都曾被他摧残,他自是见过,他若一见我的真面目便知我绝非她俩的孩子,那么我娘必是花含笑无疑了,可我又怎能让娘悲苦一生,末了还落得名誉扫地呢所以我不能让他看见我的真面目,那样至少他还会把我往花想容的女儿上想。而花想容的孩子则是花溅泪,我与姨娘本不知她的存在,只道是小姨二十年前已经死在楼风月的摧残下了。不想她竟被梦回谷的谷主所救,虽未能久长好在生下了表妹,这也是溅泪她身子病弱的缘故。前年她初入襄阳找楼风月复仇,宫女见她样与我神似便报告给姨娘,我们这才相认,广寒宫与梦回谷也因此结为联盟,去年牡丹花会便是我们首次联手”
一席长谈将沈洛天心中盘桓许久的疑惑逐一解开,却也加深了他心底的那伤痛,这伤自然是为着花亦飞,这痛亦然
若是初见,他兴许可以许诺给她幸福,给她快乐,用他的爱来抚慰她心底的伤。奈何世事无常,一步步走到现今,已然回不到从前。他们都希望对方安好,为此宁愿自伤,默契的令人心碎,殊不知在自伤中将对方伤的更深,只因他们伤的是自己,痛的却是彼此的至爱。
月已西沉,天上唯有几颗寥落的寒星闪着晶莹的光芒,似乎也在为两人的坎坷的情路悲泣
第一百七十六章啼笑皆非听说书
更新时间201211177:22:37字数:2188
花亦飞子醒来之时船窗外下着蒙蒙细雨,简单梳洗过后她来到了船头。船头已找不到昨夜醉酒的痕迹。手扶桅杆,感受着冰冰凉凉的感觉,心中很是惬意。
突然惬意的感觉消失不在,她仰首,一把白底红梅的油纸伞遮住了细雨,回身瞧见了沈洛天,淡然一笑,收回目光望向朦胧的远山,悠悠地道:“我喜欢这种感觉,绵绵如丝的春雨洒落在身上,像情人,当你沉醉于他的温柔之时,他的薄凉也浸透了你的心,让你瞬间清醒。”
沈洛天目光柔和,瞧着她有些失神了。两人就这样伫立在温柔的春雨之中,良久,良久。
天空突然起了风,风比雨更温柔,扬起他们的衣袂,在风雨中飘摇。她的身子已起了微微的颤抖,他情不自禁拥住了她,犹如风雨亲密无间,缠缠绵绵。
更轻柔,雨更缠绵,春意更深,情意更浓,已有些难解难分。她怕显得更深,终于轻轻推开了他,他怕伤她更痛,亦不强求。
她凄然道:“这个多情的肩膀终有所属,只是非我所属。“她转身会舱,沈洛天轻叹一声,跟了上去。
饭桌上,她瞧见了她脸上的湿意,是雨水是泪水无从得知。
她吃的很少,他正想劝她多吃一点儿,船家来,他一脸和善的笑意道:“天公不作美,突降雨水,四下一片迷茫,目力所及不过百尺,空座舱中,无法赏景,两位必是烦闷无聊吧”
沈路天微一颔首道:“正是”
那船家叹道:“唉如今也唯有像两位这般专情的之人在这种情况下才会觉得无聊”
沈洛天一笑道:“哦”
那悠悠地吁了口气道:“这若换作沈洛天坐在这儿,必不会如此”
沈洛天微愕道:“此话怎讲”
船家道:“此事说来话长”
沈洛天道:“你说的可是襄阳龙吟山庄的沈洛天”
船家点点头道:“不错正是他”
花亦飞闻言愣了愣,仍未发一言,沈洛天不禁奇道:“为何他在此种情况下不会无聊呢”
船家道:“此事说来话长,但此去襄阳路途遥遥,至少也得六七天,我总能说的完的。”
沈洛天愣道:“能说上五六天”
船家叹道:“可不是若非我口齿还算伶俐只怕十天半月也未必说的清楚。”
沈洛天本对这些江湖流言不感兴趣,但见花亦飞似乎有些为之所动便道:“船家不妨说来听听”
船家咳嗽两声道:“说来听听倒也无妨,只是我若说的好。两位可得给些茶钱”
沈洛天听的暗中好笑忖道:“原来是未收船钱,心有不甘。”神色不动自袖中掏出一张千两银票塞给船家道:“区区小数给船家买茶喝”
那船家望了眼手中的银票,不禁呆了呆,他见过出手阔绰的倒是不少,但出手如此大方的却未曾见过,这茶钱足足是船钱的几倍。
沈洛天已道:“船家可是未曾想好从何说起”
那船家忙将银票踹入怀中,讪讪陪笑道:“那倒不是,此事得从应赅说说起”
沈洛天愣道:“应该”
船家呵呵一笑道:“应是应天府的应,赅是意简言赅的赅,此应赅非彼应该也”
沈洛天点点头,船家已接道:“应赅有个远房表叔叫拐子杜三儿,拐子杜三儿有个外甥媳妇叫豆腐西施,豆腐西施的大姐夫活王八李富贵开了个小酒馆,酒馆隔壁是赵杀猪的家,赵杀猪有个小姨子叫歪嘴柳云,歪嘴柳云的婆婆睁眼瞎子是她们镇上有名儿的灵猫,耳朵好使的不得了,灵猫爱唠嗑有个臭味相投的南瓜藤子亲戚叫豁鼻子孙凤,豁鼻子孙凤”
沈洛天忍不住打断道:“船家可否说的简洁些”
那船家一扬眉道:“万事都得有个来头根源吧无根无据的说出来你也不信是吧”
沈洛天苦笑点头道:“船家说的是你继续”
那船家嘿嘿一笑,继续道:“豁嘴孙凤的儿子叫卞珠骰,卞珠骰的先生王二麻子的亲戚李大嘴的女儿糖葫芦的小叔子田大力是个樵夫,常给龙吟山庄送柴禾,所以认得了龙吟山庄的厨子阿斗”
沈洛天终于长长吁了口气,他总算提到了正题。花亦飞偷瞧了沈洛天一眼,看他那神色心中不觉好笑。
那船家喝口水继续接道:“这话可是龙吟山庄的厨子阿斗告诉樵夫田大力的,樵夫田大力没事儿便说与他嫂子糖葫芦,糖葫芦回娘家便把这事说与了她娘家爹李大嘴听,李大嘴与王二麻子聊天之时便提到了这话。那沈洛天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于是王二麻子在课堂上便将这事儿讲给了他的学生听,卞珠骰那孩子记性好,又孝顺,回家便把这话说给了他娘豁鼻子孙凤”
沈洛天纵是涵养再好,此时也忍不住了,长长吐了口气,苦笑道:“船家,你这事儿的来龙去脉我们已经知道了,你直接说正题吧“
船家闻言,一脸不悦道:“我都说了,万事都有来源,你若让我没头没脑的说我可说不来,我会的便是如此一字不漏的道来,你若不愿听,我不说也罢”
沈洛天唯有苦笑道:“既是如此那便请船家一字不漏地道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