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瞭望。
、包围与破袭27
陈士增断后,清楚地听到三声爆炸,也学着战士们的样子向后张望,密林遮挡了视线,什么都看不到。预设的4枚手榴弹炸了3个,伪军狗日的运气不错,捡了3个“宝贝”。
见大家还在兴奋议论诡雷的成功爆炸,陈士增唬起脸蛋喊道:“走走走看什么看能看到吗”
陈士增似嗔还喜的训斥没有“吓倒”兴奋地抗联战士们,战士们一边压低声音小声议论着,一边趟着没膝的大雪拽着爬犁奋勇向前。
因天黑兼拖曳着重装备和给养,战士们没有踏上滑雪板,前进的速度并不是很快。陈士增担心敌人追上来,不断催促战士们快走。
催的急了,老黄小声抗议了,“指导员咱跑这么快干什么咱还怕了那些狗日的”
“废话太多小心关你的禁闭”陈士增批评老黄一句接着回道:“快溜的,天亮前赶到下一个伏击地点,要是敌人追到了,让你打个过瘾。”
陈士增嘴里的下一个伏击地点据此5公里,处在一块凸出山谷的巨石上面。在山高林密的原始森林中选择一处适宜远距离伏击的地点不容易,伏击地要求地形高射界好无遮挡,陈士增虽然随身携带抗联自己绘制的精确地图,并提前两天进入战场,也只不过刚刚摸透自己负责的这一小片区域。在宽5公里纵深10公里的地域,有山谷4条,山谷之中是敌军最主要的行军路线,打袭扰最好的地点就是树木稀疏的山坡。而这块地域像刚才发动袭击的地点只有寥寥数个。
登上了山头最高处,四眼望去一览众山小,陈士增听到了远处几公里外传来隐隐约约的枪声,咕咕咕咕咕咕咕,挥手止住队伍前进,陈士增凝神侧耳听了半天,又手举望远镜观察半天,终于判断出远处微弱的枪声也是“马克西姆”特有的吼声,只不过隔着太远声音变了调。
看看后面敌人没有追上来,陈士增命令通信员开机联络周边的几个小组。通信员逐个呼叫一遍,最终确认是张林曼小组在对敌攻击。
责任感促使陈士增拿过送话器,对张林曼呼叫,“张林曼,我是陈士增,距你东南3公里,要不要增援”
张林曼夹杂着兴奋的含混不清的话语从步话机飘出来:“陈指导员啊不用不用,我已经把敌人打散了,嘿战果不小,王八蛋在河边宿营,找死呢”
“注意不要恋战,随时保持联络”
“知道了,指导员您忙您的吧。”
陈士增微微笑了,这小张,抓住肉就猛咬,风格勇猛,若不是时时提醒,这小子能一直打下去。
半小时后,树下智一郎带着剩余的伪满第3营士兵赶到了抗联抛弃的阵地。
、包围与破袭28
见到了垂头丧气坐在雪地上的李去谷,也看到横七竖八躺倒一地的尸体,耳听几个伤兵呼痛的嚎叫声,树下智一郎也不禁微微叹了一口气。
出师不利树下智一郎不是糊涂脑袋,经过刚才的“战斗历程”,他很快分析出自己面临的对手极其“狡猾”。除却对手狡猾之外,对手的长程武器也给了树下造成了困惑,重机枪实在是太猛了,谁愿意迎着如雨的弹丸追击啊。军情分析上不是说抗联没有携带不便的重机枪吗怎么就被自己赶上了若军情分析上说的正确,抗联只有短程武器,那么近距离袭击自己部队之后绝不会如此轻易的跑掉。
树下抬起头瞄瞄据说是抗联退却的道路,前方阴沉沉的密林使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不好抓啊
“李桑你的情况怎么样还有没有可能追击”树下不是这支部队的最高级别的顾问,在平时与李去谷交往不错,六神无主之下反倒问起李去谷来。
李去谷刚才卧倒的时候,由于闪得太急,崴了脚脖子。此刻他正吸着凉气,揉着脚脖子,听见树下相询,也顾不得树下是日本人了,急赤白咧的回了一句,“树下君,兄弟们都骂娘嘞,要追你去追。”
树下出奇的没有在意李去谷的顶撞,一则是因为两人相熟,二则他也看到这支队伍士气出现了动摇,不重新整队恐怕不能再战。
“撤”
树下带领着残余人马回到了宿营地,为安全起见,离开了山谷平坦地界,将宿营地移入密林中。
随即安排护送伤兵出山,护送战死日本人尸体出山等事宜,忙到黎明时分,总算将这支队伍重新整理了一遍。一晚上时间,这支200多人的队伍就少了34人,包括6个顾问。
第382章摸不到底
类似陈士增小组这样的作战不是独立发生的,数天之内抗联的先遣小组与伪军独立搜索队之间爆发了数十次战斗,某几次战斗还很激烈。如此频繁而高强度的袭扰作战将伪军弄得疲惫不堪,甚至有的队伍一日三惊,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在山地雪谷中,踏上滑雪板的抗联机动力极高,往往在两支伪军互相呼应即将合拢的空当,这些像精灵一样的抗联间不容发的从结合部冲了出去,只留给伪军们一个潇洒的背影。
在混乱的追击战中,伪军们原本成一条直线的搜索队伍不知不觉变了形,有前凸的,有拖后的,有的队伍追击中偏离了自己的前进路线,被拖着拐到了另一支搜索队伍的搜索地域,渐渐的,抗联战士们发现,伪满军开始散乱,有时候两支队伍之间竟然出现67公里的空白,小股抗联穿插这一层薄薄的封锁线变得容易起来。
、包围与破袭29
至入山第六日,伪满第16混成旅第3营还在原地不远处转圈圈。他们已经被袭3次,加上冻伤冻病掉队的,损失超过了80人。
在一处山坡上,在一棵参天古木下,新任第3营最高顾问的树下智一郎正带领着队伍跟踪抗联脚印。
这几日,树下智一郎越来越郁闷,他被附近混乱不堪的脚印和滑雪印记搞的稀里糊涂。分辨不出这些印记到底伸向哪里。前辈们传授的知识已经不能解释现在的状况了。
未进山前,树下曾很谦虚的请教过有“剿匪”经验的前辈,学到一些雪地追踪的知识,比如辨别方向的知识,再比如从脚印上分辨是一队人马走过,还是一个人走过的细节问题,他清楚地记得一个学长喝光了他带去的一瓶清酒后,略带得意教给他的一句话:总之,抗联经常玩这样的小把戏,他们走路,后边的人踩着前边人的脚印走,让我们以为是一个人,我们如果真的那样认为,那就大错特错了。
可现在呢,自己掌握的知识完全派不上用场,那些抗联根本不是小心翼翼的隐藏自己的踪迹,他们全部都是大大方方的横行。几天来可疑的踪迹数不胜数,往往撅着屁股跟在一条滑板趟出的痕迹后面追上数个小时,最后发现又追回原地,痕迹不是一条,而是很多,相互交叉辉映,不知道哪条才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