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梨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对方,只是省略了寻找神将一事。
祁凡一听就乐了,“你想让我如何帮你?”
梵音能够注意到,对方虽然是在笑着的,可是眼中却有着掩都掩不下去的怒意,甚至是杀意。她不知道这个祁山之主的身份背景,自然也不敢妄加猜测,只听管梨平静的回答道,“把祈泱引去魔族。”
“知道了。”祁凡答应的十分爽快,甚至没要求任何代价。
直到走出祁山的时候,梵音还对此事感到十分的不解,她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憋了半天终于问道,“祁凡他,跟祈泱有仇吗?”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神魔大战吗?”管梨突然问起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前任魔君玄戾本是谋权篡位才坐上了帝位,之后又不安分的找借口挑起了天族和魔族的大战。当时大太子祈泱已经叛出天界,天君一时几乎无人可用,于是崇则一个人荡平了魔族大军,杀了前任魔君玄戾,让天界彻底赢了那一战,从此魔族众人至少有两万年不敢对天族不敬。
这让魔族之人倍感屈辱的一件事,曾是四海八荒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事情之一。管梨在九招之宴时就已经提过一次,当时是为了说明崇则到底有多强。如今又提一次,却是为了解释祁山之主到底是谁。
“那个前任魔君玄戾就是祁凡。”管梨在她震惊的目光中淡淡解释了一句,然后才说,“魔族向来是强者为王,师诏当年也是自己打下来的江山。祁凡谋权篡位当上魔君之前,与夷绪公主本是师兄妹,千年的同门情谊,那也是他真心爱慕过的第一个女人。如果没有夷绪公主,他不一定会去夺魔君之位,也不会有神魔大战的发生。”
梵音莫名的就想到了凡间常常提到的一个词——红颜祸水。
那个夷绪公主到底是怎样的女子,竟然能让天、魔、鬼三族的君主或储君为她痴心不改?
她把目光投向管梨,希望知道些许□□的管梨能为她解答。谁知,管梨竟然摇了摇头,说道,“我没见过。”
管梨神君对这四海八荒的美人们向来没有任何兴趣。
“那你为什么如此爱慕青央上神?”这个问题是梵音不知道好奇了多久的事情。她实在是不懂一个男人为什么能对从未谋面的女子有着这样深的情意。
“我并非爱慕于她。”他给出了一个让她意外的答案。
梵音停下了脚步,瞪大眼睛看着他。如非爱慕,又是怎样的感情能让他不惜付出性命的代价?
“只要她还活在这世上,只要能让我看到她,这样就足够了。我没权力去爱慕她,没权力对她有非分之想,那种事情只是妄想,对我来说太过奢侈了......”每当说起这些事的时候,管梨的语气总是非常平静的。时不时就让梵音想到了自己在涂山时偶然瞥到的他那一眼。那时的他还是变作女儿身的模样,有着清冷寡淡的眼神,与真实的性子丝毫不相配。
自那之后,她就再也没在他的眼中看过那样的眼神,仿佛当时的那一眼只是个错觉。
“你竟然会这样想?”听他说完之后,梵音看向他的目光更是充满着不可置信,“你不会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吧?先不说你的身份已经足以与她相配了,就算不相配又如何?爱慕别人,又不是什么罪过。”
“我......”
“你既然想寻到那几个神将救青央一命,那等到事成的那一天,你自会见到青央。到了那个时候,你尽管大着胆子对她倾诉衷情。你还从未说出口过,又怎么知道对方不会同样倾心于你?”身为掌管姻缘的小仙,梵音觉得自己有责任为身边这个人拉一门好姻缘,于是在说完之后就从手腕上又扯下来一段红线不由分说的系在他的手腕上,交代道,“放心,好歹相识一场,我会帮你的。”
她最见不得这种深情的戏码了。如果管梨真的那般爱慕青央上神,她一定会帮他把另一根红线系在青央的身上。
管梨还未及反对就被系上了这种东西,举起手腕看了看之后,却也没有试图把它扯下来。
见他认同了这个办法,梵音适时的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虽然我是站在师诏那一边的,不过现在还是管哥哥你更重要一些。”
自从与他一起逃命之后,她便抓住一切机会去讨好他,以求将来出了什么意外的时候,他能念着她的好然后救她一命。
她这点小心思管梨早就看透了,不过被奉承的感觉总归是不错,听她说完之后,他便又露出了往常的笑容,招呼着她一起赶路。
祁山就在魔族所在的南荒,两人到达魔族地界并没有浪费太久的时间。天书被偷一事虽然是天族的事,可是依上面所记载的事情来说,影响的却是整个四海八荒。因此,魔族本也该派兵追捕偷书的那两个犯人。
“现在的魔君是迦瑟,迦瑟不会派兵的。”在这件事上,管梨很是自信。
“为什么?”
“因为他想把自己的姐姐嫁给我父君。而且......”管梨似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出口,“此前他以为我是女儿身,曾三番两次来我家向我求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