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仔细的看了眼两块测灵石,摇着头轻轻的念了出来。
此刻,即便是这位测试长老也都有些于心不忍了,这样的天赋和将一个孩子判了死刑有什么区别。
“蛮灵之气,二段,一年未涨五行属性,无”
陆枫喃喃的重复了一遍,默默的转过身,朝下走去。
在他身后,讥讽声蜂拥而至。
“废物,真是千年难遇的废物啊。”
“唉,可怜的孩子。”
“这小子活该,以前还敢说我们是废物,没想到他自己就是个双重绝顶废物”
陆枫缓缓的走着,旁人的讥笑他已听不见,在这一刻,他所有的希望全部化成了泡影。
这一次,他不仅没有一洗前耻,反而是雪上加霜
他的腿在颤抖,而他的人就在风中颤抖,像一片秋日落叶随时都要随风而去。
“呼,这就是我的人生么,这就是我的命么”
他抬起头,望着昏黄的天空。
“不,绝不”
突然,他发疯似的拨开人群,无视洁雅、水儿的呼喊,朝院外狂奔而去。
他在跑,发疯的跑,由村内跑到村外,一头扎进了茫茫的荒漠。
沙暴还未停。
一阵阵风刮在脸上,一粒粒砂子打在脸上,他没有闪避,反而迎了上去。
他咬着牙,牙龈已出血。血是苦的,又苦又咸。
他明白,从今以后,他就要与屈辱为伴了,终生都要承受无穷无尽的屈辱与嘲讽。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天赋,是老天在玩他吗
没人知道,或许,只有天知道。
脚下一拌,他一下窜出,重重地摔在地上。
地上没有草,只有砂。砂石摩擦着他的脸,他的脸已出血。
距他不远处的身后,洁雅、水儿、陆无霜、赖六及几个叫花子静静的站着,看着那个在沙漠中跌倒的孩子。
水儿已哭的没了人样,沙子合着泪水,她的心很痛。虽然年幼的她还不能完全理解她的枫哥哥为何会这般,但她明白一点,那就是枫哥哥很痛苦,很伤心。
从那天起,陆枫就从沙鸣村人的视线里消失了,沙鸣村的人再没有见过陆枫。
陆枫并没有真正消失,只是将自个关在了屋里,足不出户,整日整日的发呆。
洁雅束手无策,只能祈祷这个孩子能像上次一样走出阴影。
这些日子,人们也没看见过水儿,似乎陆枫消失了,水儿也跟着消失了。
第十九章老兵归来
黑暗的屋里,水儿就倚在陆枫的身边。
陆枫不说话,水儿也不说话。
有时,陆枫会感慨人生,悲叹命运,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水儿听不懂,却也不发问,就静静的听着。
有时,陆枫也会轻轻的哼上几首怪歌。
这些歌,有些水儿听过,有些水儿没听过。
不过每一次,陆枫哼歌的时候,水儿都会想起陆枫每次为保护她而鼻青脸肿的样子,都会想起陆枫在那个沙坑里唱过的那首王菲的我愿意为你,而每每此时,泪水就会从她也随着陆枫日渐消瘦的脸庞流下
水儿的善感来的太早,一点也不符合年龄段。
可水儿就是这么容易善感,这一点就是陆枫也捉摸不透是为什么,或许水儿天生就是一个极度善感的女孩。
半年,在无声无息中过去,沙鸣村又迎来了一年之中最为荒凉的秋季。
季节交替似乎与陆枫没什么关系,因为陆枫依旧足不出户,窝在那间屋子里。
直到某日,赖六跑来,告诉陆枫有六位老兵从边境回来了时,他才抬起头,缓缓的念出了两个字:“父亲”
赖六看着陆枫这般模样倍感操蛋,死命砸了其一拳道:“看你个熊样,你他妈到底要熊到什么时候,能不这样不一个大男人被这就打倒了走,快跟我去看看是不是你父亲回来了。”
陆枫缓缓的站起来,身子有点晃,水儿赶紧扶住。
出了门,耀眼的阳光照来,他的双眼几乎都睁不开。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了。
两片树叶在秋风中打转飘下,他就喃喃道:“秋天又到了。”
“操。”赖六骂了一句,对水儿道:“弄点水来给洗个脸,把头给梳一下。”水儿去了。赖六又骂道:“妈的,老子当叫花子也没当成你这幅德行。哎,你大爷的,你还是曾经那个高富帅古大少不”
水儿端来了水,赶紧给陆枫洗脸,梳头。
折腾了一番后,才扶着摇摇晃晃的陆枫往村外跑去。
一路,当这位罕见的废物与罕见的天才同时出现在大街上时,无数的议论、讥笑声又响了起来。
水儿气的要发疯,眼泪又忍不住的要流出来。
陆枫反而平静,很平静的对水儿说:“水儿,让他们议论吧,就是这样的。”
村口,有十来个村民正围着几个人高声谈论着什么。
他们三个人个子矮,看不到,赖六就嚷道:“让让,让让,不想丢人现眼的就让道。”
人群很快分开了一条缝。
那里,站着六位腰板笔直,目光深邃,脸庞冷峻的中年男子,此时,他们脸上正挂着淡淡的笑容与身边的沙鸣村人交谈。
能看得出,即使他们笑,他们的目光依然是那么敏锐,不经意间闪动着警惕的光芒。
他们的身份无须猜测,只消一眼看上去就知是久经沙场的老兵。
陆枫的目光落在了一位穿着铁质铠甲,手握钢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身上。
中年汉子也在凝视着陆枫。
从人群分出那道缝的时候,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陆枫的身上。
“爹”
“枫儿”
中年汉子两步冲上前来抱起了面色苍白,消瘦的令人怜悯的陆枫。
gu903();与此同时,他旁边的一位穿着黑紫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也是将扑来的水儿搂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