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同样在打坐自疗的上官婵开口道:“露出这么严重的表情,看来事态并不乐观呢。”
负责治疗落红尘的白如雪从房间中出来,也关心道:“兄长的眉头都快皱成倒八字了,请稍稍放松一下吧,别老是将责任往自己肩上抗,压力太大的话,就算能想出方法,也会变得想不出来。”
听到劝解,白庸笑了笑,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心,俞子期焦急的问:“洛尘的情况如何”
“并不乐观,不过伤势已经稳住了,只是他体内有一股相当厉害的死气,以我们的功力根本化消不了,而且因为在负伤的情况下持续战斗,这股死气已经深入骨髓,如果用属性相克的功力去强行化消,反而会引起暴动反噬,这样只会伤到洛师兄。”
这样一来,万屠诛邪元功就不能使用了,俞子期连忙追问:“没有医治的方法吗”
“属性相克不行,那就反其道而行,以相同属性的能量进行吞噬,因此我需要一种拥有强大邪恶能量的物质,要求在品阶上能压过这股死气,而且活性上必须很低,最好是处于极静的状态,否则要是引起两种物质的共鸣,相互融合,就会反过来伤害洛师兄。就我们目前的条件,并没有这样的物品,如果送回玄宗的话,也许能找到可行的材料。”
俞子期便道:“那就赶紧回玄宗吧。”
白庸这时候却反对道:“不着急,你背着洛红尘逃了一天,又是连番恶战,想来也是身心俱疲,不如先休息一会吧。既然洛红尘的伤势被压制住,那么短时间内就不会出问题,你也不用那么担心,否则自己先一步倒下,那就得不偿失了。”
俞子期略带怒气道:“再这样拖下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不能拿洛尘的性命做赌注我的事不要紧的,还是先救洛尘要紧。”
白庸以全无起伏的冷静声音道:“你难道不想救冼凡心了吗”
这话一出,俞子期浑身一个激灵,沉默片刻后,说:“对不起,是我太急躁了你说得对,现在的我最优先的事情是休息,否则到最后只会成为累赘。”
他的大脑总算是冷静下来,强迫自己进入到静心状态,好在道功身后,哪怕是强迫,也能够迅速进入镇定心神。
上官婵饶有兴趣道:“亏你能看出他的心思波动,光从表面上看,他可是跟平常没有区别,至少我看不出来。”
的确,俞子期是一个极少流露感情的人,即便心绪起了巨大的波动,出现在脸上的也只是微微的变化,就像内心明明是一座大山掉落海中,脸上却只会出现小石头扔进溪流的变化,一般人见了,只以为他十分的镇定。
白庸能看出对方的心思,除了本身观察细致外,还有心魔术法的功劳,他能感受到对方的心魔正在急剧的壮大,所以才断定俞子期已经慌乱到动摇道心的地步,所以才在最后祭出冼凡心这个大杀器,手心手背都是肉,俞子期又怎么可能抛弃其中一方,只要稍稍能恢复理智的思考,他就会发觉自身的异常。
白庸叹了一口气,道:“这些都是小事,照计师兄留给我的信来看,咱们不在的这段日子里,神洲发挥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其中最重要的三件事,一是三百年前最后的魔道余孽穿梭时空来到的现在,尚有两名魔主幸存,伏击我们以及追杀俞子期的就是他们;二是夭州宣布独立,响应两大魔主的入侵,宣告天下要建立一个属于妖的国度;三是九华皇苑入世,而且大部分弟子都听从当今天子的命令,并发布缴文,号召天下所有的正道力量,一起加入天创天子的麾下,铲恶锄奸,匡扶天下。”
“上面两个是十足坏消息,最后一个还算是好消息吧,为什么你看上去好像一个比一个棘手的表情。”
“伪君子总归是比真小人难对付啊正道盟的两大顶梁柱,刀皇以及诸葛军师遭受到魔道余孽的算计,身负重伤,下落不明,另外计师兄在处理法门事件的时候,察觉其中有第三者在暗中推波助澜,他在信中留下自己的猜测,认为这也是天子势力所为。”
“他自己人呢”
“在解决法门事件的时候,突然遭到魔道的强袭,法门门人伤亡惨重,计师兄也在这一战中负了伤,不得不找地方躲起来,而冼凡心也在混乱中与众人失散,猜测被擒捉的可能性很大我想起一件事,当初的元墟教因为一件意外之事,不得不提前浮出台面,导致后续准备未满,现在想来,他们的行动非常仓促,其实是计划提前的后果,他们原先的计划,是配合魔道大军穿越时空的入世之机。”
“三百年前正邪大战,魔道中人还有没被杀掉的吗怎么弄出一支大军突然出现在三百年后”
“三百年前,邪方势力被正道逼入绝境,眼见大势已去,其他修士要么投降,要么选择临死一搏,当时剩下的所有魔修在残存的两名魔主带领下,一齐催动了阵法,进入时空隧道之中。在那之后,再也没有关于他们的消息,所有人都认为,对方可能是全军覆没在虚空乱流当中了,毕竟他们在催动阵法的时候,并没有奇迹方舟这样的时空神器,遇上强大的虚空乱流,就算是虚空强者也吃不消,何况还带着一批人。”
上官婵冷笑道:“当年正道没做完的事,结果要轮到我们来擦屁股吗那些魔道余孽还真是贼心不死,三百年前那么大的优势最后仍是失败,三百年后正道势力遍布神洲,大局已定,他们又能成什么事”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穿越未来比穿越过去来得简单,只要加速时间流逝就能做到。何况过去已经是注定,就算穿越过去也改变不了现在,可穿越未来,总会有一个不一样的局面,到时候也许就有希望。这大概就是他们的想法了,这样算来,元墟教也不过是他们特意布下的一颗棋子,是为了接应三百年后的大军降临。只是赌局总有变数,人道的变化速度,绝对是他们意想不到的。”
上官婵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元墟教会被人发现,提前发动计划,该不会也是皇朝势力所为吧他们自诩人间正统,不可能任由魔道乱来将神洲搞得乌烟瘴气,不过若有敌人存在,又能凸显出他们的争议,所以不能完全消灭魔道。而正道盟对他们而言同样是个阻碍,又不得不出,所以他们就想了这么一个法子,明明得到了情报,却没有说出魔道大军会降临的消息,将元墟教提前逼上台面,不但能消耗正道盟的力量,又可以借正道盟之手,给未来的魔道势力断去一臂,同时又使双方结下了不可化解的仇恨。”
白庸苦笑道:“一石多鸟之计,所以我才认为他们是三者消息中最严重的。对付皇朝势力而言,正道盟的存在是不必要的,但他们不能亲自下手,魔道的存在是必要的,但不能太过强大,因为要由他们来亲自对付。反向推理,就能知道对方这一手下得多么精妙。借正道盟之手断去魔道一臂,令双方存下仇恨,再借魔道之手消灭正道盟,然后他们就能以正道唯一的继承者的身份浮上台面,接受各方正道人士的投靠。这样不能正面交手的敌人,足够我们引起警惕的。”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投靠皇朝还是单独去对付魔道”
“投靠皇朝如果他们没有用那么过激的手段,是真正一心想为苍生做事,我投靠它也没有什么,就跟投靠正道盟,可事实上它并非是正道盟,而是一个军阀势力,正义不过是它的手段,并不是目的,争霸才是它渴望的。为了这个目的,正义也好,邪恶也要,百姓也好,都只是立身处世的筹码而已,这就与我的道心截然相反了。单独对付魔道的话,似乎也不大妥当,必须要防备皇朝势力会被背后捅刀。腹背受敌的情况下,就算是我也没有信心能保住性命,这样子会引起内斗,还不如以退为进,任由皇朝势力与魔道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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