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连忙躬身退下。
林清婉正忙呢,很快将心虚什么的全忘掉了。
她本只想请亲近的几家女眷就行,但玉滨的同窗们想来,林清婉同意了,同窗们的亲姐妹,堂姐妹们也想来。
林清婉想想,人多热闹,也同意了。
谁知道钱夫人她们听到风声,也兴致勃勃的派了人来求请帖,她一想,干脆把苏州内外的夫人小姐们都请来吧,大家一起玩儿呀。
于是准备的东西一下子就多了起来。
选了个学生们休沐的日子,文园梅花宴便开始了。
林清婉一早便带着林玉滨要去文园,结果马车才到青峰山脚下就被拦住了。
林清婉撩开帘子,崔节正撩开帘子走出马车,就站在车上对她遥遥行礼,一笑道:“久仰郡主大名,没成想今日在此见到了,实乃缘分啊。”
林清婉自然认识崔节,不过此时她眼中带着迷惑,蹙起的眉尖显得很不悦。
“阁下是……”
崔节立即道:“在下崔节,两日前曾给郡主递过帖子。”
林清婉脸上的不悦这才收起,微微一笑道:“原来是崔老爷,有礼了。”
崔节见她还无挽留之意便连忙道:“林郡主,崔某有些事想要请教,不知可否单独聊聊?”
儿子的尸体不可能放太长时间,所以他耗不起,不然一向骄傲的他也不会半路拦人。
昨天他去见林润,本想让对方带他去见林清婉,可林润竟然推辞了,一脸的怯弱。
这还是一族之长呢,难怪外面的人会说现在林氏是林清婉当家。
林清婉看了崔节一眼,觉得她要是再拒绝就真的显得心虚了,她扭头对林玉滨道:“你先去园中准备,我与崔老爷说说话。”
说罢便下车,让车直接载着林玉滨走。
白棠和白枫也要下车,林清婉就对她们挥了挥手,白棠便坐了回去,只有白枫还亦步亦趋的跟着林清婉。
易寒也下了马,牵着走在林清婉身侧。
马车继续前行,山脚下很快便只剩下她们这一行人了。
崔节见林清婉只留了两个下人,便着重看了易寒一人。
这人风姿昂昂,不像下人,倒像军中的那些副将。
林清婉脚步轻移,走向另一边,笑问,“不知崔老爷因何要找我。”
崔节落在易寒的目光便转到了林清婉身上,不再关注易寒,“犬子的事还要多谢郡主援手。”
林清婉便一叹,摇了摇头道:“我也没能帮上什么忙,崔老爷节哀。”
崔节心一痛,强笑道:“无论任何,是郡主让我儿不至于那么狼狈的上路。”
他顿了顿后道:“林郡主,早听闻您在江南颇有威望,所以有些事想要请教于您。”
崔节在来前已经先去见过了周刺史,他儿子虽不是在城中出事,却也在苏州范围内,这是周刺史的管辖地。
所以他要周刺史给他一个交代,本是想借他在本地的力量或许能查到些他发现不了的事,可惜,周刺史派人查了三天什么都没查到。
他还去过尚家,但尚平远在京城,尚家现在当家的是专注生意,半脑袋草的尚明远,见过他后,崔节完全不指望了。
他这才来找林清婉,一是试探,二也是为了请她帮忙。
崔节边说话,边跟着林清婉往文园那边慢慢的走去,等林清婉表示会帮忙查探近日来苏州的陌生人后,崔节便一脸哀戚的道,“说起来,在下与林郡主也有些同病相怜,至爱之人皆是坠马而亡。”
林清婉脸上微征,然后的默默地低头不语,一直留意她神色的崔节便试探的道:“如今害死谢二公子的人也算得了惩治,郡主的心事也算少了一桩。”
林清婉就冷笑道:“他只是被流放罢了,二郎却是直接丧命,算什么惩治?更何况,他又不是因为谋害亲弟被流放的,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林清婉瞥眼看向他,毫不客气的道:“崔老爷不必特意提我夫君,只要令郎是被谋害的,我但有线索必会告知你。不为其他,就因为他也是无辜被害,我等就应该给他一个公道。”
崔节眼睛一热,后退一步行礼道:“多谢林郡主。”
“崔老爷客气了。”林清婉伸手虚扶了他一下,然后叹气道:“我这里也不好留崔老爷,不知崔公子何时出殡,我去送一送。”
崔节就擦了一下眼泪道:“没抓到凶手,我暂时还不想离开苏州。可惜我崔氏在这里没有人脉,还得多仰仗林郡主。”
江南自有势力,崔家根本插不上手,人生地不熟的,很多事情都查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