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哥儿和佑哥儿在外为族争光,我们理应照抚他们家人。”林清婉见他们疑惑,便解释道。
林信且不说,林佑的家底也没多少。
作为将军,本来打仗可快速积累财富,但林信那小子太方正,战中所得留下的不多,几乎都分给了手底下的将士。
虽然这几年林信家里日子也好过了不少,依靠林信从边关寄回来的银子置办了不少的田地,但与族中其他房比起来,还是差一些。
林清婉给的田地不多,但恰离林氏别院不远,那一片现都是青叔管着的。
将来若真有人从田庄上找林玉滨的麻烦,那一定瞒不过他们去。
而真正给他们带来益处的反而是林清婉名下的那个商队。
那个商队现在是林安管着,涉及范围之广,利益之大,连林清婉看了账目都觉心惊。
现在没人留意到它,是因为林安将商队打散,几条线间互不关联,所以除了他,和看总账的林清婉外,没人知道。
但时日一久,肯定会有人发现,到时这一块肥肉不知道多少人会惦记着。
她在,还有人忌惮,她不在,却不知林玉滨的能力能不能守住。
就如当年她们不能守住林家的产业,所以林江才会将它舍了。
林清婉不想再走林江那条路,所以她找了林佑和林信。
这俩人一文一武,在它被发现前应该可以替林玉滨守住了。
当然,玉滨若能自己守住自然更好。
族人或许不知,林润却猜到这是为林玉滨找靠山呢。
只有一旁立着的林玉滨和尚明杰知道她这番布置的缘由,因为前不久他们刚拿到那些账册,这才知道林清婉给他们留下了多少财富。
也因此,此时正心疼于她的周全,眼眶不由湿润,硬憋着没让眼泪落下。
所有的产业都一一做了安排,当然,今天只是和族里知会一声,林清婉立遗嘱并不需要这么多人做见证,只是为免以后有纠纷,这才将各房找来。
说到底林清婉还是信不过宗族,务必要给林玉滨留下足够多的有利于她的条件。
所以她还当着各房主的面将林玉滨和尚明杰叫到跟前叮嘱,“作父母的,难免有所偏向,但不可偏心,一定要一碗水端平。所以除了老宅我给了康儿外,其他的东西任由你们处理。”
林清婉道:“将来你们肯定还会有别的孩子,我就不代你们分产了。”
林清婉似真似假的和林玉滨开玩笑道:“且这些产业都是给你的,或许将来你想着孩子们应该自强自立,宁愿捐出去送人也不留给他们呢?”
在场坐着的族人却没敢也当这个是玩笑话,这是警告他们呢,这些产业都是林玉滨个人的,她将来是给林文泽还是尚文晖,或是直接扔了都随她愿意,宗族这边休想插手。
林玉滨低下头去,眼泪忍不住一滴一滴的落到地上,只咬着嘴唇没有哭出声来。
林清婉见了立即起身道:“好了,今天便先说这些,大过年的,我就不留你们用饭了。”
众人看了林玉滨夫妻一眼,默默的起身告辞。
林清婉送他们出去,下人们也悄悄地退下。
林玉滨再也忍不住扑进尚明杰的怀里痛哭起来。
尚明杰眼眶也忍不住一红,却也只能拍拍她的肩膀。
他知道妻子这段时间来的煎熬,可除了陪着她四处寻访名医,在林姑姑面前假装开心和镇定外便无力可使。
林玉滨只觉得心痛不已,父亲去世时她还小,无能为力,可现在姑姑病重,她已经长大,却依然是无能为力。
在病痛面前显得人力之渺小,显得她有多无能,为何她每次都留不住自己在乎的人?
林玉滨只觉得心口上压着一块石头,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石头还带着石锋,直割得她的心痛不已。
伏在尚明杰的肩头,她忍不住一把咬住他的肩膀,将心口那股疼痛表现出来。
尚明杰原先还在心痛,现在却只剩下肩痛了。
他忍不住呜呜两声,也抱着林玉滨哭起来了。
林清婉回来时就看到夫妻俩都泪涟涟的,本还有些心虚,毕竟她此死非彼死。
可看到林玉滨正咬着尚明杰的肩膀就顾不得心虚了,抽了抽嘴角上前道:“哭什么,姑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
她瞄了一眼尚明杰的肩膀,觉得有些对不起他,她家玉滨以前不爱咬人啊。
她轻咳一声,看着眼眶通红的尚明杰道:“明杰,要不要让徐大夫给你看看?”